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秦淮茹被偷家
城镇岗位精简，公社集体食堂自主的影响还在持续。
杨厂长还在为精简名额头疼，李副厂长上蹿下跳合纵连横。
一方面岗位精简留下不少空房让不少够标准却没分到房的人看到了希望。
另一方面大量没锅没粮的农民进城投亲，也需要有个立足之地。
张自强好像打开了投亲开关，这两天院里又陆续住进两家活不下去来投奔的穷亲戚。
城镇户口的成年男性一个月22斤口粮，挨饿是肯定的，说饿死也是不可能的。死亡一般是有基础疾病长期营养不良引发的浮肿，继而造成心肾衰竭病死。
农村的条件也有好有坏，好的地方成年男性平均每天有六两食物。
差的地方靠2两在苦苦支撑，哪怕二两也能吊着命等待秋收。
还有些连2两都没有的那就真的要被饿死只能出来逃荒或者投亲。
亲戚毕竟是亲戚，平时可能不大来往，真到这种要命时刻，还是会收留穷亲戚的，哪怕心里并不愿意，哪怕摔摔打打，可捏着鼻子也得认。
刘桂英就得面对这个问题。
刘家就她一个孩子，招了个上门女婿梁大山，这上门女婿还真不赖。相貌不错，老实听话，人也聪明，赶上好时机，58年升到6级工。72块的工资养活全家四口日子过的挺不错。
这么多优点的人不应该缺媳妇，做上门女婿自然是家里条件差。现在烦心事就来了。梁大山的弟弟梁大海带着孩子投奔哥哥。
这时代上门女婿被人看不起，投奔作为上门女婿哥哥的更丢人。
没办法，形势所迫面子就不那么重要了，梁大海到了扔下一句：实在活不下去，媳妇已经饿死了，就蹲在地上脑袋夹到裤裆里闭口不言。用实际行动诠释什么叫——你们看着办。
两个孩子希翼的眼神望来，让她赶人的话堵在嘴里无论如何也倒不出来。
赶走不忍心，可留下来那烦恼更多，口粮再加上救济粮，再托关系去粮店买点实在不行还能去黑市碰碰运气。多花点钱勉强能解决吃的问题。
可住就费劲了。
前院东厢是三间，两家平分一家一间半。两家最小的孩子都十三了，男男女女太不方便。刘桂英就打起了张自强住的那间倒座房的主意。
早在赵二虎拿出房契进门的时候，刘桂英就起了心思，大儿子刘建设18了也没个工作，有个房的话谈对象也好谈些，于是跟其他几家商量，每家花了两块钱去跟阎埠贵买了消息。
消息到手却得知还有其他细则要求，另外弄侨汇券也是个大难题，这东西能买到急缺物资特别是猪肉和布匹，有券的人家基本不会缺钱，不会卖这东西。
赵二虎演的几出戏算是打了全院的脸，让要点面子的人家都不好意思面对他。刘桂英也想上门套近乎缓和关系，又怕他说的太难听让自己成为院里的笑柄。
这次借着这个机会，倒是给了她个借口。
这才敲响赵二虎的房门。
“刘婶，有事吗？”看着屋外面露窘迫的刘桂英，赵二虎也很意外。两家毫无交情，没有过节，平时也从不来往，为什么这时候上门了？
“我看你一个人住，也没个女人收拾屋…”
“刘婶，有事你就直说。”
在赵二虎的印象中，刘桂英是很精明的一个人，强势，脾气大，此刻这番作态相必是所图不小。
想到这里又补充道“我能帮尽量帮，不能帮你也别怪我。”
“还…还真有点事，要不进屋说？”
赵二虎拒绝道“我看刘婶这事应该是挺为难的吧？那就别说了，咱们就是普通邻居，举手之劳的事我乐意帮忙，令人为难的事，就别张口了吧。”
助人为乐是好品德，前提是有那能力。院里这么多家，一旦开了口子，人人都当他好说话。有事没事来求帮助，那自己日子还过不过了？！
能在院里形成目前的局面，那是他隐忍两个月，废了不少脑细胞打下的威名，不能轻易葬送。
“小赵，我对你有用。大院住着上百号人，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秘密。
你是干大事的，没精力浪费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身上。
我在咱院算是消息灵通的，以后院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告诉你。”
见赵二虎关门的动作停顿，知道他对这个感兴趣，急忙补充道
“你一个人生活，肯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如果院里的泼妇跟你撒泼，你也不好处理不是？以后这种活我帮你干。”
赵二虎满意的点头，笑道“刘婶，进来聊。”
刘桂英这番话还真戳中他的软肉了，他不怕跟易忠海硬刚，就怕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跟泼妇吵架。吵赢吵输都丢人。
前世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虽然自认不是舔狗，可见了漂亮女人总是不忍说重话。
就像秦淮茹如果跟他玩阴的玩狠的，赵二虎反击起来也不会手软。可这小寡妇总是跟他玩暧昧以柔克刚那一套，还真难以招架，有了刘桂英这么个防火墙，就能省很多头痛事。
刘桂英进屋并没有急着说自己的诉求，而是向赵二虎透露了一个她偷听到的秘密。以此来展示自己的价值。
刘家住前院靠南的一间半东厢，跟赵二虎原先的住处就隔着一道影壁。
张自强刚安顿下来，心思就活泛起来。两口子商量了一套说辞，打算说服贾张氏让张自强媳妇姜大嫚顶替贾东旭的岗位进轧钢厂，等棒梗成年再还给他。
赵二虎听到这里都有点不想往下听了，这特么太天方夜谭。贾张氏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同意，可听着刘桂英叙述的详细理由，却是越听越心惊。
张自强是贾张氏唯一的侄子特别是在贾东旭没了以后，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她也希望张自强过的好点的，说不定还能成为贾张氏的依靠。
在这个前提下在算笔账。
秦淮茹本就是城市户口每月有18斤口粮，她进轧钢厂属于重体力劳动能拿到31斤，只增加了十三斤。
张自强是农村户口，他顶岗凭空多出31斤口粮。而姜大嫚顶岗那就更多，因为她的三个孩子也会变成城市户口，加起来有五六十斤。
从利益最大化方面来说，姜大嫚是最适合顶岗的人。
给贾张氏开出的条件是，姜大嫚去上班工资一分不要，全部交给贾家。张家的生活靠张自强去打零工挣钱。
这么算算下来，贾张氏没损失钱，秦淮茹在家还有更多的时间做家务，或者干脆让她也去打零工又多一份收入，稳赚不赔的买卖。
对于贾张氏个人来说，最担心的是，秦淮茹去了轧钢厂，她就有可能掌握贾家话语权，说不定一个不高兴就把贾张氏赶回农村老家。这可是切身之痛，优先级比棒梗都高的事。
而张自强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侄子，而且工位在姜大嫚手里，如果贾张氏对他们不满意随时可以去厂子里要回属于贾家的工位。在秦淮茹手里那就不一定能要回来。这里里外外的差距非常大。
如此一来，贾张氏在贾家的地位就稳如泰山，任她秦淮茹狡猾如狐也翻不起风浪。
再说了家里有个男人，在大院也不怕受欺负。
赵二虎听完这套说辞也是久久不能平静，前段时间两招打蒙易忠海让他有点沾沾自喜，并没有把新来的张自强放在眼里。
现在事后诸葛亮一想，干易忠海靠的是熟知剧情，这相当于拿了作弊器，并且提前就知道易忠海秦淮茹和聋老太的厉害，从一开始就对她们充满警惕。
还真是不能小瞧院里的人。
不知道狡猾如狐的秦淮茹有何招数破解？
还是干脆躺平，守着棒梗吸傻柱的血？
这戏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