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逛市场
北京市，潘家园旧货市场。
眼见着门口的影壁，左转进入。
里面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五花八门的货摊星罗棋布。
素维桢闲庭信步，逛荡了一阵，在一家杂件摊子前驻足。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脚边的东西杂乱无章地摆放着，有玉器，有瓷器，有铜器，还有几幅字画。
她低头扫视一眼，就瞄准了其中一只物件，弯下腰从地摊上拾起来，仔细看了看。
开口道：“老板，这镯子什么材料儿？”
“玉的，翡翠。”摊主答。
素维桢翻来覆去端详片刻，似乎很有兴趣，又问，“什么价？”
摊主眼珠转了转，开价。
“100万。”
“啊这……”素维桢顿时瞪大眼睛，震惊道，“这什么翡翠啊？要这么贵？”
“这翡翠你没见过吧？”
“这种绿的跟啤酒瓶似的，我还真没见过。”
“你懂什么？这叫玻璃翠！”
“哦，的确挺像玻璃的。”
“你懂翡翠吗？翡翠看种看色，这是玻璃种，这绿是帝王绿，很稀有的。”
“可里头看起来全是气泡啊！重量也不对，轻飘飘的。”
闲扯了几句，双方对东西的真假都心知肚明，摊主眼见糊弄不了，便道，“你想要就出个价！”
素维桢道：“10块。”
“成交。”摊主立刻掏出了二维码。
哎呦我去。
素维桢立马后悔，这价给高了。
但潘家园的规矩，卖方同意买方的给价，那就得交易。
掏出手机，扫码付钱。
拿着那只玻璃都不是的塑料镯子，下一秒，素维桢的耳边响起了ai一样，没什么感情的声音。
【卖方要价1，000，000元，买方给价10元，交易成功。】
【每日任务1：讨价还价（已完成）。】
【奖励：商城优惠券一张（七折），积分10点。】
【根据敛财规则，交易过程中，要价和给价之间的差额，为本次交易的特殊收益。】
【999，990元即将到账，请注意查收。】
手机一阵震动。
素维桢看了一眼银行发来的短信，余额从三位数变为六位数。不动声色地转身，没走几步，嘴角就控制不住地疯狂上扬。
她绑定的是【敛财系统】。
顾名思义，就是能搞钱。
根据规则，每天签个到，做完三个任务，发家致富便指日可待。
素维桢今年28岁，浙江金华人。
大学毕业那会儿年少轻狂，正是单纯天真的时候，做事也莽得一匹，包袱一背，只身就敢闯荡北京。
一番摩拳擦掌，豪言壮语，誓要在首都地界一展身手，出人头地。
现实迎面就给了她一个大毕兜。
不说高到离谱的物价，就说好点的工作，祖上三代没点关系，门槛都找不着。
好不容易挨着个工作，内部卷到令人发指。
八小时上班，六小时加班，除去吃喝拉撒，只能睡两三个小时。
她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好青年，没过半年就熬成了黄脸婆。
不得已又换了好几次工作，可大环境趋势，每一份工作都弄得她身心俱疲，备受折磨。
这样兜兜转转地讨生活，浪费了青春，最后混得还不尽如人意。
北漂五年，住地下室，吃廉价食物，生活拮据的时候，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块钱来花。
获得系统前，素维桢因为健康问题，被迫辞去了工作，心灰意冷，靠在潘家园摆个小地摊，从义乌进点小玩意儿来卖，每天赚个几十小百的，勉强糊口。
有朋友就问她，生活成这样，图什么？
她也说不上来，大概是不甘心吧。
毕竟这里是梦开始的地方，也是梦碎的地方。
如今一切已然不同。
她得到了小说主角才有的机遇。
未来的事情，变得无限可能。
完成一个任务，系统就让素维桢轻松得到了一大笔钱，这让她信心大增。
在潘家园，讨价还价那是常态，过来淘宝的，都是冲着捡便宜来的，行话叫“捡漏”。
没点眼力见，就多看少买，以免给人交了“学费”。
这是对一般人说的。
素维桢是什么人？她是有金手指的人。
而且与那些什么，鉴宝系统、透视系统或者流行的神豪系统不同，她的系统另辟蹊径，自有一套生财的规则。
东西的真假不论，只要在价格上有拉扯的空间，就稳赢。
眼下还有两个任务要完成。
其中一个任务的完成条件，需要知道卖家的真实姓名和样貌，并与对方进行交易活动。
素维桢虽然是个卖小玩意儿的摊主，但在潘家园混迹了不少日子，怎么说也认识过不少人。
这不，一拍脑门，附近真就有一位露着头脸的“名人”。
选定了目标，大步前往。
这位名人叫李玉峰，正常算起来，已经57岁了。
在文玩区设了个摊位，专门出售“文人扇”。一边卖折扇，一边卖手艺。
人称“扇子疯”，在书画圈子里，算是个颇有人气的民间画家。
据说是齐白玉弟子的关门弟子，画虾很是独到。
出师没几年就来潘家园混，一待就几十年。
素维桢曾在他这儿买过一把玉竹折扇，天热的时候，才会想到拿出来扇扇风。
很快到了摊子前，素维桢上去就打招呼。
“李老师，忙着呐？”
李玉峰相貌端正，下巴的胡子留得老长，带着一副眼镜，看着颇有一股文人气质。
此时正给人在扇面上提字，闻言抬头打量了素维桢一眼，甭管还认不认得她，嘴里都惊喜般地“哦呦”了一声，客气地道。
“不忙不忙，我这儿马上就好了。过来买扇子啊？随便看看，今天有上新。”
素维桢在摊子上扫了几眼，想着自己虽是来做任务，但买的东西总要如自己的意，便用熟络的语气问。
“您这儿还有‘留青竹刻’的扇子吗？我在逗音上看过您的视频，挺喜欢那种的。”
“哦，竹刻的啊，有，你稍等会儿啊！”
李玉峰熟练地写完字，快速地落款，盖章，把扇面放到一边晾干，随即转身拿出一个置物盒。
打开盖子，里面分格排放着好几把玉竹折扇，大骨上雕刻着精美的图画，竹面深黄泛红，料子也老。
“嘿呦，漂亮。”素维桢一见便赞了一声。
“这扇子是谁做的呀？”
“这几款是非遗传承人徐有辉雕的，材料用的老楠竹，苏州容熙堂出品的折扇，纯手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