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手工制作
昨天下午没有课,安然请假回家了一趟,今天早上妹妹一定要亲自送他回书院,说是要见识见识这全国闻名的逸云书院是什么样。母亲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了。
哥哥带着她在学堂、饭堂逛了一圈,想来是因为上午没课,也没到饭点的关系,并没有看到多少人。
现在,安心提着一小包吃食跟在哥哥身后送他去寝室。
眼前是一片竹林,隐约可见白墙青瓦的屋舍掩映其中,曲径通幽处,潇潇竹林中点缀的几道身影,或读书,或下棋,或吟诵,让人只觉得原来这就是宁静致远。
安心只觉得这景色美的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不禁感叹,难怪苏轼会在诗中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
可见这竹子在古代文人心中的地位是有多高。
“都看过了,我送你出去。”安然接过安心手里的包,让随从送回寝室,就催促着她快点离开,虽然现在妹妹是一身男装,但毕竟不是真的男人,在寝室附近已多有不便。
进来的时候,因为要带安心参观书院,所以走的是正门。其实穿过寝室屋后的竹林还有一道侧门,安然平时都是走侧门的,进出比较方便。
屋后的竹林更加幽深,可能是因为位置稍偏的缘故,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嗯,只是几乎看不到人,不是没有人,这不,安心就看到竹林深处有两个。
只是她怎么看都觉得那两个人是在砍竹子呀?不是说好了“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的吗?琴呢?歌呢
不是还说“竹解心虚即我师”吗?就这么就把老师给砍了真的好吗?
安心边跟着哥哥往侧门走,边不住的在心里吐槽。
顾墨琛突然打了个喷嚏。
“爷,您还是先回去吧,虽然是夏天,但这竹林里还是过于阴凉了些。”长远担心的说,“您想要什么样的,直接吩咐奴才来砍就行。”
长远不知道主子今天是怎么了,早上看了会儿书,就带着他来这竹林砍竹子了,还非要自己亲自动手砍,而且还挑的特别细,这都大半个时辰了,就砍了两根细竹枝和几根稍粗的。
顾墨琛把刚砍下来的竹子放到篮子里,看了看,应该够了,便把手中的刀递给了长远。
“回吧。”顾墨琛边说边弯腰拎起地上的篮子,转身打算往回走,隐约看到竹林外有人经过,身影看着有些熟悉,待他想仔细看清楚的时候,那身影已经往侧门处去了,只好作罢带着长远回寝室去了。
快走到寝室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北奕辰来找他,“墨琛,南宫盛在棋社向你发起了挑战,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看看”
“无聊。”顾墨琛一口回绝。
逸云书院棋社的擂台挑战中,被挑战者也就是现在的擂主如果有信心的话,是不必亲自到场应战的。因为擂台赛中规定挑战者必需先破解了现任擂主留下的残局以后,才能与其对弈,对弈中胜出者当选为新任擂主,然后由新任擂主留下残局,以供后来者挑战。当然了,如果现任擂主没有参加最后的对弈,将被视为守擂失败。
顾墨琛回到寝室,把砍回来的竹子倒在地上,从中挑出中意的部分,锯成长度合适的竹筒,接着把竹筒外围那层绿色的皮剥掉,然后将去皮后的竹筒表面那一层肉一点一点削平,直到看不到比较明显的起伏,其中结节的地方最难处理了,一不小心就会在手指上增添一道深深的口子。
外皮处理好以后,顾墨琛把竹筒成对摆好,两对扁扁的,一对长长的。
是的,你没猜错,原来顾墨琛在做墨盒和笔筒,他嫌原来的那套太粗糙了,打算亲自动手做一个。
顾墨琛拿起一个墨盒的盒身,把上口磨平,然后把内侧的肉去掉一小截,形成一个凹槽;盒盖则是在外侧去掉一小截。做好后把上下两个合在一起正好严丝合缝。
把做好的放到一边,顾墨琛又拿起了另一个。
第一道工序全部完成以后,就已经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因为下午还有课,顾墨琛就把东西收拾好,和北奕辰他们一起去了饭堂。
下午上完课,顾墨琛没有和北奕辰他们一起去打马球,又回到寝室继续做笔筒。
第二道工序是打磨。顾墨琛叫长远找来了一块磨刀石,拎着一桶水来到屋后,竹林边上有一块景观石,只有小腿那么高,上面很平整放磨刀石正好合适,顾墨琛让长远过去把磨刀石和水桶放好。
长远放好东西,见顾墨琛正在扎衣摆,这是又准备亲自动手了,连忙阻拦道:“爷,您哪能干这活还是让我来吧。”
“不用,你回府一趟,把我库房里的那块黄檀木拿来。”顾墨琛吩咐道。
“您打算送到玲珑阁做摆件那块”长远问。
“嗯”,顾墨琛答应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蹲下后拿起一个笔筒准备开始打磨。
只见顾墨琛先往磨刀石上倒了一瓢水,然后才把竹筒放到上面打磨,而且边打磨边小辐度的转动笔筒,使打磨更加均匀。直到筒身在手掌中转动了几周都没有感觉到多余的阻力,而且还有一种滑润的感觉时,才算打磨好了。
打磨好筒身以后,上下两头也要打磨,尤其是筒口的边缘要光滑圆润。
全部打磨完以后,顾墨琛把它们摆到了卧房的窗台上。还要再晾晒两到三天,去除多余的水分才行。凉晒好以后竹筒的外观颜色会略呈白色,然后就可以在上面者题字或者雕刻图案了。
把东西摆好以后,顾墨琛站在书桌前抬手看着自己滴水的袖子,又低头看了看腰间扎着的衣摆和湿了半截的裤子有些愣神,从出生到现在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做为侯府继承人,父亲对他寄予厚望,他对自己也要求甚严,生怕行差踏错一步,更不会允许自己肆意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