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讨厌我吗？
高二上半期就在夹杂着矛盾，失落，自我怀疑的情绪当中度过。
期末考试来临，宋易辞依旧稳居年级第一没变过。
杨卿卿则是年级第二，何耀则是年级第三，陈子佩紧随其后年级第四。
他们三人稳居年级班级前四。
像是钉在了那儿。
而杨子矜的成绩却倒退了许多，这次期末考试为班级第二十一名，年级三十三。
毕竟大家都在疯狂学习熬夜刷题的时候，他在谈恋爱。
他有些慌了，但是他没有特别在意。
一班的班级平均分是660分左右。
他考了653分。
北宜市一中闻名的原因在于，升学率高的吓人，一本升学率高达98％。
但是尖子生并不是特别突出。
前几年还出过状元，近几年学校最高分也只有699分。
而这一届学校最看好。
因为宋易辞基本稳定在740以上，杨卿卿则是在700分上下浮动。
何耀和陈子佩则是保持在690分以上，这些成绩仅仅是高二上半期的成绩而已。
何耀将物理作业送去了办公室就回教室了。
回去的路上远远看见陈子佩被一个男生拉住了手腕，两人低语说了些什么，男生有些羞怯的摆摆手就下了楼。
何耀刚开口。
＂陈……＂
一句话还没喊出来，陈子佩便赶忙就跑开了。
何耀，“……”
她前脚刚进教室不久，何耀就后脚就踏进教室门了。
只听见陈子佩站在杨卿卿旁边，对着杨卿卿和宋易辞口若悬河，声音振聋发聩，听了半天啥也没听懂。
只听到她在那儿一个劲激动的声音。
“啊啊啊啊，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吗！”
何耀坐回自己的座位，看着他们三人。
宋易辞抬手抵住左耳示意。
“嘶，吵。”
杨卿卿扯了扯嘴角，“怎么了？”
这姑娘一进教室就激动成这副模样了，激动半天啥也没说。
陈子佩正了正身子，端正了态度。
“我他妈被要微信了，呜呜呜，第一次……”
说完双手捂住嘴一脸羞涩的傻笑。
何耀疑惑的看了过去，“嗯？谁妈被要了？”
“我。”
“你妈被要微信了？”
“？”
“我他妈说的是我被要微信了！”
陈子佩被何耀气的一口气没提上来。
＂你怕是聋的传人吧？＂
＂哈哈哈……＂
一阵隐忍的哄笑声响起。
何耀，“……”
宋易辞勾了勾唇，他道，＂聋的传人，不过如此。＂
陈子佩笑了下，转身想回座位。
谁知刚一转身碰上高一五班的李琰，和她一样成绩优异所以高二分到了一班。
李琰一声不响的站在了陈子佩身后，她一个不注意就磕到了对方的肩膀。
李琰倒是没事，只是苦了陈子佩又被撞到了鼻子。
＂呜……＂
杨卿卿起身看了眼陈子佩，轻声询问，“你这，没事吧？”
宋易辞淡淡的看了眼陈子佩发现没事，漫不经心道，＂她没事。＂
李琰摸了摸脖子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你没事吧？＂
俯身拿开陈子佩捂住鼻子的手，用手指轻轻按压了几下，“还疼吗？”
然后，众人都沉默了。
＂……＂
私下一直看着陈子佩的杨子矜也沉默了。
他知道陈子佩一直有人喜欢，但是没想到有人如此光明正大。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胸中燃起。
陈子佩连连后退摆摆手。
“哈哈哈，小事小事，我不疼。”
李琰支支吾吾道，“等会换位置，我可以做你的同桌吗？”
杨卿卿下意识地看了眼宋易辞。
只见宋易辞一脸玩味的看着李琰。
杨子矜用做题掩饰着自己的内心。
他也听到了这句话，他确实要换位置，不和陈子佩坐了。
那天。
文琪和他争吵，死活要两人分开位置。
＂我命令你，给我和她分开！＂
杨子衿皱了皱眉。
分不分他倒是无所谓，只是他从小到大都没被人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要是能发生什么早发生了，你不知道吗？，我以前确实喜欢她，你也知道，可她看不上我。现在我是你的男朋友，我只喜欢你，懂吗？你要还不放心我以后不和她说话好不好？高考毕业后我和她再也见不到了，别担心了。”
可那天他只听到文琪讥笑一声。
“我就是讨厌她，我当然知道你现在不喜欢她了，但我就是不允许你们待在一起，也不准你跟她说话，要不然就分手吧。”
杨子矜有些无奈，只能答应她。
……
李琰满心欢喜的询问着陈子佩。
陈子佩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和杨子矜是固定同桌。”
宋易辞冷冷道。
陈子佩顿时笑了笑想回绝李琰的请求。
只听见杨子矜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可以，换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杨杨？”
杨子矜垂眸淡淡道，“姐，换吧，换个新环境坐坐也挺好的。”
“你不想和子佩坐一起了是吗？”
杨子矜没想到姐姐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不看去陈子佩，他不敢看。
杨子衿缓缓憋出一句话，“对，但是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
“换吧，一直坐一起……”
陈子佩淡淡道。
“一直坐一起，确实挺没意思的。”
下午休息的时间，班级刚好组织了一次换座位。
场面一度混乱，陈子佩忙前忙后搬着书本。
杨子衿看着陈子佩前后忙着的身影，起身去她身侧搬起了她的一沓书本。
狭小的过道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杨子矜为了不妨碍其他人，只能往陈子佩那边靠。
陈子佩正弯腰整理箱子，刚直起身子把脚往外伸准备站起来，就被杨子衿踩了一脚。
“对不起，陈子佩，你没事吧？”
杨子衿立马拉开了距离。
“谢谢，谢谢。”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在陈子佩看到踩到自己的人是杨子矜的那一刻，更是呆滞了一瞬。
＂……＂
＂说错了，没事。＂
…………
“能让一下吗？”
班长轻声道。
＂抱歉。＂
杨子衿微微垂眸。
＂不好意思。＂
陈子佩立刻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站着，顺手将他往自己这边带了一下。
然后就接过他手里的一沓书本。
她道，“谢谢，不用帮忙。”
说完也不看他，自顾自整理着自己的书本。
杨子矜就这样看了她许久。
“……陈子佩，对不起。”
待杨子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陈子佩没再看过他一眼。
可心脏此刻像是被紧紧束缚住了一般，难受的发紧。
最后何耀和陈子佩坐在了一起。
杨卿卿和宋易辞依旧是同桌。
杨子矜坐在陈子佩斜后方，他的同桌则是李琰。
＂叮叮叮——＂
晚自习很快结束。
杨子矜罕见的留在了教室。
陈子佩趁着熄灯前几分钟就跟三人打了招呼离开。
＂姐，我先走了。＂
＂嗯，去吧。＂
杨子衿打完招呼就急匆匆的走了。
五月立夏季节，孟夏之日，天地始交，万物并秀。
两侧的路灯泛着微黄的灯光，光芒照拂在两侧高大的乔木上面。
走出教学楼前面就是一个小湖，湖周围有着各种彩灯装饰，湖中心还有着假山和各种花朵，灿烂却又夺人眼球。
漫步在油柏道路上面，灯光将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陈子佩观望着一切，暂时忘却了周遭的烦恼，似乎一切都不切实际。
＂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陈子佩也没回头，淡淡道。
＂我……＂
身后不远处的杨子衿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跟着我。＂
陈子佩也不听他说话，直接绕进学校内的花圃。
夜晚花朵像是在休憩一般，缓缓合上花瓣。
“陈子佩！”
杨子矜在她身后急急喊着，声音低沉清凉，带着几分喘气的余音。
他追了上来。
陈子佩转身望着向自己奔来的杨子矜，她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杨子矜跑到了自己身边。
杨子矜平息了一下气息。
“我其实是因为就是……我不是故意那样……”
陈子佩扫了眼杨子矜就望向身边的花朵。
她轻声应了下，“嗯，我知道。”
“你知道？”
“我知道可能是因为你的小姑娘吃醋了，我知道。”
＂那挺好。＂
一阵风呼啸而过，树叶沙沙作响，吹乱了两人的头发，也吹乱了陈子佩的心。
两人相默无言。
陈子佩将两鬓的头发别到耳后，她道，＂杨子衿。＂
＂嗯？＂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她是救过你的命吗？这么喜欢她？＂
她语气如丝般的吐出这句话。
上学期的一个下午。
所有人都忙着收拾行李赶紧回家，陈子佩却不紧不慢，她去洗手间接了捧冷水清醒一下。
不曾想碰见了文琪。
文琪双手抱着。
“陈子佩，杨子矜不和你说话是什么感觉？放心，他下学期也不会和你坐同桌了，他不想和你有任何关联。”
陈子佩用水冲洗着双手，耷拉着眼皮淡淡道，“哦。”
文琪有些气急败坏。
“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啊？从小到大，如果不是你父母给你的家世，你什么都不算！”
陈子佩觉得这人有些无聊，考虑到她是杨子矜的女朋友就懒得理她。
关了水龙头正欲走开，文琪像是被陈子佩这副模样逼急了。
“家世好有个屁用，你爸爸还不是出轨了，别以为那些喜欢你的人真的喜欢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文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子佩一把抓住衣领狠狠的往身后的墙壁撞了过去，磕得她脑袋生疼。
陈子佩就这样面无表情看着她。
“你再说这些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文琪看着面前的女生满身戾气，一双杏眼冷冷的看着她，像是看待一只困兽在牢笼里苦苦挣扎。
她有些后怕。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你要是敢动我，小心你进监狱！”
＂你猜？＂
陈子佩冷笑，手慢慢上抚掐住了她的脖子。
文琪瞬间满脸通红喘不过气，眼泪也被憋了出来。
倏地陈子佩松了手，文琪没了力气顺势跌坐在地上。
陈子佩也不看她。
又洗了一遍手，淡淡道，“不会说话？没关系，我教你怎么说。”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文琪像是还不死心一般，恶狠狠地说着，“你爸爸出轨，有其父必有其女，我告诉你，这件事如果被你的朋友们知道了，谁会喜欢你，都恨不得离你远点！”
这句话不断冲蚀着她的大脑。
陈子佩望着眼前的少年，身穿蓝白校服，一张脸干干净净，琥珀色的眸子像是一潭湖水一般清澈，让她瞬间酸了鼻子。
陈子佩对上杨子矜的眼睛。
＂为什么一定是她？＂
＂嗯？为什么一定要是她呢？＂
杨子衿琥珀色的瞳仁静静注视着她。
他没说话。
半晌，他轻声道，＂为什么不能是她？＂
陈子佩苦涩的扯了下嘴角。
＂随便，当我没说。＂
＂最后一个问题。＂
杨子衿垂眸看着她，他道，＂你说＂
“我有点好奇我在你心目中是什么样的？”
说完她也不想听到他的回答，径直走了。
杨子矜几乎是下意识拉住陈子佩。
他望着陈子佩发红的眼眶。
他道，＂以前我也不是一定要她。＂
陈子佩眼里是他冷淡的神情。
杨子衿轻声道，＂以前我只要那个人。＂
＂但是那个人一点也不想要我。＂
杨子衿看了会陈子佩，他笑，＂但是现在，我要文琪。＂
陈子佩轻笑了下，挣开他的手，低垂着眼眸。
她说，＂行，明白了。＂
＂好。＂
“杨子矜……”
“嗯？”
“问你个事。”
“你说。”
“你讨厌我吗？”
杨子矜许像是没料想到陈子佩会说这句话一般，他微微皱眉。
＂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
陈子佩轻轻弯了弯嘴角。
＂我当真了。＂
杨子矜看着陈子佩离去的背影。
倏地，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陈子佩！”
陈子佩回过头，只见少年站在光处，光折射进眼睛，像是黑夜中闪烁的星辰。
＂陈子佩……＂
＂陈子佩，陈子佩……＂
陈子佩也不打断他，就看着他喊自己的模样。
＂陈子佩……＂
杨子衿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明白会忍不住叫她的名字。
＂我……＂
陈子佩笑，＂怎么了？＂
＂你想说什么？＂
杨子衿望着她，一句话几欲脱口而出，但最终没说出口。
＂晚安……＂
陈子佩轻轻扬了扬下巴，＂收到，晚安。＂
她笑，＂杨子衿！你在吗？＂
陈子佩双手捧在脸的两侧，如同喇叭一般。
＂我在！＂
“希望你能快乐！”
陈子佩说完转身继续就走，对着他摆摆手示意。
＂我走了。＂
回头却低声道，＂更希望我是你的快乐。＂
殊不知背后的杨子衿一直看着她远离的背影。
＂其实，我想说的不是晚安。＂
＂我想说的是，为你掉眼泪的时候……＂
＂我是真的喜欢过你。＂
可惜，是喜欢过，不是喜欢。
过永远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