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恶毒
萧凤汐的心一颤,糟糕,忘记藏拙了,一时忘了她才十岁,还未习字,更别提贫瘠的小山村没有教书先生。
想到前世,师父爱四处游历,每一处不会呆很久,美其名曰,游历也是修行,一步一个脚印,皆是修行。
本就跟师父学的,便推到师父身上好了。
“尹师爷,草民是跟一位路过村庄的游医学的,可惜他没呆多久就离开了。”
萧凤汐说完,眼睛红红的,她想师父了,前世死前都没见到师父。
尹师爷看着小女孩都被他问哭了,算了,那人没在云城,不可能游历到此处。
便拿起话本看起来,不再欣赏小女孩的字迹。
萧凤汐写完后交给了廖捕快,又对着尹师爷做了个道家拱手礼,“谢谢尹师爷,草民告退。”
跟着廖捕快出去,在尹师爷诧异的眼神中带上了门。
她也希望尹师爷跟师父有什么关系,这样能从困局中脱困,不至于被吴晓月全家害得坐牢。
毕竟 她现在才十岁,要人脉没人脉,要钱没钱。
摸了摸藏在肚子上的玉佩,这个太贵重了,不能典当。
回到房后,因没钱,中午就没饭吃,饿着肚子睡觉,下午收到了县太令的传唤。
几个人被带到大堂。
大堂外围着云城看热闹的百姓,还有吴村赶来的人。
县令老爷是个白白胖胖的人,下巴都胖出两层了,衬着眼睛越发的小,可见伙食有多好。
坐在上首,正跟着尹师爷讨论这件事。
“草民见过县令老爷。”
几个人跪在地上,齐声说道。
“嗯,原告是谁,告什么?”
吴秋赶紧跪着挪动脚步,超过跪在一旁的萧凤汐,“县令老爷,草民吴秋,是云城吴村人士,前日小女吴晓月被萧凤汐推到河里,差点淹死。”
说完,还抹了抹眼泪,“草民可怜的女儿吴晓月,躺在床上昏迷了一天一夜,恶毒的萧凤汐见一计不成,就冲进房间,掐着吴晓月的脖子不放手,差点掐死。”
她一把扯过吴晓月,抬起吴晓月的头,让整个脖子呈现在县令老爷面前。
一道青紫色的掐痕比早上还要深,还要明显,印在脖子上。
让县令老爷和捕快们倒吸一口气,这到底是有何怨才把人掐成这样。
围观的百姓们对着瘦弱单薄的萧凤汐指指点点。
“这小女孩太恶毒了吧,怎么能这么对她姐姐呢?”
“可不是,听她的名字,好好听,萧凤汐,可做出的事,不是人干的啊。”
“我看她是嫉妒她娘对姐姐好,你看她长得瘦瘦小小的,姐姐长得白胖,跟个福娃似的,便想除掉姐姐。”
“这女孩长大后,那还得了,直接判死刑好了,免得祸害别人。”
萧凤汐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百姓们就是这样,不了解事情真相,仅凭一个人说和看,就得出结论。
说她恶毒,这群百姓说出的话有何其恶毒,每句话像把刀子戳在心口,生疼。
可他们每句话都错了,吴晓月比她小一岁,却长得比她好,比她高,比她胖四倍。
她从未嫉妒过吴晓月,倒是吴晓月总想弄死她。
这不脑子里又传来了吴晓月的心里话,【萧凤汐,赶紧死了吧,最好受不了百姓们的言语,直接撞死在柱子上。】
【这样我就能顶替萧凤汐去京城做萧家千金,这里的伙食真难吃,房间又破,哪像我们那个时代,吃穿住行,哪样不是好的。】
县令老爷拍着桌子,唐捕头大声喊道,“肃静。”
所有的捕快用木棍敲着地面,集体出声,“威武”
百姓们不再讨论,全部闭紧嘴巴,生怕县令老爷赶他们走,看不到精彩的故事。
县令老爷胖胖的脸沉下来,对着萧凤汐问道,“被告,你可有什么话要说,没话要说的话,本官就会按本国律法为你量刑。”
萧凤汐深得师父真传,这点语言击溃不了她,“有,草民是冤枉的,草民并未推昊晓月到河里,是吴晓月自己跳进去的。”
吴秋立马指责,“阿汐,我对你不好吗?为何要诬陷吴晓月,说她自己跳进去的,她是脑子有包往河里跳吗?明明我亲眼看到你推她进河的。”
萧凤汐看看大声指责自己的吴秋,又看看县令老爷,眼泪掉了下来。
“草民是冤枉的,草民没有推妹妹阿月,县令老爷不能收了娘的金镯子,就治草民的罪啊。”
“呜呜呜我想我的亲娘了,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是根草,没人疼,没人爱。”
萧凤汐说出的话,如同炸弹在大堂里炸出了个洞。
县令老爷白胖的脸一下子红起来,在尹师爷的注视下,低下了头。
那个瘦丫头怎么知道本官收了金镯子呢?还是吴秋那娘们用计陷害本官,让本官颜面扫地。
以后怕是官路没了,升不上去哦。
京城里来的尹师爷回去后,不知道要怎么说他。
再抬头看向吴秋时,满是不善。
围观的百姓们更是哗哗然,他们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见县令老爷都耸拉着脑袋,难道真收了吴秋的金镯子。
天啦,那以后县衙还有何公证。
瘦矮女孩是姐姐,不是亲生的,胖高女孩是妹妹,是亲生的。
这一看就不对啊?
吴晓月突然大哭起来,“县令老爷,求你救救阿月,你要是放过了姐姐,她回家就会掐死我的,求你了,阿月求你了。”
“阿月没有撒慌,姐姐还诬陷县令老爷你收到金镯子,可见姐姐的心思有多歹毒,连你都要拉下去,更何况阿月。”
说完,一声一声的磕着头,脑袋都磕着血肉模糊。
竟然你说没推我,那掐我是真的吧。
县令老爷好面子,那我就把他拉到一条船上,就看有没有人愿意帮你了。
萧凤汐去死吧。
百姓们看着福娃般的小女孩,哭得那是惊天动地,泣鬼神,额头都流出血了。
再看瘦矮个的小女孩,跪在那里默默的哭,没有任何表态,高下分明。
他们的心又偏向吴晓月,“这孩子多可怜啊,赶紧把瘦矮个判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