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街灯事务所（下）
“对不起……事情发展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
璐璐沉默着，衫继续说着。
“我们事务所再也不插手关于图书馆的委托了……这件事自打一开始就远超我们的能力范围……我已经向zwei递交了报告。”
“你说什么？那马斯算什么？他的死对你来说毫无意义吗！！！！”
璐璐对着衫大喊大叫，而衫脸上只有自责和懊悔。
“对不起……想骂就尽管骂吧。都怪我判断失误，我们只是负责治安维和的事务所，根本就不该从事勘察战斗……”
“冰箱里的蛋糕……是衫前辈买的？”
冷静下来的璐璐习惯性的打开了冰箱，冰箱里面的蛋糕让她非常的意外。
“蛋糕？啊，我还没来得及去……”
“我去外面透透风……”
璐璐直接跑出了街灯事务所，后面依稀的传来衫的呢喃。在大雨之中，她不停地奔跑，直至双腿无力，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呜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笨蛋！傻瓜！！”
“太不像话了……给女孩子买蛋糕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你说你妈妈是个了不起的收尾人……”
“你总爱炫耀那把又大又蠢的剑，还说那是你妈妈亲手挑的礼物……”
“你总是装模作样的说总有一天你会像你妈妈那样强……”
忽的，璐璐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从一旁没雨的地方飘到面前的邀请函。
上面依旧是一些欢迎的话，不过其中有璐璐非常在乎的四个字——马斯之书。
“马斯之书……死在那里的人，都变成了书……？”
“我绝不允许那些混蛋拿他开玩笑……绝不……”
“跟衫前辈说的话，肯定会阻止我吧……”
“还是我一个人去吧……我认识几个朋友……”
璐璐暂作休息之后就去找她的亲友，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他们依次将名字写在邀请函那一刻。
“我的天，这是不是有些多余了？说实话看得我有点心疼。”
“真是有趣，不久之前某个‘前收尾人’还在宣扬长痛不如短痛。”
罗兰听闻只是叹了口气。
“一码归一码。”
“话虽如此，如果对每一次不幸中做出反应的话就纯属浪费了，谁的生活又没有这样那样的负担呢？”
“我有我的遗憾，别人也有别人的。”
“未经允许就肆意地向别人揭露自己的伤疤是很失礼的事。强迫别人了解一些他们没有必要了解的故事，只会给别人徒增烦恼。”
“他们背负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再去跟他们分享自己的不幸只让人觉得你是在炫耀自己的包袱有多重，也许能博得一点同情吧，但肯定会让人感到不悦。”
“适当地表露悲伤，适当地表露喜悦，适当地问候他人，适当地接受离别，这对彼此都好。”
罗兰结束了他的论述，而安吉拉并不认同。
“这种待人方式反而令我更加疲惫。”
“最重要的是，我可不能让情感影响到我在图书馆里的工作。不管怎样，我必须时刻保持理性，好帮你收集那些都市的书。”
安吉拉对这点颇为赞同。
“没错，如果你失去了应有的价值，我就没有理由留你在这里了。”
“那么按照馆长大人的意思，为了生存，我会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罗兰话音刚落，安吉拉就去接待来宾。
“一码归一码……”
他乘着nemo的电梯回到了总类层。
图书馆入口处……
“各位——”
“铛！”
“闭嘴，我不需要一堆恶心的废铁来问候我。我要取回马斯的书，杀掉所有怪物，再打飞你的脑袋！”
毫无疑问，司书就是她所指的怪物。
安吉拉依然是那副冷漠的面容，她完全没有受到伤害。
“亲爱的来宾，恐怕您的第三个愿望难以实现。”
“我叫你闭嘴！！”
躲过璐璐的打击，安吉拉只能用颇为无奈的语气说。
“唉……愿您找到想要的书。”
安吉拉消失了，璐璐恶狠狠地看着nemo，被盯着的他只是摇摇头道。
“欢迎——”
“砰！”
“我同样也不需要一堆破铜烂铁的属下来接待我！！”
nemo摇了摇头，轻车熟路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臂。
“但是这里是唯一的通道。”
璐璐还想举棍就打，刚刚还没来得及拦下她的亲友们，纷纷过来拦住她的行动。
最终在多方的劝导下一起乘坐电梯来到了总类层。
罗兰有些意外，至于鲁伯特——他表示自己已经快发霉了，现在急需场战斗让他活跃起来。
“放马过来啊！你们这群人渣！！！”
另一边的鲁伯特一脸无奈。
“罗兰，话说回来和马斯作战的好像不是我们吧？她这么直接的骂……”
“唉，一码归一码，快点结束战斗吧，拖下去对我们不利。”
说完之后就冲了过去，这让鲁伯特有些不爽，毕竟现在他可不是之前的钢铁兄弟会那样的义体，他换上了更强大的全身义体（来自普通邀请函的受害者）就等着这个时候大显神威。
罗兰抽剑挡下璐璐亲友之一的手斧，他这个时候还在想自己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没想到一旁的鲁伯特直接冲进了剩下的四个人中。
枪，剑，刀，还有璐璐那疑似源于烙印工坊的棍子全招呼到鲁伯特的义体身躯上。没成想受了伤的鲁伯特反而显得更加兴奋了。
鲁伯特全身突然爆出黄色电流，四人全部中招。被罗兰拦下的亲友急于救场，被罗兰一剑腰斩。
“倒了一个，我必须打起精神。”
璐璐手中的棍子冒出了橙色的光芒，抡在鲁伯特的头部并不断发出“呲呲”声。
“烙印？这料子不错呀，最起码比我那时候用的要精。”
鲁伯特那被电子扭曲的声音落到璐璐耳中，这好像是在嘲笑她一般。
璐璐再一次后撤并举起棍子，准备着下一次的攻击，不过……
她等不到了。
鲁伯特义体右手手心忽的伸出了2分米的尖刺刺穿了璐璐。
这套义体的原持有者就是靠这个偷袭的鲁伯特，不过路伯特的心脏并不在正常人的方向，他的死因主要还是尖刺没有骨骼硬。
璐璐竭力挥棍打碎了鲁伯特全身义体的下巴。
穷途末路。
“我不能，就这样……我不能死的这种地方。我一定要……打飞你们的脑袋！”
“抱歉了。”
鲁伯特一脚踹开璐璐，宛如指挥家一般挥舞着尖刺划开剩余亲友们的肉体，不断制造伤口甚至对自己的损坏毫不在意。
等到罗兰过来收尾时，鲁伯特脑子都漏出来了。
“不—不用管我，一会就好了。”
罗兰有些面色凝重的点头，然后坐电梯离开。
“你会有罪恶感吗？”
“如果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肯定是在自欺欺人，可是……”
罗兰的脸好似要皱在一起。
“这种廉价的悲剧，我已经看过无数次，也经历过无数次了。”
“虽然你自称‘废材九阶收尾人’，但你说起往事来就像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
听见这句话，罗兰怂着肩。
“我也有自己的故事嘛，想知道的话可以告诉你哦？”
“你说过这样做很失礼，对吧？”
“……”
罗兰感到自己被噎了一下。
“如果我真想知道，把你杀掉做成书即可。”
“嚯……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那话说回来，你感觉如何？现在我倒挺好奇馆长大人的感想。”
刚才还在笑着的安吉拉在这句话后又变回之前那般。
“我？没什么感觉。我早已观察过无数人千篇一律的羁绊和离别。因此，我一直在努力构建一种规则。能让人们自由选择自己的命运，不受任何强迫的规则。”
“我的意思是，没错，他们都有看过邀请函上的警告，也同意签上他们的大名，但……”
罗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措辞。
“我们是不是……有点玩赖？理论上来说，在这里你永生不灭，而我们会在死之后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
安吉拉突然笑着看向罗兰。
“对对对，我们的馆长大人干的事情是非常正派的，起码比都市里的那些破事儿要正派的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