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撸串儿
房东是个六十多岁的退休老太太，一听就不高兴了，说合同签到年底的，她现在退租，就是违约，押金和剩下的房租可不给退。
素维桢想，押金她总共给了1200，房租是商量好的，一个季度一交，换做以前对她来说是笔不小的数目，可能会争辩两句，现在到觉得没什么所谓。
就说房租是预交到7月底的，她那个时候搬走。
挂完电话，素维桢整理了一下空间包裹，将这两天收来的假玩意儿丢出来，把留在这里的重要证件和需要的东西放进空间里带走。
今天之后，她可能就不会在这住了。不过到可以暂时用来堆放一些没用的杂物，算是让这个储藏室回归到本来的用处了。
离开地下室，走出小区。
素维桢脚步轻快地往北面的烧烤一条街走去。
她想撸串儿。
晚上时间7点左右。
正是这条小街热闹火爆的时候。
各家烧烤店的门前，摆出了桌椅冷柜，店里人来人往，食客络绎不绝。
素维桢晃晃悠悠过来，瞧见一家烧烤店还有空坐儿，先一屁股占了，然后扯嗓子喊老板。
从店里应声跑出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该是店老板的儿子。
拿着菜单，小男孩十分熟练地说，“来，你要吃啥，用笔上面画圈儿。”
素维桢拿过铅笔，在羊肉、脆骨、生蚝、鸭脖、韭菜、土豆、小馒头上飞快打了圈。
“冰啤先来两瓶，青鸟的，哎，给我拿根管儿。”
下了单，小男孩屁颠屁颠跑进店里报菜去了，不一会折返回来，拿了啤酒和吸管给她。
在冰水里泡过的啤酒触手凉爽，玻璃瓶外冒着水汽。
素维桢没用桌上的开瓶器，以她现在的力量，抓着瓶口一抠，盖子就下来了，里面的泡沫滋滋往外涌。
插上吸管，喝起来不会沾到沫儿。
等菜的时候，有两个小姑娘打路边经过，其中一个特别醒目，穿着白色的蓬蓬裙，粉色的头发，戴一顶小王冠发饰，打扮得像个西方童话里的公主。
另一个穿得比较休闲，短袖短裤，头发染成奶奶灰，对比起来素了不少。
两人东看看西看看，忽然跟素维桢打量的视线对上。
那粉头发小姑娘跟同伴说了几句，手拉着手向她走来。
“请问，我们能跟你拼个桌吗？”
不知怎么地，素维桢的右眼皮抽筋似地跳了下。
她环视周围，烧烤店门口摆了五个桌，坐满了来撸串儿的老爷们小伙子，真就只有她这桌空着几个位置。
“行吧。”
素维桢同意，忽略了心中升起的异样。
自我安慰，吃烧烤拼桌的情况常有，不是什么大事。
俩小姑娘谢了她，搬好凳子就坐了。
当着素维桢的面，夸夸两下点了一千多块的烧烤，全是海鲜肉类的食材，够四五个人吃了。
素维桢瞪大眼睛，忍不住问，“你们就两人吃？”
粉头发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道。
“我们是做户外吃播的，今天的主题就是吃烧烤，吃少了没意思。”
路边的灯光下，粉头发戴了一双蓝色的美瞳，眼睛显得极大，脸蛋小巧，妆容精致，近看就像个洋娃娃。
“哦，那种一次吃下很多东西的吃播？”素维桢好奇问。
“嗯嗯，是的。”
粉头发说话的语气温温柔柔。
素维桢看着对方细胳膊细腿儿的小身板，竖起大拇指。
反正烧烤还没来，大家都闲着，就干脆聊起来。
粉头发的直播账号叫朱小甜，艺名，湖南人，主打一个真实吃播。
边上的奶奶灰叫小刀，是朱小甜的闺蜜，也是助理，管直播间后台和粉丝群的。
两人今年四月初开始合作，直播开了两个多月，已经积累了100多万粉丝，算是个小网红了。
素维桢拿出手机关注了这个朱小甜的账号，算是凑个人气。
聊了一会儿，她的馒头和韭菜先上来了。
馒头是甜的，两面刷了油，外皮烤得酥脆，沾上点自己配的蘸料，一个字，香。
韭菜是她的最爱，每次吃烧烤必点，这家店做的孜然味儿，吃起来浓香爽口，十分过瘾。
素维桢吃着，见对面两小姑娘眼巴巴看着，就客气道，“你们饿了先吃我的。”
朱小甜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要留着肚子开直播的时候吃。”
小刀说，“我陪她。”
感觉还挺有爱。
见此，素维桢就不再多说，专心撸串儿。
后头，大家点的烧烤陆陆续续上桌。
看着满桌堆叠的烧烤，小刀拿着单子一一对过，见东西齐了，示意朱小甜可以准备了。
朱小甜从包里掏出袖珍型的麦克风，别再衣领上，小刀放好了支架，环形灯，用手机先试了试镜头，然后倒数三个数，直播开始。
素维桢颇觉新奇，别人看的是直播，她看得可是现场。连忙调整了一下位置，不让自己出现在对方的镜头里。
“各位亲们晚上好，小甜开播啦！”
“进入直播间的新朋友们，想看公主吃烧烤的，关注我不迷路哦。”
朱小甜面对镜头的时候，感觉换了个人似的，小嘴张开可能说。
开场先吧啦吧啦一通话术预热，再拉一波新人入粉。
接着谁送礼物谁点菜，让吃哪样就吃哪样，一边吃还得一边跟粉丝们聊天互动。
素维桢看着对方大口塞，大口喝的夸张吃相，不知怎地，吃得更香了。
羊肉顺着铁签子撸进嘴里，满齿留香。
脆骨嚼起来嘎吱嘎吱响，劲道。
鸭脖转着圈儿地啃，有趣。
生蚝连着粉丝往嘴里吸溜，鲜美
听朱小甜一会儿感谢这个送礼物，感谢那个送礼物的。
忍不住拿起手机也进入直播间围观。
直播画面里，美颜加滤镜的朱小甜，漂亮的不像真人。
一瞧观看人数，好几万，数字还在不断跳动增长。
这一晚上得赚多少啊？
不禁感叹，这就是流量财富。
她们这边气氛活跃，闹出的声音可不小，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周围人的关注。
其中一桌有五个中年男人，频频往这边瞧，几个人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了什么，其中一个人往杯子里倒满酒，端着就摇摇晃晃走了过来。
“小姑娘干嘛呐？”
来人长得高壮，挺着个啤酒肚，吃烧烤出了一身的热汗，整个人油腻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