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噩梦
云若杉回到房间,吃了药,正准备睡下,手机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莫超然。
莫超然,算算日子,他也快结婚了吧,为什么还给她来电话?云若杉并不想理他,按了下拒绝键。
昏睡了一下午,她一直没看手机,打开微信一看,里面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有童梦画室的老板周哥发来的,询问她伤势情况的,还有向她道歉。
昨天下午网上闹的沸沸扬扬,不少不明真相的家长被带节奏抨击童梦画室,说招的老师没有师德,带坏学生什么的,还有些家长嚷嚷着要退费。在医院的时候,童梦画室的老板娘打来了电话,说话非常难听的骂了云若杉,说她给画室带来了巨大的损失,要她赔偿。
后来南风传媒发了声明,证明了云若杉的清白,那些家长才消停了。但是老板娘讲的话确实难听,周哥当时拦不住她打电话,现在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他诚恳的道了歉,希望云若杉原谅老板娘,能继续在童梦画室工作下去,小学员们都很喜欢她。
云若杉本来就因为时间关系想要辞去童梦的工作,这次发生了这种事情,有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老板娘,她心里更不想待了,于是跟周哥回了消息,正式辞职。
还有几条消息是莫超然的,询问她伤势怎么样,安慰她不要太难过的话语。
云若杉没有回复,想了想,她把莫超然的微信拉黑了,并且把他的手机号加入了黑名单。
既然已经两不相干了,就没必要再联系了。
做完这些后,她把手机调成了静音,躺到了被子里。
莫家别墅,莫超然在站在二楼的露台上,握着手机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脸上写满了担忧和颓然。
他是从云夕月那里知道云若杉在画室被打的消息的。
彼时,他正在陪云夕月试婚纱。
云夕月一脸幸灾乐祸的把视频给他看,跟他说,云若杉给人当小三被原配按着打。
他看到云若杉被推倒在地,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抓着云夕月的手大声的问,“这是在哪里,什么时候的事情?”
云夕月支支吾吾的告诉了他,他扔下云夕月,就赶到了童梦画室。到了后,云若杉和闹事的人都已经不在那里了,店里的工作人员正在收拾一地狼藉。
老板告诉他,云若杉被送去医院了。于是,他又赶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根据护士的提示找到云若杉的病房,还没走近,他就看到门口守着四个保镖,当时病房的门打开了,顾屿叶漓等好几个人走了出来,陆寒舟和云若杉在里面,他看到陆寒舟守在病床前。
他没有继续往前走,脚步似灌铅似的停在了原地,他知道自己进不去,也没资格进去。他远远的在病房外停留了好久,最后默默的离开了。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关心下她的情况,想听下她的声音。网络上那么难听的骂她,给她泼脏水,她能不能受的住。
他鼓起勇气给云若杉发了微信,没有回复。这会儿,他又给云若杉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接通,再打过去发现自己被拉黑了,调出微信,发现消息已经发不过去了,微信也被拉黑了
呵,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了。往后,他们就要成为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了吗?
他的心麻木而钝痛。
“超然,”莫母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莫超然回过头。
“夕月和她母亲过来了,想要讨论下婚礼的事情。”莫母看着莫超然,感觉到他神色不悦,“这桩婚事,我本来也是不满意的,夕月是比较乖巧,但是她母亲太能折腾了,云家现在官司败诉,股票大跌,在圈子里的名声很不好听。”
“娶了她,对你,对莫家来说,都是拖累。”见莫超然没有出声,莫母以为自己说动了他,继续说道,“现在还没结婚,后悔还来得及,要不就退婚吧。”
莫超然转过身,看着莫母,淡淡的说道,“妈,夕月为我打过孩子,我说过要负责的,就这样吧。”顿了顿,莫超然又说,“婚礼的事情,您看着办就好。”
莫母还想再劝,但是看到儿子的神色似乎不是太好,便忍住了,罢了,她已经劝过好几次了,儿子态度这么坚决。
儿子如今是莫氏的掌舵人了,早已经不是六年前那个毛头小子了,当年绝食逼他跟云若杉分手,他虽然妥协了,但跟自己是越走越远,她不想为了个女人,再把两人的关系越搞越僵。
莫母于是收拾起心情,下楼去应付云家母女去了。虽说对女方一家不喜,但是莫家独子的婚事,还是要好好操办一下,不可在兰城失了体面。
云若杉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感觉陷入了无休止的梦境,她梦到了小时候,自己趴在家里毛茸茸的地毯上画画,母亲在边上看书,父亲在书房里工作,阳台上母亲养的那只小鹦鹉在笼子里跳来跳去的,模仿着她的话,欢乐的叫着“我要画画,我要画画”又梦到母亲和父亲牵着手在k大的草坪上散步,她摘了跟狗尾巴草,恶作剧般的跟在后面,偷偷挠父亲的脖子,惹得父亲皱着眉头假装要打她,母亲在旁摇头笑然后,她梦到生日那天,父亲母亲开车车去接她,一辆大卡车横空出现,直直的就要撞向父亲的车。
“不,不要!”她在梦里拼命的大喊,可是任凭她怎么用力,嗓子却像是发不出声,她拼命的想要去阻止这一切,但是,卡车还是无情的撞了上去,车里的人被撞飞出去,血肉横飞
她像是被笼罩在一张无边的黑网里,她拼命的奔跑,却突然一脚踩空,不停的往下坠,往下坠,她挥舞着双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让自己不再下坠。抓到了,终于抓到了,一只大手,有力的握住了她,她终于不再下坠了。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床头亮着一盏暖黄色的灯,而自己手上正握着一只温暖有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