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选皇夫
马车缓缓行驶在路上。
花珏此刻死死盯着手中的两瓶药。
一瓶是焕颜祛疤丹,明老头想帮自己祛疤,理当感恩。
可当看到另一瓶药瓶,花珏瞬间绷不住,脸一阵红一阵黑。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合欢散”!
这个老顽童!
花珏此刻脸上浮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嘴角抽了抽。
想起昨天晚上,明修偷偷摸摸溜进他的房间,也不知道抽什么风。
听说自己要去京都,硬是拉着自己讲了一晚上京都的事。
话题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从太医署,医馆拐到京都著名的风月场所——醉月楼!
最后竟然一直停留在青楼,花酒诸如此类的话题上。
明修一脸享受地回忆道:”你是不知道啊,香风玉枕,娇软在怀。那滋味,啧啧。”
花珏有些听不下去,本想打断,但出于礼貌,还是静静听他讲下去。
没想到那老顽童话匣子一开,说个没停,开了一晚上的车。
今天就更过分,竟然直接送春药!
花珏冷哼一声,二话不说,伸手一丢,写着“合欢散”的药瓶,直接滚进包袱角落里。
京都
最近发生一件轰动全都城人的大事,大街小巷里,百姓无不津津乐道。
那就是万年不招皇夫的女帝陛下,竟然破天荒亲自下旨,广招适龄貌美青年入宫选秀。
陛下亲自选秀,更是史无前例!
众大臣纷纷引荐自家容貌出众的青年才俊,许多寻常百姓更是寻门路,找途径,期盼自家儿子能选中当皇夫,那可真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享受寻常人家几辈子赚不到的荣华富贵。
京都上下闹得沸沸扬扬,一时间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女重生男。
虞归晚前面几天提心吊胆,一边以极快的速度适应这个世界的环境,一边战战兢兢地处理每一件事。
生怕一个不留心,就被认出来,然后以欺君之罪被处死。
渐渐地,几天过去,发现自己属实多虑,估计自己和那个什么女帝长得神似吧。
不出意外就是陷入旋涡时掐住她脖子的那个女人!
想起那张狠厉的脸,她不由自主地颤抖。
那个女人太可怕,要是知道自己顶替她,恐怕得把自己大卸八块,千刀万剐。
所以每时每刻她都想着找回家的路,顺带寻寻花珏有没有穿到这个世界。
找人是一回事,寻世间美男又是另一回事!
她现在可是女帝,大宸国最尊贵的女人!想要什么样的美男没有。
娇弱无骨的,邪魅腹黑的,阴郁高贵的,傲娇腹黑的。
虞归晚勾了勾唇,笑意在眼角漾开,拿起一颗被人剥好晶莹饱满的葡萄往嘴里送。
美男她也要选,花珏更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以前总是她追在他屁股后面跑,还被嫌弃,呵!今时不同往日。
就是这重身份,花珏见到自己也得乖乖在床边伏雌。
想起花珏折断傲骨被迫服侍自己的样子,虞归晚激动得心脏扑扑跳。
一大早她就命人把自己宫殿的皇倚搬到御花园,边欣赏奇花异宝,边享受喂进嘴里的美食。
天气晴朗,万物可爱。
浅浅的阳光洒在远处池塘荷花上,衬托那抹粉色更加透彻靓丽。
片刻后
蔡公公蔡旬眯着原本就微不可查的眼睛,充满褶皱的脸,挂着一抹和善的微笑:“陛下,巳时了,该批奏折了。”
话音刚落,坐在皇椅上的虞归晚嘴角下垂,耷拉着小脸。
看着堆成山的奏折,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批不完,根本批不完!
大宸如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那些臣子见没重要事上奏,开始水奏折,这可就苦了非专业人士的虞归晚。
因为这些奏折中大多写着:陛下您好吗?
陛下谢谢您。
陛下,你今天吃了没,吃的啥。老臣今天吃的红烧鹅子
陛下,您吃芒果吗?这是台湾的特产,要不要臣寄一些给您。
虞归晚差点没气的吐血,朕日理万机,每天拿这点小事来烦朕!
但还是好脾气地回复:朕很好。
朕知道了。
朕吃了,吃的红烧鸭子。
朕明白你的心意,但是芒果属实没太大用,不要再寄了!
女帝恶龙咆哮,她芒果过敏!
又是被奏折折磨的一天!
终于在一个时辰奋战后,她改完所有奏折,站起身,伸伸懒腰活络筋骨。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低声问一旁的蔡旬:“皇夫选得怎么样了?”
蔡旬低着头,扯着尖锐无比的嗓音:“回女帝,第一批已经选好,晚上拟好牌子,待陛下翻牌子后送到您寝宫去。”
她愣了片刻:“有我选的那几个吗?”
“回陛下,有的!”
虞归晚特意选了几个,和花珏完全不是同一类型的美男。
她摆摆手,一脸严肃:“不用送到朕寝宫,吩咐他们不准靠近朕的宫殿,有事朕会传召。”
蔡旬一脸不解,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陛下不是说选皇夫是为皇家开枝散叶,巩固大宸江山吗?为何不让”
以前虽先帝后宫仅先皇后一人,但还是定下了皇帝临幸新妃嫔必须在宸轩殿,也就是女帝住所。
宸轩殿外暗卫无数,发现有意图不轨者也能当场抓获,更好保护皇上安危。
虞归晚一脸黑线,广招皇夫一半目的是找花珏,另一半确实是美男,没想到说辞竟被他听了去。
于是,拿出皇家威严,她大手拂过轻薄衣裳,凤眼隐约透着薄怒,:“蔡公公,你最近很闲啊。”
闻言,蔡旬立马听出话的弦外之音,连忙跪下磕头,“是老奴僭越了,还请陛下恕罪!”
蔡旬不断磕头。
自从女帝落水后,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不似从前冰冷无情,杀伐果断,像个冷冰冰的工具人。
现在的女帝陛下和颜悦色,待人接物温和有礼。
甚至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和力,总是引得人想说些体己话,他一时冲昏头脑,才说出如此僭越之话。
他一介太监,如何干预得女帝选妃一事,真是糊涂糊涂!
蔡旬冷汗直流,正想着女帝会如何惩罚他,耳边传来天子宽恕话语“无妨,下次不准再犯。”
他一颗心重重落在地上,脑子里却像是做梦似的,陛下竟然没有罚他!
看着远去的潇洒背影,蔡旬怔怔出了神。照以前打三十大板都不为过,今儿个怎么了?看来啊,女帝陛下真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