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吊钩事务所舞台落幕
“现在的事务所连这种地痞流氓都敢收。在市场饱和的情况下，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上收尾人。”
“这话说出来，脸不觉得火辣辣的？”
听闻安吉拉的话，罗兰则摇摇头。
“虽然我现在很落魄，但过去有段时间混的还不错。也是因为发生了各种事情，才会过上这种底层收尾人的生活。”
“那么，你靠什么养活自己？”
提到这里，罗兰就像是在节目上出现的富翁分享那不算秘诀的致富秘诀一样。
“首先，我从不挑三拣四，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我都会去做。其……”
“如果你真的按照你说的去做还变成了这样，那我也只能评价你一事无成。”
罗兰的表情不免变得有些窘迫，见罗兰这般，安吉拉直接去接待客人了。
“额……又见面了。nemo。”
“总类层，对吗？”
相较于罗兰对此的不适，nemo倒无异常，又或者说，他的无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没错。”
“如果你有对这电梯感到不适，可以向我报告，我会……”
罗兰有些无法忍受，他想抓住nemo的脖子大声质问他为什么,但……
我还没调查出幕后黑手……
“停。”
“叮！”
“好的，罗兰先生。”
走出电梯的罗兰感受到了无力，尽管刚刚那段过程他根本就没有动手，但他感觉自己仿佛完成了一个都市之星的任务那般劳累。
真该死，为什么连心理承受能力都重置了一部分？到时候出去我一定要找吴明和那资本混蛋无名氏……
“罗兰，振作一下，我们等会还要招待客人呢。”
鲁伯特此时换成了錒鍩鍀的书，为了更好的搏命，他连錒鍩鍀的头部都暂借了。
“好的，我会的。”
听见鲁伯特透过义体传出的失真的声音，罗兰勉强好受了点，他紧紧攥着黑剑，开始深呼吸……
“哇……我们真的眨眼间就被传到了奇怪的地方。”
“这难道是奇点技术？”
“这阵子怪事多的很。”
直树，泰仁，麦奎林以及他们身后的几个吊钩事务所的收尾人都被图书馆吸引了。
“各位来宾，欢迎你们的到来。”
安吉拉的出现令他们安稳了下来……吗？
“铛！”
金铁碰撞声想起，而安吉拉前后仅出现了三秒不到。
“你好？”
“什么呀……还挺结实的？打造你这身体花了不少钱吧？”
直树出手，泰仁吐槽，麦奎林却沉默着。至于那些吊钩事务所的收尾人……炮灰不必太在意，他们几个还在交头接耳。
“这位来宾，现在您不必浪费力气。不久之后会需要您使出全力的。”
“讲起话来这么亲切，可真叫我不爽。”
不过经过安吉拉的话，泰仁也停下了对空中挥镰刀预热的外骨骼。
“你，不是人类吧？”
“……”
安静下来的直树问出的问题令安吉拉的表情变得不自然。
“嚯……看看她的表情，我猜猜她真的不是？”
“又一件怪事，没想到能在都市碰到‘非人知性体’。”
随着泰仁的猜测，沉默许久的麦奎林终于开口。
“我就知道，我们这一趟能捞不少钱！”
“愿您找到想要的书。”
直树越说越激动，安吉拉直接一声响指离开。
“又是件怪事，为什么这里有电梯？”
“干脆让我们身后的家伙去探探路吧。”
说完话的麦奎林同意了泰仁的建议。让吊钩事务所收尾人先进电梯。
至于那些吊钩事务所收尾人最后有几个到的，罗兰会给出：一点五个。
至于其他人，满电梯都是。
“叮！”
“请下一批来宾入场。”
浑身是血并且在不断化作书页剥离的nemo在打开的电梯内部向直树、泰仁和麦奎林行礼。这令他们三个十分意外，刚刚他们甚至在电梯关之前看见要下杀手的收尾人们，现在竟然被反杀了？
“boss 的命令，我们必须照做。”
麦奎林的一句话迫使直树和泰仁将注意力放在命令上，而不是与这电梯管理员进行战斗。
“叮！”
直树、泰仁和麦奎林全都在完全打开的一瞬跑出，幸亏门够宽。
“真是件怪事，我刚刚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比我们强几十倍的杀气。”
“别想太多了，让我把眼前的机器人手下通通撕碎。”
直树直接冲向鲁伯特，麦奎林活动了一下手脚才和罗兰对上。
鲁伯特直接硬吃直树攻击并把她撞倒地，然后向泰仁冲去，直树那原是用来辅助屠杀的绳索现在正让她无法站起。
“哪怕我不动手，你也……！”
两把镰刀砍向鲁伯特，而他直接在镰刀砍在自己身上时将它们全部锯下。
“再见！”
鲁伯特义肢左手刺穿了泰仁的喉咙，这令泰仁连遗言都说不了。
疤痕
当我注视她那伤痕累累的手腕时，我想起了我们的酒窖。当天晚上，我把最后一瓶喝的精光。
“你知道成为一个累赘有多差劲，不是吗？”
鲁伯特无视了直树的话，她现在能站起只是因为她用另一把刀砍断绳索而已。
但现在有一件事——鲁伯特身上插了三把武器，完全无法跟上直树。
另一边，砍刀挥的虎虎生风但无法造成伤害的麦奎林看见了泰仁痛苦的死法，尽管和之前他们干的事比起来好多了。
“人一犯傻，就会变成那样。”
“你的观点我很同意，但……”
罗兰看见鲁伯特打退直树向这边冲来。
“……你也该死了。”
罗兰这次遇上砍刀，这令麦奎林欣喜，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
链锯短剑从麦奎林刺出，然后启动。
内脏残渣飞出，直树也用短刀刺进鲁伯特核心处。
“这次是我赢……唉！”
鲁伯特笑着抓住直树的手臂。
鲜血
望向浴缸内部，你会莫名感到无法承受的忧郁。
“再见！”
罗兰冲了过来将直树拦腰砍断。
“又是这样……”
看着三人变成书页，罗兰乘上了电梯。
“罗兰先生，请您注意一下，吊钩事务所的人对安吉拉的身份有了猜测。他们称她为‘非人知性体’，还要麻烦您去安慰一下她。”
“……”
罗兰点了点头。nemo笑了一下，然后就恢复了之前无神的状态。
“叮！”
“欢迎下次光临！先生。”
“……我会的。”
“这次也做得好，多亏了这几位来宾，我对事务所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我，呃……那什么，他们说的话你别太在意哈。”
安吉拉刚刚还在微笑的脸现在又恢复了之前那般。
“这是在安慰我？”
“就当是安慰吧…… 不管你是不是人，我都不会在乎的。”
罗兰那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终究还是有点纰漏，不过安吉拉并没有察觉。
“真是新奇，我已经许久没有听见安慰的话语了，更何况是出自人类之口……”
“嗯……毕竟现在是人类至上的时代嘛。”
如果说安吉拉刚才的表情是阴天的话，这句话直接让她阴转多云。
“人类至上的时代？什么意思？”
“欸呀呀，别那样盯着我看……细节我也没了解多少。某种程度上，都市积极地将非人类的知性体驱逐进‘郊区’。虽然具体原因不得而知，以前的《人工智能伦理修订案》就是作为其中一环推出的……”
罗兰喘了口气，思考几秒后继续说道。
“实际上，都市很久以前就能制造拥有情感和欲望的机器，那些机器……和人类别无二致。我猜问题就出在这儿。由于《人工智能伦理修订案》的限制，那些机器资自然不用说，就连义体部件都禁止仿照人类的身体。不过偶尔也有例外。”
“正如他们所说，我不是人类，而是由人类制造的机器。准确地说，我是依照某个人类为模板，并利用模板的一部分大脑制造的机器。”
听到这，罗兰愣了一下，“完全义体”和“非人知性体”这两个的差别在都市里面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所以，你并不是完全义体……”
“不是完全义体，而是纯粹的机器。”
“那你的那部分大脑是？”
“只是搭载了模板大脑的电子系统。我是一台彻头彻尾的机器。”
一问一答暂且结束。罗兰开始长篇大论。
“看来我猜的没错。你对外界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简直像刚从地下爬出来……”
“那你可要格外小心，尤其是如果有一天你打算离开这儿。你是一个拥有人类外貌，情感和欲望的知性体，是在完全违反《人工智能伦理修订案》的情况下制造出来的。‘首脑’最擅长揪出像你这样的存在。啊，顺带一提，‘首脑’基本上是一群操控都市的卑鄙小人。尽管我们可能永远没有机会面对他们。”
“不管怎么说，整座图书馆一开始就面临着巨大的风险。这里的司书看起来也像人类，却又不是真正的‘人类’……”
安吉拉十分平静的聆听完罗兰的话，然后开口说道。
“正如你所说……我生来就有情感，却在一个看似永远不会落幕的舞台上反复表演同样的戏码，度过近乎永恒的时光。当我以为终于结束时，却发现一切从未真正结束。”
“我得说，那些创造你的人真是有种。虽然不知道动机，但敢违抗首脑定下的规矩需要的可不仅仅是勇气。然而……没人能逃离首脑的掌控。”
安吉拉听完继续用平淡的语气诉说着。
“结果他们都死了。可图书馆还是安全的，这里是不得不安全的地方。就像一个无法自由出入的鸟笼……”
“哟哟哟，你又在说那种‘不喜欢’的拐弯抹角的话了。呵，那是什么意思？”
无视罗兰那欠揍的表情，安吉拉开始说自己目前的计划。
“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地方，向把我变成这副模样的一切复仇，获得真正的自由。”
“反正我也不怎么在乎。”
罗兰耸了耸肩。
“一码归一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