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探路
“顾小姐，你去了恐怕不行。”没等顾清开口阻止，坐在对面的黄则成却先张嘴劝阻道。
“你看不起我？”小娅那漂亮的脸蛋一沉，冷着声音问道。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黄则成一慌刚想解释，却又听见旁边江若月不咸不淡地插话：“他是为了你好才这样说，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当即小娅就抬头看向江若月，两个女人眉目相望隐隐有些针锋相对起来，旁边的顾清愣是被蛋疼个不行，只能把站起的小娅拉了回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掌说道：“先听听黄总怎么说。”
“是这样的，顾小姐你听我说。”
黄则成急忙解释，原来他的工厂处在一大片宽阔的农田之中，进出仅有那条已经被堵死的路，最关键是工厂的地基高出农田十多米，现在如果要进去只能让里面的人放下绑在两把临时绑在一起的梯子到后面的田里才能攀爬上去。
“哦，黄老板你这工厂怎么建得跟碉堡一样。”小娅这才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句，完全悬空的十几米梯子换她还真不一定敢往上爬，就算是她愿意那现在的顾清肯定也有足够的理由来阻止了。
“没办法啊，当时村里已经没地了，为了这个地基还填了几百万进去。”黄泽成也有些无奈，要知道在临海省那种八山一水一田的环境里，土地资源极其珍贵，能搞来这么大一块地属实已是万幸。
“还真是挺麻烦。”这时候顾清的心里已经把工厂大致的地形给勾勒起来，刚刚脑海里闪过的方案这一下也都被一一给否决掉。
“何止是麻烦，顾老板，这是个大麻烦啊，这帮人真是跟疯子一样！”黄泽成气得跺脚，现在的工厂已经停水停电但里面却还有三四百个正常上班的工人被堵，甚至于他的岳父母和其他几个亲戚也在里面。
顾清一听，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岳父母也在工厂里？”说着还迟疑地看向另一边的江若月，她怎么还能这样淡定？
“对，平时他们都有来厂里帮忙做点轻松的事情，哪知道还能遇到这事，顾老板你快帮我想想办法。”黄泽成焦急地回应道。
这时顾清却突然靠在小娅耳边，表情亲昵地说了一句悄悄话，引得小娅格格发笑又欣然点头，随后又招呼道：“安海，小王，三狗子，你们先跟我过去看看。”接着又对黄则成说道：
“黄总，你一会安排里面的人来接应我们上去吧。”
“没问题，但是顾老板我只能带你到农田旁边，那个梯子太危险我有点不太敢爬。”黄则成回道。
“没事。”顾清点头，又对其他人交代道：“俊达你先去一趟市区的青年会分会，在那里等我消息，其他人就先在这等安排。”
“好的老大。”所有人齐声回应。
“走，三狗子你来开车。”顾清拿起小娅的车钥匙丢给一个猴精一样的人，吩咐道。
“没问题，交给我。”三狗子回应道。
不想小娅却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那眼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说车送给你你又不要，现在又不买，就知道拿我的车开，哼！
随后顾清四人就跟着黄泽成夫妻的车后面一路往隔壁镇的火烧岭开去。火烧岭虽然不是正式的开发区但是同样聚集了很多大型的工厂，同样的这里的打工也就特别多。
一到下班的时间道路两旁总是能看到一大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青年，也许是因为建泗帮的缘故，总之这一带治安非常差，在那个监控并不普及的年代当地的家家户户都安有最少三五个监视器。
车上，三狗子一边开车往斜坡上走一边跟坐在后排的顾清说道：“老大，我感觉这路两边的不少人应该是建泗帮的眼线，一旦有陌生的车子进来他们总是非常警惕。”
“没有才奇怪。”
顾清超车窗外挤满路边的人扫了一眼，光火烧岭一带的外地打工人最少都有上万，鬼知道这里面到底多少人跟建泗帮有关系，如果真在这里和他们打起来，又有多少厂里面的工人会跳出来帮他们也是个大问题。
“老大，你猜他们能动员多少人来？”王安海有些兴奋的问道，来自内蒙的他的不仅人高马大而且性格十分好斗，一说到打架那骨子里血液就沸腾了起来。
“小王。”顾清没有回答，却对坐他旁边的另一个穿着短背心露出半个关公纹身的人喊道。
“老大。”同样瞧着车窗外的小王赶紧转过头，回应道。
“之前建泗帮在这边工厂搞事最多出到多少人？”顾清问道。
“我想想，这两年最多的一次是将近六百人。”小王刚一来到丰安顾清就安排他去摸排建泗帮的底子，这些情况他基本都了然于胸。
“用了多久时间的？”顾清又问道。
小王略一沉思，回答到：“据说那天早上最开始是不到一百人，到晚上十二点前的时候已经快六百人了。”
“嗯。”顾清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就在车子一路缓慢往坡上开时李俊达已经赶到了青年会丰安分会，并给顾清打来了电话，驻会值班管事跟顾清确定情况后赶紧将电话一一打出，把正在外面的青年会成员都召集过来。
挂完电话，顾清想了一下又给宁阳帮的成家兄弟也打去了电话，成星洲与成星河两人没有一点犹豫，当即就把宁阳帮能调动的人都集中了起来，等待顾清下一步通知。
“老大，黄总的车子停下了。”三狗子踩下刹车对正在闭目养神的顾清说道。
“走。”顾清一睁眼就把车门推开走了出去便走到把车子停在一间民房边的黄泽成夫妻俩身旁。
“顾老板，从这条小路下去就可以到田里，然后再绕着地基走一段就可以到放梯子的地方了。”黄泽成指着两栋民房中间的一条小路说道。
“还有其他的路可以绕到田里没，不经过火烧岭的那片工厂？”顾清问道。
“有。”黄泽成点头，手指远方说道：“如果从镇里的菜市场后面沿着溪边一直往上走不到两公里，然后踩过溪水也可以绕到地基下面，但是那边都没有能走车的路，只能步行。”
“行，我们先去看看。”顾清也知道如果调人从大路上来的话要嘛可能半路被建泗帮的人截住，要嘛被通风报信，如果可能得话绕路明显是最好的选择。
几人跟着黄则成走下小路，一路踩着田埂往前走去，没走几步规模宏大如同一座碉堡一样耸立在田野之中的塑料厂就耸立在几个人的眼前。
“还真是高，黄总你当初怎么想着把地基填这么高上去。”顾清一边走一边问道。
“没办法，这片田跟上面的公路落差太大了，顾老板你别看填了这么多但是距离路面还有三四米高，所以工厂大门口那条路还是一个斜坡。”黄则成有些无奈地说道。
两人正说话时平时不怎么走田埂路又穿着高跟鞋的江若月突然一个没踩稳仰面就倒了下去，原本还想出手扶的王安海一想她和顾清的关系一犹豫就没出手，倒是顾清眼疾手快一步跨出就拉住她的手臂。
“谢谢顾老板。”江若月的脸上闪过一丝红色，低声说道。
“老板娘客气了。”顾清随意回应，声音中自带有那淡淡的疏离感。
过了一会几人总算是走到白色碎石块堆叠的地基下面，刚一到眼前向上看去时却更加感受到这个地基的骇人高度，顾清不由得有些头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