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名家画
结果找了半天,人不见了。
“哎,卖画那老头呢?”
“啊?刚刚还在呢?”
“不会是跑了吧?”
还在边上围观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见着人。
我淦!
素维桢暗骂了一声,她的手机还在老大爷的手里呢。
虽然是个二手的老手机,但里面存着不少私人东西啊。
正着急上火,忽听老大爷的声音从人群后头传了过来。
“快点快点,这儿那,在这儿……哎哎,大家让让,急救的医生过来了。”
老大爷挤开人群,后面跟着两个拿器材的医护人员。
原来是潘家园门口这条街堵车,救护车过来一下没找到人,电话打到素维桢的手机上,老大爷正拿着她的手机,于是接了电话,就忙着跑去给他们带路了。
素维桢放下心来,向老大爷把手机要了回来。
老大爷还手机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嘴,“120是你让我叫的,这出车费可得你给,我只是帮了你的忙。”
“合着我得感谢你呗。”
素维桢忍不住怼了一句。
“行了,这事我有数。老头买的那画呢?你看见没?”
“那画啊……哦,这儿呢。”
老大爷慢吞吞地走回自己的货箱前,拉开拉链,把画拿了出来,递给她的时候,表情有点不情愿。
素维桢无语。
她拿了画过去想还给秃顶老头。
医护人员给老头做了初步检查,人已经抬上了担架。
秃顶老头经过抢救,恢复了一些血色,人看样子醒着,就是有些蔫蔫的,没了刚才吵架时的精神气。
素维桢凑过去,说,“这是您的画,拿好。”
对方半合着双眼,神情木讷,对她的话没有反应。
这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能正常说话呢!
素维桢满脸疑惑不待解开,边上的医护人员就把她推到一边。
“麻烦让一让,我们急着送病人上医院呢。”
“啊这……可这画?”
穿着急救制服的男人看了素维桢一眼,问道。
“你是病人家属吗?”
“不是。”
“那120是谁打的?”
“我让人打的。”
“那你跟着车一起走吧。”
“啊?”
素维桢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一起拉上了救护车。
坐在车里回过神来,这是瞧老头神志不清,让她顶着去付钱啊。
算了,反正现在兜里有钱,到时候先垫着点儿也没事。
让素维桢摸不着头脑的,反而是这个每日任务3。
明明根据提示做完了,还救了秃顶老头,系统到现在都没任何动静。
这让她对接下来要怎么做很是麻爪。
难不成还要她全程陪护,伺候着?
胡思乱想着,车很快就开到了附近一家私人医院,老头被推了进去,素维桢被叫去付钱。
交了两百多的出车费,听医生过来说老头的情况不好,送去抢救了,拉着她又去付了三万多的手术费。
素维桢让护士长找下秃顶老头的家属,说明了自己只是一个好心的救助者。
护士长是个有些微胖的中年女人,听了她讲述的事情经过,表示已经通过系统在查了。
病人随身带着老年证,有社保,很快就能联系到他的家人。
所以,后续的住院费还得她先垫付下。
素维桢拿着一叠付费单子,坐到抢救室外的长椅上,说不上来啥感觉。
看了看放在身边的画,人闲着又好奇,就打开画卷想看看画的是什么。
展开画面,是一副山水图。
浓墨重彩,绿山蓝天,山间留白营造出浓重的雾色,其间又有小桥流水,木屋小径。
笔法细碎,树叶和山石的阴影用的是散点的画法,背景又大块地着墨。
整张画面满满当当,内容丰富,让人目不暇接。
素维桢对字画了解不多,但在潘家园混,至少看过一些,这技法上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水墨画,到像是学过一些西方理念,结合之后的产物,妥妥现代艺术家的手笔。
而且这画以素维桢没有经过艺术熏陶的野生审美来看,真的不咋地。
好像小学生的构图,什么都想往上画,往上堆,没个主次,近看可能还会觉得有些地方画得挺细,但拿远了看,就是黑乎乎一坨,分不出层次。
素维桢看过后第一感觉,就这?
再看右边一块雾气留白里,挤挤挨挨写着落款。
作者叫陈仄。
字写得歪歪扭扭,反正素维桢没觉得好看,还不如李玉峰给她扇子上写的那几个字呢。
画上的角角落落还盖了不少印章。
有作者的印,有收藏者的藏印,似乎有人挺稀罕,看着像那么回事。
好奇用手机查了下陈仄的信息。
好家伙,中州美术学院的名誉教授。
而且书法协会,国画协会,诗歌协会等等好几个组织的会员名单上,都有他的名字。
最重要的,介绍词条上注明了这人的作品价格。
一平尺200,000元。
素维桢看到这个价格头皮就是一紧。
古玩行对名家名画的计价会用平尺来算。
一平尺是333厘米乘以333厘米,相当于是110889平方厘米。
就是说这副画越大,就会越贵。
素维桢估算了下,除去装裱的部分,手里这副画的用纸是四尺全开的,大概8平方尺。
如果是真迹,不算上溢价,就值160万。
难怪秃顶老头那么激动,估计以为自己捡了个大漏,结果买的是副假画。
以那地摊老大爷的开价水平,懂货的还好,那种一知半解的,妥妥地要踩坑。
秃顶老头收这画的时候,花的钱应该不少。
过了眼,素维桢重新把画卷好。
才想起来自己只顾做任务,中饭还没解决呢。
现在老头的家属没来,她在医院里走不开,没得挑了,直接手机上点外卖,看来看去,最后还是选了炸酱面,想着先对付着填饱肚子。
等了半个多小时,外卖员才拎着她的订单出现。
素维桢注意到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穿着讲究,配饰昂贵,打扮得很年轻的女人。
接了外卖,素维桢看到女人向她走来,神色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