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血?
三休部落。
大日初升,晨曦微光渐渐驱散夜色,照亮一夜过后的大地。
大地上,各种深痕纵横部落,鲜血遍染土壤,到处都是啮咬后的残肢断臂,数千具破碎身躯上无一存在心脏。
一座头颅小山堆积在部落中央空地上,脸上或惊惧,或愤恨,或不解…但全部都是同样的死不瞑目。
数千头颅,数千双怨目死死盯着头颅小山前五道人影。
浓浓的血腥味飘散不绝,一位红唇如血的美妇人,左臂保腹,右臂微微挤压胸前高耸,抬起一指抹过唇瓣,伸出蛇舌舔去指尖血迹,媚眼如丝的望着领头人。
“百节大哥~你可真是厉害呢~看得人家心痒痒的~要不…”
美妇人靠近了一些,散出浓郁香气盖过血腥,挺了挺胸,傲人身段一览无遗,眼神暧昧不清。
其余三人见状,避如蛇蝎般离远了些,微微捂住口鼻,满眼俱是厌恶。
百节冷哼一声,冷厉目光瞥过美妇人,语气不善:“美人骨,你若是再对我擅用骨香,可别怪我不顾及任务动手了。”
美人骨闻言,知道自讨没趣了,便收起骨香,一笑带过,转而望向其余三人。
正欲开口之际,一只手却又搭住了雪肩,美人骨心中冷笑:“百节也不过是表面清高之辈罢了。”
随后媚笑上脸,还未转过身却见面前三人神色不对,就像…癫狂!
不对!
美人骨心下一惊,五指骨茬刺破指尖,宛若利刺一般刺向身后。
同时浓郁骨香刹那绽放,一抹足以乱人心智,自残自杀。
可美人骨只觉得肩头一轻,而后便骨爪刺到空处,一双赤红血目一瞬间近乎贴在眼前。
陆易捏住美人骨脖颈,手指轻易穿破滑腻肌肤,却没有带上一丝鲜血。
皮肤之下赫然是一具白骨,脖颈之处一截猩红血骨被陆易握在掌中。
咔嚓!
陆易掰下血骨,美人骨浑身顿时白骨生刺,但只来得及堪堪触及到,便骨架散开,沦为白骨节节,一张人皮也干枯如纸随风飘去。
其余三人也已经自己剜出心脏,死尸跪地双手捧着各自的心。
直到此时,百节才冷笑一声,道了声:“废物。”
接着一把扯去身上黑袍,露出那不似人类的身躯,宽长人身的躯干上是八对手脚,而其下躯干更是没入土地,宛若百节蜈蚣。
轰!
陆易脚下地面炸开,数对手脚挥舞,沛然巨力轻而易举的拍碎带起的石块。
百节身躯猛地一抬,剩余藏匿于地下的躯干瞬间冲破土石,霎时间百对手足近乎宛若一个圆环围困住陆易。
两百道攻击刹那拍下,可陆易却自顾自吃下血骨和心脏,眼中逐渐坚定,似是知道了答案,喃喃道:“血…”
陆易体内眨眼间血煞冲天而出,化作血罡,抵御百节攻击。
砰砰砰!
两百道攻击一个呼吸间全部砸到血罡之上,一蓬蓬血雾炸开,血罡也是裂纹遍布。
百节目光一凝,嘴角不断张大,直至裂开,一对巨大口器刺破脸颊,点点墨绿血水滴落,滋滋作响地腐蚀大地,俨然有剧毒。
百节口器张成半圆,对着血罡一口咬下,犹如豆腐一般,血罡在一咬之下直接爆开。
可百节却是咬了个空,血罡内,陆易已然不见。
不知何时,陆易已经来到跪捧尸身前,陆取下血心,一口吃下。
满溢的鲜血染红了白袍,陆易双眸赤红,回望着十数米长的百节,兀自笑了起来,阴冷瘆人:“血,是血…”
百节身躯一震,只觉得陆易魔怔疯了,这人他看不懂但给了他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就像在看食物一般。
百节心惊肉跳,扭过口器就准备钻入地下逃遁而去,心里的警兆却是愈发紧急。
忽然,一指点在了百节额前。
咚…
百节心顿了一拍,下一刻却是蜷缩成一团,百对手足抱紧头颅,痛苦不堪的哀嚎。
识海内,无数血红剑念肆意斩下,每一剑都会让百节识海染上血色,数不清的癫狂之念如雨后春笋一般一茬茬的冒出。
百节头痛欲裂,癫狂充斥大脑。
短短数十息,近乎筑基五炼的百节就气绝身亡,身躯迅速腐烂,只余一具巨大的像是拼凑的白骨身躯。
白骨内,一颗冒着百对小凸点的血心挂在白骨交错间,被死死守护。
陆易捏碎白骨,握住血心,一口吃下,眼中却多了几分明了,又多了几分疑惑。
“我的血在哪…”
识海内,三色虹光终于将血煞彻底压下,那被撕开的裂痕也开始缓缓恢复。
陆易身形一晃,巨大的脱力感袭来,眸中闪过几点清明,而后便昏厥过去了。
心界中,屠杀仍在继续。
无数的无心兽透过一道道裂缝不断涌出,肆意吞食着部落,村子,像是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不知过了多久,一队队人马也是自各处山洞之中钻了出来,开始平息兽乱。
一队奔袭了许久的人马在陆易身边停下。
“咦?这里还有个人?”
“活的吗?”
一人来到陆易身边,仔细探查了一番,便继续道:“活的,领头。”
领头摸了摸下巴,决定是带走陆易还是留在这自生自灭。
“报!”一名先探返回了。
“说。”
“前方只有一个村子收到了波及,其余并未,应该是有人及时阻止了。”
“有人阻止了?”领头看了看昏迷的陆易,又想了想,揪断了一根胡须,说道:
“收队!”
“领头,这人…”
“带走。”
“是!”
踏踏踏…
这队人便相继离开,于深山老林中的一个山洞,彻底消失。
时间慢慢流逝,又过了几天。
“呃…”陆易无意识的痛哼一声,便悠悠转醒了。
一睁眼,却发现四周陌生无比,木床有着许多,大部分都躺着一些伤员,屋子里苦涩的药香经久不散,应该是一间伤房了。
只是…自己怎么在这?
陆易并未擅动,身上的药泥仍缓缓治愈着体内伤势,现在约莫治好了一半。
陆易仔细回忆着昏迷前的记忆,可却模糊无比,只隐约记得自己杀了些人,然后喝了…血?
对了,是血。
自己强行撕开识海,探查六岁之前的记忆,却莫明昏迷,杀人,饮血。
难道…自己要血?
“血…”陆易隐隐觉得有莫大关联。
忽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