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考核结束
时间回到现在，穷虎的生命也走到最后的时刻。
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穷虎终于是承认自己的错误。
“看来，当日与你入人世是错，不听你劝告是错，势要灭人也是错，如果当日没有离开，与你安安静静在这安稳地过完这百年岁月，也许更好吧……”
穷虎望着远方的小白，“小家伙，你与他一定有某种联系，便宜你了。”
说罢，穷虎的灵体挣脱出了身体的桎梏，带着剩余的全部力量飞向小白。
兽能兽魂！
穷虎的身体恢复为兽型，同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枯萎，仅仅瞬间便化作尘土。
小白也发现了穷虎的动作，正欲逃离。
就在这时，一股力量将其包裹。
小白感觉到好像有人正在抚摸着自己，而且是那么的舒服。
最终小白遵循本能放弃了抵抗。
穷虎的兽魂直接入侵到小白意识之中。
穷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一个清瘦的白发男子正在此等着它。
那个身影，与五百年前一样，只是多了一丝的沧桑。
这身影自然就是鹿泽。
鹿泽笑道：“等你很久了，你终于来了？”
穷虎犹豫了一会儿，回答道：“我不知道……”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最初。
兽魂乃是地品异兽的能力，异兽死后可以以灵魂状态存在一段时间。
但兽魂的存在时间是有限制的，当初小白出生后便陷入沉睡，有一部分原因也是鹿泽要以沉睡的方式延长兽魂的持续时间。
两者相互对视，很多话在心头却不知说什么好。
可留给它们的时间不多了，最终还是穷虎先开口。
“你是料定本座的失败？专门在此见我最后一面？”
鹿泽摇头笑道：“嗯？一切还没完结呢？谈什么失败？”
穷虎有些愕然了，指向小白“你说的是成就天品？是它？连地品都未达的小家伙？”
鹿泽点头，“有你我的力量传承，到达地品不是问题，在天地开始复苏开始阶段的地品异兽，你说不是最有机会登临天品吗？”
“而且，你知道两千年前为何会人类会同时出现九位圣尊吗？”
穷虎摇头。
鹿泽笑道：“正因他们生于时代交替的风口，又在气运之子的身边。而它正有此机缘。”
穷虎看着眼前的鹿泽，道：“你该不会是在谋算本座吧？”
鹿泽笑了，“我有强迫过你做任何事情吗？我只是为我们的梦想做最后的布置。”
穷虎盯着鹿泽，也是笑了，“好了，本座相信你，你要本座的力量，拿去便是。本座只想问，你需要吗？”
鹿泽眼中神色一软，“那孩子真的成长了，好。我需要你的力量来实现我们的梦。”
穷虎会心一笑：“好！”
穷虎最后的力量再无保留，全部释放灌注到小白身上。
鹿泽也是开启了小白身上的封印，鹿泽剩余保留的力量也一同灌注到小白身上。
小白周边生成一道坚冰将其包围，就像化作一颗冰制的蛋。
一旁的秦良玉也被此吓了一跳，可有没有任何办法，只得静观其变。
伴随着力量消耗，鹿泽与穷虎的兽魂逐渐虚化。
就在穷虎坦然面对死亡时，鹿泽突然一击打向它。
“鹿泽，你！！！”
…………
小白并不知道其中变故，待力量吸收完成完成。
小白的“冰蛋”骤然破解。
一道白光之后，“新生”的小白正式降临。
出乎意料的，“新生”的小白竟是人类形态。
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模样，乌黑的长直发，却留着两鬓斑白。
看到这样，秦良玉也非常疑惑，但来自灵契的反馈说明她眼前的正是那只小雪貂小白。
秦良玉常识叫它：“小白？是你吗？”
小白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是我小白啊，玉妈妈，你看，我化作人形了。漂不漂亮啊？”
此刻的小白已经进化为地品，完全开启灵智，加上人形化身，似乎与人类无异。
秦良玉看见小白还是自己，终于松了一口气。
万一小白被穷虎夺舍，她以及其余弟子恐怕难逃一死。
“小白，如今你已经进阶地品，开启灵智，灵契的约束应该可以轻易挣脱，如果你想自由，便随你吧。”
小白听到秦良玉的话顿时慌了，连忙钻入秦良玉怀里。
小白撒娇道：“小白永远是玉妈妈的孩子，小白永远不离开！爹爹也是这个意思！”
“爹爹？”秦良玉不禁想起当日在小白记忆中看到的“白鹿”。
“这一切都是你爹爹，那只白鹿的安排？”
小白摇头，“不是的，爹爹说白泽血脉可以观察未来，可不会干涉未来，它做的一切都是顺水推舟。他说小白自有小白的缘法，小白按自己的想法来就行。小白的想法就是跟着玉妈妈！”
“随你吧，多一个孩子貌似也不错……”
秦良玉摸了摸小白的头，算是认下了这个孩子，将其抱在怀里，捏碎随身玉牌，回到了学院大船之上。
正忙地焦头烂额的武烈看见秦良玉回来，心中稍安，连忙关心情况。
秦良玉只是淡淡说道：“一切都结束了，地品异兽已经消亡，考核也结束了吧。”
秦良玉的眼神最终落到寇封身上，但她却没有道出寇封所做之事。
寇封则是心照不宣，报之以微笑。
而秦良玉介绍小白是她新收的弟子时，众人有些讶异，却也没有说什么。
只有寇封盯着小白，好像看穿了什么一样，但他也没有说什么。
秦良玉同样报之以微笑。
就这样，二人心照不宣，互不拆穿。
入学半年的冬校到此结束，按激活玉牌的顺序，由寇封获得首名，关武第二，莫瑕与冯诚并列第三。
剑堂由于包揽了一二名，自然而然成为了本次考核的最大赢家。
…………
回程路上，莫瑕一直站在船尾眺望远方。
在叶一的不断催促下，关武硬着头皮来到船尾。
“你没事吧？”
这半年多来，这是关武第一次主动与莫瑕说话，莫瑕不自觉看着关武一愣。
莫瑕的泪珠不争气地逃出眼眶，莫瑕马上反应过来擦掉泪水。
说道：“我没事……但……你可以借肩膀给我靠一下吗？”
“这不太好……”关武的话还没说完，脑中便涌出一大堆脏话。
“我，我这个白痴直男，借他一下肩膀会死啊？”
作为吃瓜群众的叶一此时气炸了，瓜都准备好了，你给我看这个？
关武立马改口：“好吧……”
莫瑕没有犹豫趴在关武的肩膀上，用力捶打着关武的肩膀，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她不要我？”
关武此刻咬着牙心里骂道：“都是你，让我白白挨打！”
叶一则是不屑道：“身在福中不知福！”
关武还是忍着疼痛安慰起莫瑕，“你觉得我能给你答案吗？你要答案为什么不自己问她呢？”
莫瑕的声音渐渐弱了起来，“我怕……我怕得到的是我心中最不想要的答案……”
关武轻声笑道：“那我们做个打赌？我赌那个答案不是你心中最不想要的那个，如果我输了，我答应你一件事，如果你输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无论什么！”
莫瑕犹豫道：“打赌，这种事情……”
关武贱兮兮道：“你莫不是不敢赌吧？”
莫瑕咬着牙蹬着地说道：“谁不敢了……赌就赌！”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直奔秦良玉的房间而去。
叶一也不得不服：“好小子，没看出来你才是撩妹高手啊？佩服佩服！”
关武道：“什么呀？我只是想这场悲剧快点结束。”
关武想起了秦良玉望向莫瑕的眼神，那绝不是无情的眼神。
…………
一天后，关武再甲板遇到了在等候着他的莫瑕。
莫瑕低声说道：“谢谢你！”
看着莫瑕幸福的笑容，关武自然猜到了结果。
关武继续贱贱地说道：“你记住你输了，欠我一件事情。”
莫瑕笑道：“知道啦。”
“那就这样，享受母女重逢的喜悦吧。”关武摆摆手走开。
最后还默默留下一句话，“我也失去了父母，明白你的感受，好好珍惜啊！”
莫瑕意味深长地望着关武的背影。
…………
数天后，众人回到大明学宫汇报情况。
院长王越看着下面的几人一脸不可置信。
“考核中遇到了地品异兽，而且全员全身而退？你们是在开玩笑吗？”
武烈没有回话，只是看向了秦良玉。
武烈也想回答，可是一直守在船上的他根本什么都不清楚。
王越也明白了武烈的意思，向秦良玉问道：“秦堂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么那地品异兽的尸首呢？”
既然对方是地品的异兽，哪怕是遗骸都应是宝贝，王越当然关心。
秦良玉却冷冷回道：“最后就我一人对付那异兽，就这好像是我枪堂的事，按约定，武学院和您应该是管不着的吧？”
王越脸色顿时一变再变。
关武小声问道一旁的冯诚，“你们枪堂的事学院和院长管不着是什么意思？”
冯诚小声给关武普及。
“我也只是听师兄说起，话说数年之前，堂主漠视武学院的很多规定，招致学院不满，院长出面干预。”
“可是堂主并不买账，最终演变成了打赌，打赌内容除了堂主和院长其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自那以后，枪堂仿佛国中之国，一切由堂主作主，连学院和院长都不会干涉。”
关武闻言直问：“那打赌是比武？”
想起秦良玉展现的力量，关武是心悦诚服的，但却无法知道她与院长王越，孰优孰劣。
冯诚则是自豪道：“不知道，但学院的打赌几乎都是比斗，我们堂主只是醉心于枪道，其他一切不想管，否则谁是武学院院长还另说。”
叶一不禁插嘴道：“看来这秦良玉在枪堂中的地位比院长王越还高，不愧是女中豪杰！”
关武不禁回想起两人的印象，秦良玉一人一枪大杀四方，王越一人一剑原地跪倒。
关武也点头直呼厉害。
…………
王越实在是拿油盐不进的秦良玉没办法，只好松口道：“既是枪堂的事，老夫就不过问了。”
“本次考核，刀堂率先全员淘汰，按惯例，末位丘耀淘汰吧。”
虽早有所料，但武烈觉得还是尽一下力。
武烈说道：“院长，这届学院本就少，而且莫瑕与冯诚是同时淘汰的，算不得我刀堂先败！枪堂的孟山……”
武烈的话说到一半，感觉到了来自秦良玉冰一般的目光，不敢再说下去了。
秦良玉淡淡说道：“莫瑕什么时候不是我枪堂的人了？”
听到这话，众人不自觉看着莫瑕，只发现她脸上幸福的笑容。
武烈也不知怎么回答，只见当事人丘耀开口。
“我明白，我愿意按制度入军中锻炼！”
王越开口给事情定性：“好啦，就这样决定啦。”
当事人接受，武烈也只好作罢。
就在众人准备离去时，王越突然说道：“枪堂的事老夫不管，但你新收的弟子是不是也需要武学院考核？”
王越看向小白，作为院长，他要在这小孩身上找回丢失的威严。
秦良玉停下了脚步，玩味地看向王越。
“院长想怎样？”
王越笑道：“既然是秦堂主亲自招收的弟子，老夫亲自考核怎样？”
秦良玉当然看出了王越的想法，噗嗤一笑。
秦良玉笑道：“也罢，秦白，你来，院长要亲自考究你的水平。其他人一起走吧，没什么热闹看的。”
秦良玉要求清场，要求不过分，王越自然应允。
秦良玉走到小白身边嘱咐了几句。
总的来说就两点。
一，不要显出兽型。
二，尽力去打，不要打死就行！
众人离去后，王越下场“指导”考核小白。
没有人知道具体过程，只知道枪新收了一个免试弟子秦白。
另外当日武学院下起了史无前例的暴雪，而且覆盖范围只有在大明学宫。
同时，王越宣布闭关，整整一个月没有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