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文玩折扇
“这不是染的，这是真葫芦。”
“对，葫芦是真的，但它也是染的。”
“我这葫芦要3800的，你不买就放下，看看别的吧。”
“我还就喜欢这个，给你算上染色的人工费，15。”
“不卖不卖，我就这一个。”
“没事，这个我买了，你从包里再掏出来一个不就完了吗？”
“15，快点的，我还有事儿。”
“行行行，付钱。”
入手染色小葫芦一个。
【卖方要价3，800元，买方给价15元，交易成功。】
【3，785元即将到账，请注意查收。】
晃悠了一圈，虽然完成了每日任务1之后，再跟人讨价还价，不会获得任务奖励，但光是规则下的收益，就让她的银行账户里多添了一万来块。
这来钱速度，跟坐火箭一样，刺激！
[系统，这钱进到银行，我不会被查吧？]
钱来的太容易，素维桢有种不太踏实的感觉，在心里问道。
敛财系统立刻回答了她。
【你的收益经过逻辑演算，符合因果规则，请放心使用，不会对你所处的社会经济造成影响。】
听到最后这句，素维桢才松了口气。
看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回李玉峰的摊子取自己的扇子。
离得老远，素维桢就看到文人扇的摊位前围了一群人，好几个小年轻举着手机，明显在拍视频。
摄像头全都对准了人群中间站着的老头。
老头的头发雪白，面容光净慈和，耳垂极大，穿一身丝绸面料的月白长衫，后衣领斜插着一把折扇，谈笑间自然温煦，像个有些修为的佛陀，但又透出一股恣意。
李玉峰在这老头对面，都不敢坐着，人已经站起来，一副恭敬的样儿。
素维桢往前走几步，透过人群的间隙，好奇往里瞧。
这老头正在挑选扇子，旁边一个不知是跟班还是助理的小姑娘，拿着手机说道。
“马老师，今天的幸运粉丝已经抽好了，请您给这位粉丝，挑选一把折扇吧。”
“好好好。”被称为马老师的白发老头应承下来，低头眼扫着摊子上形制各异的折扇。
用大家都能听清的声音，像是自语般地开口。
“送人这可不能随便，要弄把好的，拿回去值得盘玩。”说着，抬头问李玉峰。
“小李啊，你这儿贵的扇子有哪些，拿给我看看。”
快60岁的李玉峰被喊“小李”，一点没觉得脸红，反而很殷勤地拿出好几把珍藏的折扇，一一递给了那姓马的老头。
马老头接过第一把折扇。
“哦，罗汉竹的。这不行，容易变形。”
抬手还了回去。
第二把折扇。
“大漆的，这漆太新了，不行不行。”
现场这么多人呢，张口就这不行那不行的，传出去，手里这两把折扇还这么卖出去？
素维桢看李玉峰脸色有些不好，但憋住了，没有出言反驳，颇觉惊奇。
这还得老头是个人物，如果一般人挑扇子敢这么说话，以李玉峰爱扇如痴如狂的样儿，早就跳起来跟人吵架了。
她忍不住小声问边上来看热闹的人。
“这老头是谁啊？够随心所欲的。”
“这都不认识，古董界的大拿，出过好几本书了，拍卖协会的副会长，鉴定专家。”
素维桢愣了愣，有些无语，“搞古董的，来跟文玩沾什么边儿？”
“人家是文人 ，除了古董，搞点风雅的玩物有什么稀奇？”
问了好几个，老头的生平事迹知道了不少，就是没人告诉她老头叫什么。
所以这人到底是谁？
带着满头问号，就见马老头拿到第三把折扇。
“棕竹的，哎，我这使的也是棕竹。”
马老头说着，手伸到后脖子处，把插在衣领里的那把折扇拔出来，展示给所有人看。
“我这把是老派的，他这把是新派的。”
“而且我这是武扇，九点五的尺寸，有‘九五至尊’的意思，扇子打开，这开方大，扇弧有160度。”
“这里给你们说说，扇子两边的扇骨，行家人叫‘大骨’或者‘大边’，里面这些撑扇面用的呢，叫‘小骨’。一骨称一方，我这把扇子，小骨有20根，算上两根大骨，加起来就是22方。”
“小李这儿卖的，文扇居多，文扇的开方比武扇的少一些，一般16方，18方做的多，当然也有20方的，少的还有9方，11方的。”
“还有排口，就是大骨这扇尾的宽度，我这排口是3公分的，小李这把2公分的。看吧，文人用的扇子都比较含蓄，打开差不多有120度。”
“看出区别没？”
围观众人听得入神，纷纷点头。
马老头继续道，“古人用扇子很讲究，文人扇胸，武人扇腰，媒人扇肩，道士扇袖，和尚扇掌心。我们现代人就随便多了，喜欢怎么扇就怎么扇。一把扇子，你要爱惜着使，用个十年八年的没问题。”
“马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有人举手示意。
“哎，你说。”
“这折扇哪边是头，哪边是尾啊，我一直以为打开的地方是头，刚才听您说，排口这边是扇尾。”
马老头呵呵笑起来，“这就是个冷知识了啊。”
“扇钉这边才是一把扇子的头部，开扇的这边是尾，你打开扇子，像不像孔雀的尾巴展开？所以头尾别弄错了。折扇的扇头还有好多种类，比如我这把是古方头，小李这把是水滴头。”
“中国几千年的文化发展至今，这扇子的制式也是多种多样，有兴趣的大家可以多去了解了解。我这就不多说了，还要给粉丝挑扇子呢。”
说到这里，马老头就把扇子还给了李玉峰，显然对棕竹折扇也不太满意。
轮到第四把折扇。
马老头眉毛动了下。
“哦，这不错，看这大骨的包浆，颜色，老扇子了，哎，这竹面上的斑纹……像是福建的啊。”
“对对，马老师您眼光犀利，这是一把福建武夷山的红湘妃。”李玉峰赶紧笑着应和。
“那这把不得了。”马老头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