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漠北孤坟,血债血偿
任天行出门后,直冲学府门口的马棚,“这位学生,请出示借马令。”马棚管理员看着向马棚冲来的任天行喊道。
“滚!”任天行对着马棚管理员吼出一声,而后一剑劈开拴马桩,翻身上马,朝着城门疾驰而去,街道上的行人被吓得四散躲避。
经过三天三夜的疾驰,一路上跑死三匹马,在第四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任天行终于抵达了自己小时候生活的村子。
看着村口熟悉的皂角树,任天行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这两年来梦里出现最多的地方。
爷爷和其他村里的爷爷们,平时闲暇的时候,就喜欢聚在这棵树下下棋,烹茶,谈论以前军中趣事。
自己那时候还小,看自己爷爷下棋快要输的时候,就抓起对面的棋子乱扔,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这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昨天,但是此刻皂角树上插满的箭支,提醒着任天行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
任天行骑着马继续往村里走,原本村道两旁有几间用土墙围起来,用茅草做屋顶的房子,此刻土墙内只剩下燃烧过后的灰烬和七倒八歪的一些木头房梁,院中石磨和其他农具上也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任天行不敢继续往前走了,他害怕自己无法接受现在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那就是自己的爷爷真的如同那人所说,已经被杀害了。
一路上任天行都在祈祷,祈祷那人说的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谣言。
看着村道末尾的那间房子,他多希望此刻爷爷从那里走出来,对着自己笑着招手。
思索良久,任天行还是下马朝自己家走去。
任天行轻轻推开虚掩的院门,竹笼扫帚散乱的扔在院中,这是当初那些征丁役的王府亲兵在自家搜查时扔出来的,小时候和爷爷一起精心打理的一小块菜园和葡萄架此刻也被荒草和蜘蛛网淹没,用木头搭建的主屋和厨房被烧得只剩下几个框架。
就在任天行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时候,门外村道上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
任天行出门一看,只见一个独臂老人拖着瘸腿,步履蹒跚的朝自己家走来,那老人隔着老远对自己喊道:“是天行吗?”
是村口秦爷爷,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任天行赶忙回答道:“是我,秦爷爷是你吗?”任天行边喊边向那老人跑去。
“我看见你家门前有一匹马,我就猜到是你回来了。”那老人佝偻着身躯说道,任天行搀扶着那老人在自己家门前的石头上坐下,有些紧张的问道:“秦爷爷,你知道我爷爷的消息吗?”
任天行还在祈祷那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可能。“任老哥,已经战死了。”说着老人有些激动的抹了抹自己的眼泪。
还是发生了,任天行此时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
不过在努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之后,继续问道:“秦爷爷,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爷爷没去找我的父亲吗?”
“当晚你走后,任老哥就把我们这些老家伙召集起来,说是要为你的出逃争取时间。第二日正午,北寂王府的大队人马就到了,任老哥带着我们血战半日,最终还是双拳难敌四手。身中数十箭,失血而亡。”老人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任天行也是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后来呢?您是如何逃出来的?”任天行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当时我看见任老哥被包围,我手持战刀想一路砍杀过去,结果被一队骑兵砍断了左臂,长矛也刺穿了我的大腿,在我砍翻了两个骑兵之后,被战马撞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只剩满地尸体。”
“我拼尽全力喊着任老哥的名字,可是我找遍整个战场,也没有找到任老哥的尸体。第二天我去前面的村子找那老兽医处理伤口,听从城里出来的人说,任老哥的尸体被挂在北寂城门上。”
“当天夜里我便埋伏在城外,等城楼上的士兵换岗的时候,我扔出长矛割断了绳子,把任老哥背了回来,葬在村口的皂角树下,为了掩人耳目,不被发现,我没有立碑,也没有鼓坟包。”
“每天晚上没人的时候,我都会去树下陪任老哥说说话,犹如我们活着的时候一样。”老人静静的讲道。
听到此处的任天行立马跪下,对着老人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他无法想象,一个断臂瘸腿的老人,是如何把自己的爷爷从重兵把守的城楼上救了下来,更无法想象又如何隔着近百里把自己的爷爷一路背回来。
“孩子,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老人想要扶起还跪在地上的任天行,
“秦爷爷,谢谢您。”任天行红着眼眶说道。
“孩子,我救的是我的兄弟,我曾经的战友和长官,他不止是你的爷爷。毕竟当年在军中,你爷爷就是我心目中神一样的存在,他救了我无数次,而我只能还他这一次,你不必感激我。”老人将任天行扶起后说道。
“不管咋样,您的大恩,天行记下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容日后再报。”任天行此刻的眼神中已经被仇恨占满,对着老人抱拳行礼后上马疾驰而去,路过村口时往皂角树下看了一眼,而后便直奔北寂王城而去。
“孩子,千万不要做傻事啊”看到任天行最后的眼神,老人已经猜到将要发生什么,于是一边追一边喊,可是眨眼间任天行已经消失在村口。
北寂王城,此时城门处往来的人络绎不绝,沿着城门两侧都是叫卖的商贩,城楼上的士兵们正在执勤,突然看到几十道剑芒朝自己飞来,等士兵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身首异处。
正准备登上城楼的军官朝着城内大喊:“敌袭—!关城门!”。
随着城楼上士兵们的尸体掉下,底下的人们早已乱作一团,四散逃命。
就在城门将要关闭的时候,一道巨大的剑芒伴随着阵阵龙吟声朝着城门飞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大的城门化成木屑,准备关门的士兵也被拦腰斩成两段。
在众人的尖叫声中,一匹快马朝着城内疾驰而去,那还未登上城楼的将军吓得蜷缩在楼梯上不敢说话。
突然任天行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那将军:“北寂王府在哪?说出来饶你一命。”
那将军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道剑芒飞来右臂直接被斩飞了出去。
“有半句假话,你得死!”任天行冷冷的说道。
“好汉饶命,王府就在主街右侧,好汉沿着主街再往城内走两里就看到了。”那将军捂着断臂,咬牙切齿地说道。
得到确切位置的任天行一路来到王府。
“来者何人?可有传唤?”门口站岗的亲兵问道。
“这王府还真是气派啊,不知道为此搜刮了多少百姓。”任天行看着这巨大的府门以及上面豪华的装修,自顾自的说道。
“什么人啊,竟敢在王府门前喧哗。”府门打开走出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
“要你命的人。”说罢任天行一个瞬步来到那人近前,拔剑便刺。
事出突然,那人未来得及反应,只是稍稍侧了一下身子,虽然躲过了被斩首的命运,但是脸上还是被划出一个巨大的口子。
“你是何人,竟敢在王府行凶。”那人急速向后退去,边退边说道。
“我说了,要你命的人!”任天行将神剑往地上一插,双手快速捏出一个法诀。
“大斐心法:碧海狂涛。”随着任天行喊出这几个字,周身突然形成一个数十米宽的巨型漩涡,门口的卫兵和刚才那人一同被吸入了这漩涡之中,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处于漩涡中的三人已经完全变成了干尸。
这时隔着老远的丫鬟和下人赶紧朝内府跑去。
任天行提剑追了过去,快到内府的时候,一个身穿青衣的青年男子挡住了任天行的去路。
“真的以为知命境就无敌了吗?”那男子也不废话,对着任天行一掌拍来。
根据这掌力所带动的气流变化,面前这男子的实力和霜儿差不多,应该也是一个问天境高手。
任天行不闪不避,一剑刺了过去,这剑尖上带着不易被察觉的细小漩涡。
那青年的掌力一接触到任天行的剑尖,那漩涡便迅速扩大,企图将这青年吸入其中。
“大斐内经?功法是不错,可是你境界不足。”只见那青年,突然抬起另一只手,对着这漩涡猛的一拍,两人同时被震开。
任天行此时眼中已经完全被血色充满,本来就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任天行,此时被这青年男子阻挡更是怒火攻心,已经完完全全的走火入魔了。
只见任天行突然高高跃入空中,举剑指天,对着下面的青衣男子暴喝道:“独断万古!”。
任天行手中的神剑突然暴增到十丈,百丈,千丈,对着那青衣男子就是一剑劈下,在大斐内经的超负荷催动下,此时的神剑化身成一把巨大的龙骨,剑柄处是龙头骨,剑尖则是龙尾骨,上面缠绕着一条青龙虚影。
神剑落下之时,整座北寂城都被劈成两半,那青年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不,不可能龙骨神剑和大斐内经竟然融合了。”而后就被这神剑直接从头顶劈下,形神俱灭。
这时远处一道身影疾驰而来,看着地上被劈成碎尸的青年哭喊道:“儿啊,为父来迟了一步。”,而后转头对着任天行说道:“你们爷孙二人,犯我王威,杀我世子。我今天要将你挫骨扬灰。”。
任天行回想起进城时城门口那巨大的雕塑,一眼就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北寂王城的最高领导者,北寂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