第92章 赵二虎结婚(二)
在当下这个时代,一碗水端平就是个笑话。条件好的家庭,父母稍微偏心点就算非常好的了,一般情况下,都会提前选定一个做养老人选(多数是老大),资源也尽可能向他倾斜。其他孩子,看那个顺眼可能会另眼相看,稍微帮扶下。其他不得宠的孩子就跟长工奴婢差不多。
戚家本来条件不错,不至于如此苛待孩子,可没儿子的怨念需要有发泄口啊。最后出生的老六老七就成了出气筒,经常非打即骂。
老六是个面捏的性子,挨打也老老实实的。老七却不是省油的灯,五六岁就敢反抗,更惹得全家人不待见。
这也就是运气好赶上新中国成立,不然这性子早晚被打死。
当下有三大独立系统,军队,铁路,供销社。
铁路的事地方插不上手,是由铁路工段管,戚父戚母都在工段工作,被警告不可以虐待孩子,工段的话对于铁路职工的威慑力,远比街道对普通居民更强,戚父戚母不敢阳奉阴违这才让她逃过一劫。
可老太太顽固认死理,她对老七的恨刻骨铭心。
戚家老爷子只有戚父一个儿子,连生六个闺女,让他们一家在工段里抬不起头成了大笑话。加上年岁大了盼孙子传宗接代的欲望就更强烈,见老七还是个赔钱货。绝望之下,一口气没上来伸腿瞪眼,被祖宗抓去问罪。
老太太认定是老七害死了老伴。可不管警不警告还是非打即骂。老七十岁那年,被打的狠了,骂了她。老太太气急之下,拿着胳膊粗细的棍子一下砸到老七脑袋上,当即血流如注。并且扬言要打死这个孽种。老七见状也红了眼睛,一头撞向老太太肚子,要跟她同归于尽。
后来浑身是伤的老七在铁道医院醒来,而老太太被撞倒时磕到后脑,没缓过来。
如此丑闻对戚家影响很大。
对于老七来说,哪怕铁道衙门已经调查清楚,不是她的问题。可她却永远也脱不掉克爷杀奶的帽子。
戚父也因此彻底失去提干的机会,一辈子只能当货车司机。要知道这年月的火车安全系数很差,对司机的技术和经验要求极高,戚父解放前就是火车司机,技术过硬经验老道。本来是非常有希望往上走一步的,却因为这件事而彻底无望。
尽管火车司机就已经是顶好的工作,可又有谁会嫌弃更高的职务更好的福利?这一切却因为老七,彻底葬送。
戚父戚母对老七的最后一点亲情也消失不见。只是慑于工段压力才把她养大成人。这些年老七就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名声自然是奇差无比,嚣张跋扈,大逆不道,不忠不孝等等名头都压在她的头上。
这也是个极其坚强的姑娘,家人越是这样对她,她就越要坚强的活着,只想早点到十八岁,嫁出去活出个样,气死这一家人。
偶然间听说媒婆扫听漂亮姑娘,得知了有人要找漂亮媳妇的消息,认定这是她脱离魔窟最好的机会。找到王媒婆扑通一声跪倒就磕头,让王媒婆给她个机会。
做媒婆的对人情世故那是体察入微,一见这姑娘就知道绝不是传闻那样。
看模样肯定会让赵二虎满意,只是这名声实在太差不好的会不会坑了他。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刚好当时老七还不满18,就跟她说交给命运。
这段时间还会继续给赵二虎介绍对象, 如果成了那就命该如此。如果到元旦满18岁的时候,赵二虎还是光棍就帮她介绍。
这不元旦当天,新鲜出炉的18岁姑娘就催着王媒婆上门来!
赵二虎不是圣人,不会因为听了姑娘的悲惨身世就起恻隐之心。他愿意见见也是从自身考量,打过几次交道,认为王媒婆说话比较可信,她既然说这姑娘极其漂亮那就肯定是个大美人。
救她出火坑,能换个死心塌地的媳妇也不错。
见赵二虎有意见见,刘刘氏也不好反对,只是提醒道“那你多观察观察人品。一个坏媳妇足以毁掉一个家。”
王媒婆适时插嘴“这姑娘绝不是外面传的那样。她是个知进退懂规矩的,那怕极想成事,也没有直接跟我过来,而是在公园等着就是证明。
你既然有心见见,那我们就赶紧过去,大冷天的别把人冻坏了。”
北海公园,几天前的积雪还没化完,湖面已经结冰。
远远看去,湖边凉亭中,一道清瘦的身影,不停的跺着脚。两手放在嘴边哈口气,快速摩擦一会,再放到脸上。温暖着那已经冻得通红的耳朵。
随着俩人走近,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惊动了凉亭中的倩影。扭过头来看到两人,脸上的焦虑瞬间变成生机盎然的绝美笑容,冰雪都为之融化。
赵二虎望着眼前的绝色呼吸一滞,这姑娘额…翩若惊那啥,绝世而…我次奥,太美了。
细眉似远山、眼灿若星辰、面娇如桃李、亭立比青莲。
不行,我得把持住。赵二虎毕竟受过现代美颜和ai的熏陶 ,很快稳住心神
古井无波道“王婶,我自己过去了。你就在这等我吧。”
不能被美色所迷,要先看人品,谈正事。
说着,缓缓迈步向着凉亭走去。
这边拿着架子,那边姑娘倒是毫不矜持,急冲冲的小跑过来,拉住赵二虎的衣袖才稳住身形。
“哥哥,你娶我好不好,我会很听话,什么活都能干。”清脆的声音犹如出谷黄莺,令人心舒体泰。
说话间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刺心灵。
策略?架子?拿捏?这一刻赵二虎的脑袋只有一个念头,这姑娘是我的。之前准备的说辞全然用不上了。
呢喃半天蹦出一句责怪话“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点。”
伸手解开双排扣的军大衣,盖在姑娘娇小的身躯上。
赵二虎的相亲条件第一条 就是漂亮。姑娘为了在展现自己优美的线条,没有穿臃肿的棉衣,只是跟别人借了件毛衣,穿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