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李亨北上救国
杨国忠他老婆裴柔是妓女出身。
杨国忠吃喝嫖赌,年纪轻轻就品行不正,多次去色情场所鬼混。杨国忠鬼混时结识了裴柔。
唐朝长安城达官贵人多,有钱的富豪多,去色情场所放纵自我的人多,青楼酒肆红灯区一条街生息兴隆。
杨国忠看到一个名叫裴柔的妓女,人长得美丽可爱,舞姿优美动人,他就动了真心,想娶她回家当老婆。
虽然裴柔姑娘已经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两片朱唇百客尝,是一辆涂刷新漆的旧马车,可杨国忠他依然喜欢。
唐朝风气很开放,不但女子离婚改嫁很正常,妓女貌美肯从良,就有人娶回当新娘。
一千多年前,妓女身上没有梅毒、淋病、艾滋病这些乱七八糟的病,杨国忠不嫌她身上脏。
杨国忠娶回旧人当新娘,一年后裴柔给他生下了个健康的小儿郎。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得知杨国忠已被兵士杀死,杨玉环已被赐死,杨家人大势已去,裴柔领着自己的儿子杨晞,她约同虢国夫人杨二姐一起出逃。
杨二姐是杨国忠的姘妇,也是李隆基的姘妇,裴柔和情敌杨二姐还能友好相处。
她们贵圈就是这么淫乱无耻,她们关系这么奇葩,这没办法。
杨二姐带上她的儿子裴徽,同意和裴柔一起出逃。她们一起逃奔到陈仓(今陕西宝鸡陈仓区)。
公道自在人心,天下百姓都知道杨家兄妹无才无德,不配享有李隆基为了讨好他们杨家,送给她们的顶级富贵。
虽然没有皇上诏令,无论是谁,只要抓得住杨家人,把他们弄死,就是为民除害,就是替天行道。杀杨成了共识,杨家人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陈仓县令薛景仙,得到知情群众举报,说是亲眼看见杨国忠老婆裴柔和头号大破鞋虢国夫人杨二姐逃到了陈仓地界,投宿在陈仓县城旅馆里。
杨二姐作风不正,喊她虢国夫人是李隆基的事,普通百姓瞧不起她,喊她杨破鞋。立场不同,观点不同。
薛景仙得知这消息,兴奋地摩拳擦掌。他想:捉拿处死杨家叛贼,为天下百姓除害的机会来了。
薛景仙亲自领县衙捕吏去旅馆捉拿她们。一路上薛景仙催促属下快往那边赶,怕去晚了她们又逃跑了。
裴柔和她的儿子被捕吏抓获,捕吏请示关押她们入狱。
薛景仙说:
“杨国忠私通吐蕃叛国,已被正义之士诛杀。
她们是叛贼杨国忠的老婆孩子,料想也不是好货!
留着她们夜长梦多,直接乱刀砍死她们省事儿!得为民除害!”
杨国忠作恶多,祸延妻子儿子,她俩被捕吏乱刀砍死。
陈仓县捕吏去旅店抓人时,杨二姐和她的儿子正在街上买饭。
得知陈仓县令领捕吏来抓她们,又知道裴柔母子在旅馆被抓个正着,杨二姐急忙领着儿子逃进旅馆外面浓密小竹林。
小竹林外围被大队捕吏围住,部分捕吏已进入竹林搜索,准备搜捕捉拿她们。
杨二姐知道逃不出去了,心一狠,用随身携带的宝剑砍死了自己的儿子裴徽。
然后杨二姐心一横,挥剑割脖自尽。割得太浅,割得位置不准,没割到大动脉,没死成。割脖自杀是个技术活。
特别说明,唐朝人外出带上宝剑防身很正常,不像我们当今,坐高铁过安检查得严,不准携带危险刀具上车,怕威胁公众安全。
杨二姐被抓获后,带着脖子上的伤被关进监狱。
这时杨二姐并不害怕,从容地问狱吏:
“抓我的人叫什么名字?你们县令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没有朝廷命令,你们就敢抓我?”
她在狱中没几天,脖子上的自刎刀伤处从脖子外面化脓感染,喉咙里面也凝结成恶疮,卡住喉咙里喘不动气,憋着哇哇叫。
杨二姐被内疮卡住喉咙没法呼吸,痛苦地喊叫了一晚上,第二狱吏一看,她已活活憋死了。
德不配位,才不配贵。人在做,天在看。作恶太多,享乐太多的人,往往死得很惨。
华夏人的追求是一辈子不作恶,不求富贵,只求修成福报,得到好死。
好死就是人老了能在家里寿终正寝,鸡也不叫,狗也不咬,安安稳稳死去。杨玉环、杨大姐、杨二姐都没有得到好死。
为什么离开了李隆基的保护,全天下的人都想杀死这群曾经富贵无比的杨家人?
因为他们挥霍的财富,享受的荣华富贵,都是天下百姓的血汗。
李隆基一行人,从马嵬驿启程西行,李隆基想快快离开这个伤心地,可是刚刚出门走了一小段,先头人马又停住不走了。
李隆基又大吃一惊,派御史中丞韦谔查问原因。
众将士齐声说:
“杨国忠的部下和死党就在蜀中。
我们继续往那里走,不是傻傻地赶着去送死么?”
韦谬说:
“你们不愿意去西蜀,那想到哪里去?”
将士们议论不一,有的说去河陇,有的说去灵武,有的说去太原,有的说回长安。
韦谔回报李隆基,李隆基听了不发一言。
韦谔对李隆基说:
“如果要回京城,应该有抵御叛军的兵马,目前我们兵马太少,不够叛军塞牙缝。怎么回长安?
不如暂且去扶风郡安身,再看看下一步去哪里。”
李隆基听了点点头。
韦谔把和皇帝商量的结果告诉了禁卫军将士,得到大多数人赞成,于是大家护卫皇帝朝扶风郡方向前进。
没想到一波才平,一波又起。沿途百姓,东凑西来,都站在前面的路上,请求皇帝留下来。
他们举着写着“宫殿宗庙”四个字的木牌,指责李隆基只顾出逃,没有一点给百姓当好抗敌主心骨的担当。
李隆基一边劝他们让开路,一边命令队伍继续往前走。
这时老百姓越聚集越多,一群人围住了李隆基,一群人围住了太子李亨。
形象狼狈、落荒逃难时和高高坐在朝堂龙椅上装威严时不大一样,李隆基没了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场,百姓都不怕他。
百姓们声音喧哗地吵嚷着:
“皇上既然不肯停留,我们这些小民愿意领着自家的孩子参军,跟随太子殿下东行破贼!
如果太子和皇上,一同往西走,请问你们扔下这么大的中原,谁来作主?”
一介草民敢领着自家的儿子从军杀贼,李隆基不敢留下来,他连百姓的胆魄都不如。
李隆基传召太子李享到跟前,对他说:
“你暂且留在这里,劝慰说服百姓。”
关键时刻,李隆基只顾能自己逃命不耽误,留下儿子处理麻烦事。
他自己骑着马,在卫兵护卫下,继续往远处逃去。
众多老百姓见留住了太子,让开路允许李隆基离去。
太子李亨还想跟随他父皇一起走,对老百姓们说:
“皇上远行,前面有不可预料的艰难和危险,我怎么忍心离开他的身边?
并且我还没当面向他告别,我要留下也得去和我父皇上说明情况。”
老百姓仍然拦住马头,不肯放行。
太子李亨打算放马去追赶皇上,已经冲出老百姓的包围圈。
忽然后面有两个人追了上来,伸手一把将李亨坐骑的缰绳挽住,齐声劝说李亨:
“造反的胡杂种进犯朝廷,国家各地分崩离析。
您不顺从天下民心,如何恢复国家安定?
今您也跟随皇上西逃,如果叛军追赶过来,烧毁进入西蜀悬崖绝壁上的栈道,你们进入西蜀,想回也回不来,中原大地必然拱手送给叛贼了。
一旦天下民心离散,没法再复合,人心慢慢归顺叛贼,叛贼的新朝廷建立,今后你们想回来,还能收复这里么?
不如召集西北边防军队,召入郭子仪、李光弼各军,合力剿灭贼寇。
说不定还能收复长安、洛阳,剿灭各地叛军,国家从危亡边缘恢复安定。”
劝说李亨的这两个人,一个是李亨的三儿李倓,一个是东宫侍卫李辅国。
李亨正要回答,又有一个人骑马赶上来劝说:
“李倓说得对。请父亲不要违背良策,不要违背百姓心愿。”
说这话的,是李亨的大儿子李俶。
国家危难之际,老年李隆基是胆魄全丧的废物。太子李亨是胆魄不足。李俶、李倓有血性气魄,是唐朝救亡的希望。
面对同一件事,爷爷、父亲、儿子他们老李家这三辈人胆识不一样。
李亨对儿子李俶说:
“你们打算让我留下来,必须得向皇上说明情况,你现在就去说知。”
李俶应声前行,拍马奔跑追上去,把李亨打算留下来的想法告诉了李隆基。
李隆基长叹一声,说:
“民心这样,这就是天意。”
当即吩咐后军一千人,划归太子李亨指挥。
李隆基对李俶说:
“你父亲仁德孝顺,可以匡扶江山社稷,你们好好帮他就是。”
李隆基想了想,又对李俶说:
“你返回去告诉你父亲,国家为重,不必担心我。
我以前对待西北各处胡夷,恩情多,仇怨少,将来必定用得上他们。
我应当传位给你父亲呢。”
李俶叩谢返回,把这些话告诉了李亨。
太子李亨这才对百姓说:
“我决定留下来,和大家一起恢复江山安定。”
老百姓听了高兴地散去。
李隆基老年犯浑,做了一大堆祸国害民糊涂事,老百姓仍然不希望胡杂种安禄山取代唐朝。
能不能剿灭安禄山,决定因素是天下人心。有了民心支持,李亨大概率不会失败。
李亨一行人马,走到一个村庄,看看天色黄昏,李俶说:
“太阳快落山了,这儿怎么能长久停留?咱们应当确定去向,作为根据地。”
李倓对李俶说:
“如今河陇一带的老百姓和兵士,一大半投降了叛贼,现在不能轻易去那边了。
朔方那边路程较近,兵士战马强壮。咱父亲曾担任朔方节度使,至今还记着将领们的名字。
河西行军司马裴冕,他是名门望族,懂得廉耻是非,必定没有依附叛贼的心思。
如果前去投奔他,慢慢图谋做大事,才是上策。”
大家都认为李倓说得对。
第二天李亨领着人马继续向北行进,路上遇着潼关败逃回来的唐军兵士,认为是安禄山叛军,和他们打了起来。
等到败回的唐军说明情况,两方已经死伤了不少。
李亨收集败回的唐军兵士,担心有叛军尾随败兵追来,大家骑马渡过渭河,连夜快跑三百里。
一路窜奔到彭原,太守李遵出迎,分给李亨率领的军队厚衣服和军粮,送给李亨兵士六百人。
太子李亨不打算入城,想继续向北到平凉。一路上查看原野里的牧马,选购了了五百匹当战马,又招募兵士五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