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虐猫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微弱的月光照在狸花猫的身上，它闲庭信步地逛着。
从早上走到晚上，不知道有没有走到城市的边界线。
姜一找到一个昏暗的巷子，一个跳步，躲藏在纸箱子后面。
他的魂魄出体，身体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力，必须找一个不易让人寻到的地方躲着。
姜一的魂魄朝城市外飞去，越过大山，戛然而止。
如他所料，猫的步伐根本不能走出多远，顾宁初的家本来就在城市边缘，他就算夜以继日地跑上三天，多半才刚刚越过城市分界线。
“先在大山里找找，不能遗漏掉什么，”姜一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寸土地。
一炷香后，姜一浮在空中，俯望大山，遍山的绿色透出生机勃勃的气息。
别说天材地宝，一株有灵气的草都没有。
姜一叹息，希望明日有所发现。
天材地宝，天生地养所化之物，极为稀缺，若是那么容易就被他寻到，便不会被众多修炼者所争夺。
姜一回到身体躲藏之地，见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那边徘徊，好像在鼓捣什么东西。
姜一疑惑地飘到他面前，只见那人拿着一把小刀正在割猫的肚皮，血腥气浓郁。
“现在城市流浪猫太少了，我真是幸运，今天出来买个东西就看到一只可怜的流浪小猫，让叔叔来帮你活动活动筋骨，”肥胖的男人拿着小刀慢条斯理地划过狸花猫的肚皮。
昏暗的小巷，偶尔路过的虫子，摇曳在巷子尽头的灯光，这种无人问津的氛围让他因为虐猫而激烈跳动的心脏平静不少。
兴奋、刺激、疯狂的情绪左右他的行为，他的嘴角弯出可怕的弧度，他就好像深夜出来的恶鬼正在释放自己内心的欲望。
姜一一眼认出那是他的身体，怒火从胸口喷涌而出，他想杀了那个男人，真让人恶心！
姜一冲进猫的身体，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尖叫出声，一声比一声凄厉。
“叫出声，对！就是这样，越大声越好！”猫因为痛苦而扭曲的叫声让男人得到极大的满足，巨大的兴奋冲破桎梏，仿佛让他身处在天堂，灵魂浮在云上。
姜一之前一直骂顾宁初是变态，现在他才明白，眼前的这个才是真正的变态，以虐杀为乐。
男人兴奋地低笑，突然又死死踩住猫的嘴，神经质地把食指放在唇边，“嘘……别出声，你再叫，别人该发现了。”
“我去你的！”姜一一爪划过男人低垂的脸，血液在空中飘洒，这一爪，他用了十成的力。
男人吃痛地捂住脸，狠狠的小刀扎在猫的腿上，“畜生！你敢抓我！”
男人站起身，一脚踩在猫的肚子上碾了几下，然后踢在猫的肚子上。
猫的身体横飞出去，小刀带着血落在男人的脚边。
姜一小声地痛苦呜咽，肚子痉挛，他干呕着，像是要把前几天吃的东西连同苦水一起吐出来，把肚子清空。
“现在碰到流浪猫的机会很少，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你，我跟了你一路，原本想慢慢玩，没想到你自寻死路，”男人面目狰狞，捡起刀朝倒在不远处的猫走来。
“别着急，我这就送你下地狱，”男人手中的小刀闪烁着渗人的银光。
“下地狱的人只会是你，”姜一强行支撑身体站起来，肚子上的皮垂落到地上，他的后脚无力地拖着，根本使不上劲。
男人离他越来越近，姜一调整呼吸，利用另一只完好的后脚起跳，想扒在男人的脸上疯狂输出。
但是男人眼疾手快，一掌把猫扇到一边的墙上，姜一眼前冒星星，晃晃悠悠地爬起来。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会死。
“拼一把，”姜一在男人靠近的时候，从男人脚边速度飞快地爬上去。
男人手忙脚乱地想把猫弄下去，但是猫爪死死嵌在他的衣服上，他怎么都弄不掉。
姜一爬到男人的脖子处，伸出尖锐的利齿，一口咬在男人的脖子左侧。
“啊！畜生！滚下去！”男人痛得满地打滚，手死死掐住猫的脖子。
就看谁的力气大，是姜一先把男人的肉咬掉，还是男人先把姜一的脖子掐断。
姜一死不松口，浓郁的血腥气在他鼻子周围弥漫，他的眼睛也被染上几抹血色。
去死吧！去死吧！
姜一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嘴巴上的力气在变小，精神越发恍惚，天地都在打转。
男人把猫拉扯开，骂了句“疯猫”，捂着血淋淋的脖子跑了。
伤痕累累的猫躺在巷子里，头朝向天空，看着漫天星辰，他真的很想回家。
不知道躺了多久，几分钟、几小时，反正姜一一直睁眼望着天空，月亮正好升到天空的中央，与姜一遥相对望。
“咪咪……咪咪……”微弱的声音传入姜一的耳中。
“有人来找猫了？谁的猫大半夜没回家主人还在找他？不知道顾宁初会不会来找他？”姜一在脑子里询问，他现在一丝一毫动嘴的力气都没有。
声音渐渐临近，那人的凌乱的步伐也近了。
姜一动动耳朵，辨认声音，想道:“听起来好像顾宁初的声音。”
他来找他了！
姜一努力发出喵叫声，但是声音小得好像蚊子。
顾宁初从来没有那么不理智过，他考完试回到家中，见到厨房满屋狼藉，判断他的猫跳窗逃走，厨房台子上还有淅淅沥沥的血液。
顾宁初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想，“咪咪受伤了，伤的严不严重？”
他夺门而出，步伐凌乱不堪，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顾宁初沿街询问路人有没有看到一只狸花猫，根据一些人的指路，他来到一个偏僻的住宅区。
一路上他除了机械地询问路人，就是在想，“咪咪会不会饿了热了？是不是过得很不好？为什么咪咪要逃走？我哪里做的不好让咪咪厌烦了？咪咪很讨厌我吗？”
他不眠不休地奔跑着，生怕在什么时候和他的猫错过了。
现在临近半夜，顾宁初丝毫没有困意，他仔细观察黑暗中的事物，猫的身体小巧，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