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你得死呀，公主
“公主，我们是自愿的，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是快乐的。”几个人拿着碗装的鼻涕和脚皮站在了沈越面前，“我们原本也经常要干这个的，现在既然能帮到公主就好了。”
沈越看了他们一会，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他没有去看碗里黏糊糊的液体，对着几人道了声谢。
龙感叹道，“他们对你真好。”
沈越：“……”
[他们对你怪好的嘞。]
[好福气啊沈越！]
[不过之前是不是有人说过不喝鼻涕汤会死来着？]
[确实会死啊，不喝的话被公主……哦不，国王砍死。]
[可恶，好有道理。]
“不过也是应该的，你带走了他们的苦难，你是公主，是这个世界的救赎。”龙甩了甩尾巴，骄傲道。
“可我没帮到他们什么。”
沈越之前一直以为城里百姓有苦难，有郁结。可真正来到这里，发现他们是真的挺幸福的。
至少，比他待的现实世界里遇过的人，都幸福许多。
龙：“他们不用每天抠鼻子了啊，实现了鼻涕自由嘞。”
沈越：“……所以你抓我来也是因为这个？”
“我这几天鼻子痛，再抠就流血了，就把你带过来了，公主，你是唯一可以反抗国王统治的人。”龙用爪子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是你让现任国王诞生，她会听你的话的。”
沈越没有看出来，“其实她还挺有主见的。”
前几次杀他杀得可快了。
“公主，我来救你了。”柯林亚利的王子骑着白马飞奔而来，在他们面前跳了下来，拿起佩剑就往龙的身上砸。
龙打了个哈欠，直接拂开了她。
她跳起来继续攻击，再被打倒。
如此反复了几次，沈越有点看不下去了，“你饿不饿？”
想到反巴比国的那黑乎乎的饭菜，王子迅速摇头，但肚子却发出了诚实的咕噜声。
直到最后，他们坐在了桌前，饭菜丰盛，王子感动得差点落泪。
原来百姓家里吃得这么好。
国王吃得却都是很难吃的饭菜，她对自己的子民可真好。
深受感动的王子当即就表示她不回去了，要先在这里吃上几顿再说。
“公主，你……你先吃。”王子扭捏道。
一直在吃的沈越抬头看她，“你为什么要娶我？”
“是你们的国王来访柯林亚利特意提的，”王子拿起筷子，“不过你放心，我也是真心喜欢你的。”
沈越：“？”
沈越：“那你喜欢我什么？”
“你是公主啊，没有人不喜欢善良的公主的。”
门口缓慢地出现了一个人影，他的白发垂落至地面，脸上走满了黑色的纹路沟壑，但目光却异常慈祥，他对着沈越轻声喊道，“公主。”
在一般的剧情里，这样神秘的人物都会给主角带来重要线索，所以在他喊沈越的第一声，沈越就站起来跟着他走了出去。
水晶球漂浮在半空，里面环绕着一些黑色的雾气，沈越开口问他，“你是巫婆？”
“什么是巫婆？”神秘人没有听过这些。
“就是会一些特殊的魔法，可以做出与常理不符之事的人。”
神秘人的目光从水晶球上转移到了沈越脸上，“这样说来，那公主岂不是巫婆？”
沈越：“？？？”
沈越：“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跟得上我的速度。”
刚才跟着神秘人一起龟速前进的沈越：“……”
他还没走这么慢过。
[哈哈哈哈哈，这是不是和隔壁霸总一样的极致速度。]
[我作证，霸总的专车速度比他快。]
见沈越如此表情，神秘人沉着嗓音继续道，“甚至，你还站得起来。”
“我很脆弱？”
神秘人避而不答，问了另一个问题，“公主最近有受过伤吗？”
沈越作势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在神秘人悲悯的目光下问道，“心理创伤算吗？”
神秘人：“……”
[可恶，沈医生怎么突然这么不正经了啊。]
[有幸当过他的病人，平时他超级温柔，看着很有安全感，没想到私下里……这么可爱！]
“身体上的伤呢，有吗？”
想到公主开局和他说过的话，沈越神色也变得认真，“之前掉了根头发，第五百七十八根。”
神秘人重重叹了口气，“果然如此。”
“……？”作为医生，他第一次向别人问道，“我有很重的病吗？”
“不，我的意思是，你的身体果然没问题。”
沈越：“……”
“但这恰恰有问题，公主可知，前几任公主到了国王即将成婚的年纪，都形如枯槁垂垂老矣。”
沈越一愣，“什么意思？”
水晶球上的画面变了又变，神秘人的视线落在上面，说道，“这是他们的画像。”
沈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这是他见过最苍老的容颜，肌肤皱缩紧紧贴在骨相，眼窝处的肌肉不断往里紧缩形成一个点，身上骨肉松散，像是衰败的枯枝，就等着风一吹而过，将其垂落在地，碎成粉末。
这甚至不能称得上是人。
“国王孕育新的继承人以后，他就成了公主，继承人会当新的国王，自此，国王会越来越强壮，公主会越来越虚弱，直至再次出现新的国王，公主的生命也就此走到了尽头，而原来的国王则会成为新的公主。”
“这是这个国家的命数，是天理。”
按理来说，身为公主的沈越现在应该垂垂老矣，躺倒在床上等待生命的尽头，而不是现在这样，还能去抓鸡补天。
“其实……”沈越清了清嗓子。
“公主请说。”
“如果是我倒也正常，我和别的公主是不一样的，活的时间自然久一点。”
沈越觉得自己想的没错，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可以给原本的身体带来新的生命活力，挽回躯体濒死的状态。
“不一样的，”神秘人声音沙哑，手一挥水晶球又弥漫着黑雾，“这只能说明这个国家乱了。”
神秘人继续说道，“公主和国王的生命力总和是一定的，一方衰微一方旺盛是必然的趋势，不可能达到平衡。现在这样，很可能是因为最近涌入的黑恶势力。”
沈越越听越玄乎，“什么黑恶势力？”
他本以为是普通的童话故事。
“可能就是你方才说的，巫婆。公主，你要阻止她，国家不能乱，命理不能破。”
你必须死。
最后一句话神秘人没有说出口。
他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很久，见证了这个国家的兴与衰，他最能明白打破规律带来的灾难。
上一次这样的情况出现后，世界破碎，地动山摇。
最后国王拿着刀，亲手刺进了公主的身体，混乱才渐渐平息。
他等的人还没有出现，这个世界不能毁灭。
沈越并没有看到神秘人悲悯又残忍的目光，略微思考后便迅速做出决断，“那我去找巫婆。”
他想起来，在化感训练的时候，伊引休也说过巫婆是关键线索。
在公主离开后，神秘人握着水晶球，闭上眼不再动作。
“这里的饭菜是真的好吃，我决定不回皇宫了，我要和公主在这里隐居！”王子对着龙伸出了四根手指。
龙懒洋洋地说道：“你要是回去了怎么办？”
王子：“我肯定不回去。”
沈越走进来，捞起在桌上趴着的龙，“带我回皇宫。”
王子：“……我肯定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