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百花深处胡同
素维桢端详了一下上面人物的画工,真的草率,人物的开脸居然是尖下巴,看来颇受网络漫画风的熏陶,乐出了声。
“呵呵,我看这除了画工粗糙了些,构图跟那上山的没啥两样啊?”
“不一样,这是上山,鬼谷子下山办完事之后,总要上山回去的嘛。”
素维桢听对方鬼扯了几句,觉得这人能跟王土瑞做哥们,果然是有些共性在的。
摆手打断道。
“行了,说价吧。”
“这个我也不要多,你给一个亿得了。”
素维桢的小心脏骤然紧缩,左眼皮狠狠抽动了一下。
是发大财的吉兆。
她缓缓给了一个数,“50。”
“哎,再加点,我这么大一个罐子。”
“行,给您80。”
“成交。”
【每日任务2:积少成多(已完成)】
【奖励:盲盒一个,积分60点。】
【已成功关联到‘贾平’。】
……
【99,999,920元即将到账,请注意查收。】
付完钱,听到系统的提示声,素维桢激动得差点把拿在手里的罐子摔了,内心疯狂大呼。
简直起飞啊贾大爷!甭说财神2号非你莫属。
把王大爷挤下神台,你坐c位都可以。
素维桢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来,随手又指了一个笔洗,道,“那个烟灰缸拿我看下。”
贾平一把将东西抓过来,捧给素维桢看,还不忘纠正道。
“这不是烟灰缸,是笔洗。”
“啥时候的东西呀?”
“这个……乾隆用过的烟灰缸,不是,乾隆用过的笔洗。”
素维桢看着上面的画片,这还不是用釉料画上去的,是贴上去的图片,失语了一瞬,然后道,“多少钱?”
“60万。”
“哎,开什么玩笑?”素维桢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前面那个罐子您都叫了一个亿。”
“哎,这个乾隆的,没有那个元代的罐子稀罕,叫太高显得我没水平,不专业。”
素维桢第一次被人噎住,半晌道。
“去掉万,我拿走。”
“60啊?”
“成不?”
“成,付钱!”
素维桢很爽快地连收两件假货,看地摊上的东西,瓷器的占比不多,主要还是各种稀奇古怪的金属器物。
蹲下身,拿起一个造型有点怪异的圆腹铜罐瞧了瞧。
问道,“这什么时期的?”
“这商周时期,纣王用来招待大使用的。”贾平真的张口就来。
“好家伙!”
素维桢就算没有点亮铜器鉴定技能,都看得出这玩意儿的材质连铜都算不上。
面无表情道,“怎么招待的?直接往大使头上招待呀?”
贾平耐心解释,“这是用来盛酒的,上面做了羊头你瞧见没?这叫三羊开泰。”
素维桢翻动这件器物,道,“这哪里有三个羊头?明明只有两个羊头。”
贾大爷被拆台也不恼,笑嘻嘻摆烂道。
“你就说要不要?”
“那您说说价吧!”
“这没五六个亿你拿不去的。”
“喝!”
素维桢倒吸一口冷气,朝贾大爷竖起大拇指。
大爷不愧是大爷。
“论开价还是您有格局。”
“我这西周的东西,文物来的,我开价还是保守的。”贾大爷谦虚道。
“原来您知道西周的东西属于文物啊。”
素维桢忍不住调侃,“你可真刑,我看你距离去踩缝纫机,就差有人成全你了呗。”
“嗨,买卖没成,不做数。”
“你刚才开价有点含糊,再说清楚点,几个亿?”
“六个亿吧。”
“那行,我这次多给你点儿,600。”
“快付钱!”
贾平这开价比王土瑞狠辣多了。
才买了几件东西,素维桢便轻松达成了好几个小目标,还多。
加了贾平的联系方式,离开摊子的时候,她的账户上已经凑满了8个亿。
顺便还打听到了王土瑞的住处。
虽然交情不深,但想着毕竟是自己结识的第一位财神爷,素维桢打算去探望一下。
这不,择日不如撞日,说走就走。
王土瑞大爷是地道的北京人,住在老城区的小胡同里。
在北京,胡同巷子可说是紫禁城外的另一景了。
有名且热闹的地儿不少,比如南锣鼓巷、东交民巷、国子监胡同、帽儿胡同、五道营胡同等等,文化气息浓郁些的,有烟袋斜街、杨梅竹斜街、琉璃厂古街之类。
基本都分布在二环以内,各具特色。
王大爷住的这条胡同,位于北二环内,护国寺附近,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儿,叫百花深处胡同。
据《北京琐闻录》中记载:
明朝万历年间,有张姓的夫妇,在此处买下二三十亩空地,用以种菜为生。
后渐渐发迹,在菜地里围园种树,叠石造山,挖地做池,又修建起草阁茅亭,将这片园地改造成了幽静雅致之所。
里面种植了大片的牡丹,芍药,春时盛开,花朵竞相争艳。池中埋莲藕,夏时,可泛舟赏荷。
秋时有菊香阵阵,冬时晴雪天,有红梅点缀,可说四季皆景。
引来当时城中的士大夫等名人权贵前来游玩,名声传开,京城人便称此地为“百花深处”。
这里因花得名,往后几百年间,也与花有了不解之缘。
清朝乾隆年间,这地儿成了给皇宫培植花卉的场所,名称改为“花局胡同”。
到了清末的时候,花局胡同又改回成“百花深处胡同”。民国时期,去掉了“胡同”二字。
百花深处,沿用至今。
时代变迁,旧去新来,这里如今已没有了当时的景致,成了很普通的一条住宅胡同。
连曾经的古宅旧址,都难以寻见。
值得一提的是,八九十年代那会儿,有个搞音乐的,在这里开了一家录音棚,当时在北京非常有名,做出的音乐也非常火爆。
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北京一夜》,就是一位台湾的鬼才歌手,在这里录制音乐时偶发灵感,与朋友一起创作出来的。
“one night in北京,我留下许多情……”
“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
“把酒高歌的男儿,是北方的狼族……”
“砰!”
素维桢关上车门,出租车从身后驶离。
王土瑞家住百花深处33号。
问了几个路过的大爷大妈,七拐八弯地寻摸了一阵,才让她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