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菲诺到来
这位很少出府的千金小姐,在心里早就以张家媳妇自居。
那个义姐苏思文就常常故意取笑她:“张夫人,吃饭啦!张夫人,要不要出去逛街呀。”弄得她又羞又气,追着苏思文打闹。
几个月前,整个京城突然传的沸沸扬扬,说张崇义冲进皇宫抢走了青衫郦宛丘。
苏清人惊怒之余,痛哭了几天几夜,心想我们有十年婚约,你是我的未婚夫,你千里迢迢来京城都不看我,还去抢其他女人,就因为对方是四大美人之一的青衫宛丘么?
这样的夫君不要也罢,她一气之下,就哀求父亲去跟张府解除婚约。
谁知苏振不搭理她,说她不要为江湖流言所惑,张崇义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哪有本事从戒备森严的皇宫抢人?
要是真有此事,早就天下大乱了。
经父亲开解,苏清人果然信了几分,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可是没过多久,一个消息就让她的世界天崩地裂。
朝廷礼部收到了张家的奏章,张家四公子正式迎娶潭州郡守郦元乐的千金郦宛丘为妻。
苏振拿着朝廷的邸报看了又看,久久不能平静。
苏清人更是心如死灰,大病一场,缠绵病榻数日。
于情于理,苏府都有理由解除婚约,苏家千金绝不至于嫁到张家去当妾。
奇怪的是,苏振却克制住满腔愤怒,跟苏清人开诚布公畅谈。
此后直到被朝廷逮捕,苏振苏清人都没有提过悔婚。
谁也不知道苏振用什么理由说服自己、说服女儿。
苏清人哭的梨花带雨,张崇义越看越心酸,缓缓把她搂在怀里,擦拭着她的泪水。
苏清人哭了许久才止住,满腔委屈总算发泄了一大半。
可怜张崇义背了个比天还大的黑锅,她的哭声把苏思文、苏府丫鬟以及楚府的人都惊动了,纷纷躲在院外偷听,都以为是张崇义霸王硬上弓把苏清人强行给办了。
苏思文和苏府丫鬟一路上早被杀人如麻的张崇义吓坏了胆子,况且早知苏府冒险把苏清人送过来,就要做好这种准备。
是很屈辱呀,又能怎么样呢,谁知道苏大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等到张崇义稳住苏清人的情绪,开门出去的时候,苏思文和丫鬟们敢怒不敢言,暗自腹诽:“真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不仅杀人不眨眼,对女人也够残暴。”
苏思文和丫鬟急急忙忙冲进房里,原以为会看到浑身赤裸、伤心大哭的苏清人,却只看到穿戴完好、靠在桌旁怔怔发呆的苏清人。
四人不由有些失落,搞了半天啥事都没发生呀,那你在嚎哭什么呢?
苏清人见到她们担忧的表情,微微一怔,马上猜到她们的龌龊想法,红着脸骂道:“你们几个小蹄子,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一夜各睡各的,张崇义再没去招惹苏清人。
靠近草原的上谷,北风呜呜呜刮个不停,仿佛是无数冤魂怨鬼在发泄心中的怒意。
次日拂晓,张崇义推开房门,一股寒气迎面扑来,跟着一个纤瘦的少女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菲诺来了!
还好,她还活着!
张崇义七上八下的那颗心终于彻底放松,痴痴打量着她的模样。
她依然穿着青奴的裘革衣服,脸色憔悴,虽然满是欢喜,却显得非常疲倦。
张崇义惊讶她为何来的如此之快,昨天他才让楚珩派人去黑鹰山口报信,据路程推算,报信的人今天才能到达,一夜之间她怎么从天而降?能掐会算么?
浑身野性的菲诺将他推进房里,反手掩上房门,跳起来抱着他的脖子,双腿夹着他的腰,凑到他耳旁道:“抱我上床,我想你!”
张崇义有些踌躇不决,此处跟上次在黑鹰山口不一样,隔壁不远处就是苏清人等人的房间,附近客房里还住着许多楚府的客人,随便一点动静就能闹的满城风雨。
他知道这个青奴傻妞骨子里充斥着青奴的野性奔放,一点就燃,于是把她坐在桌旁,问她为何来得这么及时?
菲诺疯狂吻他,含糊不清道:“去床上,我就告诉你。”
张崇义对她当真是无可奈何,只能抱她上床,菲诺开始手忙脚乱脱张崇义的衣服。
张崇义心里苦笑,虽说在幽州这等胡风极盛的地方,这也不是什么丑事,但迫于苏清人近在咫尺,实在有些难为情。
几个月不见,没有跟女人亲热过,要说不想肯定是假的,但这时候的确没有巫山云雨的心情。
他干脆紧紧地抱着菲诺,把她摁在床上,五指紧扣住她的双手,让她不能乱来,菲诺不停地扭动腰肢,张嘴在他脸上吻来吻去。
张崇义深深叹了口气,情知这氛围肯定没办法好好说话,只能迎合她的激情。
几个月的奔波劳碌,张崇义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脑子里空空荡荡,原本想问的话忘得干干净净。
温驯如绵羊的菲诺,趴在他身上尽情抚摸,温柔道:“你离开后,我就在黑鹰山口等你,每天骑马去那个小山头,足足等了你五十七天,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前几天你们刚到代郡,幽州的探子就把消息报告给大将军,大将军派人来黑鹰山口通知我,要我去蓟州镇北侯府等你。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你的大老婆二老婆都被他接到了镇北侯府,说你也会过去。
哼,等你到了镇北侯府,就要整天陪着大老婆二老婆,估计都没有时间搭理我。
我从大哥那里打听到,你会先经过上谷郡,就想着来上谷郡找你。
昨天一大早从黑鹰山口出发,一路上快马加鞭,跑死了一匹马,今天早上才赶到上谷,听士兵说你昨晚到了郡守大人府上,我就来找你了。”
初次相遇的时候,菲诺的中原话还有些磕磕绊绊,不过她的语言天赋着实惊人,这几个月住在黑鹰山口,现在说话当真流畅爽利,如黄莺出谷清脆动听。
张崇义抚着她的背脊,听她叽叽呱呱说了一大堆,一开始没听明白什么大老婆二老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指郦宛丘和施师,原来父亲已经把郦宛丘施师接到了蓟州,叫他回蓟州过年。
说起来他有两三年没回过镇北侯府过年了,因为厌恶二哥那几个妻妾,害怕三姐张崇仁那老巫婆挠脸。
每年腊月最后几天,都要想方设法偷偷溜进草原执行任务,一去就是大半个月。
张道冲大将军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以前倒也懒得管他,今年他刚娶妻纳妾,无论如何都要带妻妾回家祭祖。
想了一会儿,连忙收回思绪,调侃起菲诺道:“你刚才说我大老婆二老婆,那你算第几个老婆?”
菲诺一脸认真道:“你说第几就第几吧,我才不在乎呢,我只要你能陪着我,当丫鬟也可以。”
张崇义被这青奴傻妞弄得啼笑皆非,哪有女人不当老婆要当丫鬟的,深深亲了一口,缓缓摩挲着她的小腹,失望于播种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