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技之止境，近乎于道
萧家遇上了麻烦，干看着袖手旁观，貌似不大合适。
再加上，闲着也是无聊，于是乎，白歌拉上了千仞雪和小医仙，萧炎叫上了薰儿，五个人一溜烟地跑到乌坦城中，一个归属于加列家族的小型坊市，侦查敌情去了。
加列家族的这所小型坊市位置有些偏僻，平日里人流极少。
然而今天，当白歌他们走进坊市之时，那街道上拥挤的人群，以及此起彼伏的喧闹声，却是令白歌愣了一下。
宽敞的街道之上，人头涌动，一些赤着膀子的大汉，一边大声的吆喝着，一边拼命朝人群里挤去。
从这些大汉身上隐隐散发的血腥味来看，应该大多都是些刀头舔血的佣兵。
一些佣兵抱着用木头做成的小盒子，从人群中挤出来，然后满脸喜悦的飞奔出坊市。
白歌悄悄跟上一个佣兵，然后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将之放翻，从他怀里的木盒中，拿出了一瓶所谓的“回春散”，拔出瓶塞看了看，里面是淡青色的液体，一股极淡的药味，散发而出。
白歌不禁嘴角狂抽，就这破玩意儿，连剑三里最低级的止血散都比不上。
当初解锁了曹雪寒的这个人物之后，连带着游戏背包里的物品，也一并转移到了系统空间中。
那两包止血散，还是当初打怪掉的，白歌忘了清理。
“既然是这种这种垃圾货色，那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刚好，小炎子，你也可以开始练手。学习练药术了。”
“嗯，白小子说得没错，”药老也开口了：“炼药师初期，就是靠烧药来得经验。
除此之外，你还需要购买大批的初级药材，以及去拍卖场，找个稍好点的低阶药鼎。”
于是乎，一群人又浩浩荡荡杀到了米特尔拍卖场，买了一堆药材和一个药鼎。
呃，当然，出面的是穿着义骸的药老，白歌、萧炎他们几个，要是露馅了，就麻烦了。
……
萧家，后山。依旧是之前开辟的秘密山洞。
在药老的指点下，萧炎开始炼制凝血散。
白歌则是开始炼制聚气散。
没办法，买药的钱不够。
也只能免费帮米特尔拍卖场炼制一枚聚气散抵账了。
之前在拍卖场的时候，白鸽曾听到拍卖场的二品炼药师谷尼私下里对雅妃说起，古河炼制聚气散的成功率，也不过在七成左右。
聚气散，只不过是四品丹药而已。
而且，能够位列四品，也是因为它那能够令人百分之一百进阶斗者的效果而已。
而即便如此，古河不说有八九成的成功率，居然只得七成。
由此可见，古河这个所谓的六品炼药师，水分有多大。
也是令白歌无话可说了。
聚气散，在白歌前往寻找风雷苍炎之前，药老应萧炎的请求，曾为薰儿炼制过一枚，整个过程，一切的细节、步骤，白歌早已牢记在心。
要为小医仙凝炼毒丹，白歌的炼药术，至少要七品以上。
万丈高楼平地起，自然是要从基础开始。
不过嘛，一来，白鸽已经有了六品炼药术级别的经验。
二来嘛，白歌八感小宇宙级别的灵魂力量实在太过强悍。
四品以下的丹药，现在已经有九成以上的成功率，偶尔的一两次失败，往往是因为运气不佳，纯属正常。
四品和四品以上丹药的成功率则会骤降。
没办法。四品及以上级别的丹药，白歌实际操作炼制的次数，实在太少了。
到目前为止，总共算下来，也没超过二十次。
“哐当”一声，白歌将一尊三米多高的药鼎拿了出来。
“啧啧，我靠，白小子，你吃饭的家伙事儿不错嘛！
比之老夫的黑魔，恐怕也还要强上几分。
它叫什么名字？”药老围绕着白歌的药鼎转了几圈，好奇地打量一阵后，沉声道。
“八荒乾坤鼎。”
没错，就是干掉古河之后，系统奖励的那一尊。
“好名字。
不过，老夫似乎没有在天鼎榜上看到过它。”
“这个啊，家中长辈机缘巧合所得。
可惜，在我之前，白家并没有出过炼药师，所以也就一直明珠蒙尘了。”
五株墨叶莲，在白歌那青紫色的风雷苍炎中翻滚，依次一一在药鼎中煅烧得只有拇指大小后，又在火焰的锻烧下，融为了一体。
接着，是蛇涎果，蛇诞果被火焰焚烧成一团冒着丝丝寒气的碧绿色液体，而后无形念动力涌出，将这团碧绿液体中的杂质剔除，又将之缓缓覆盖上了之前墨叶莲提炼出的漆黑液体。
“滋啦！”
两种属性不同的药液相融，顿时产生了剧烈的反应。
一阵阵淡淡的白烟，从火焰中翻腾而起。
随着白烟逐渐散去，一颗表面坑坑洼的雏丹，悄悄地在丹鼎中出现了。
随后，白歌将聚灵草与水属性的二级魔核投入其中。
当聚灵草将魔核中的狂暴能量中和后，一股充满着浓郁能量淡蓝色的纯净液体，缓缓的灌注进了丹药的雏形之中。
当最后一点蓝色能量注入丹药之中后，瞬间，丹药完美成形，散发出淡淡的蓝色荧光，美轮美奂。
而随着这枚聚气散在青紫色的风雷苍炎中不断蕴养，一圈泛着紫意的苍青色丹纹，也是随之缓缓出现。
“哎，老师，”萧炎朝着药老挤了挤眼睛：“师兄的炼制的这枚聚气散，貌似比上次师父炼制给薰儿那一枚，品质要好啊。”
如今的萧炎，也并非过去的小白，诸如药材辨识、如何判断丹药品质高低一类炼药师的常识，药老已经以神念灌顶的方式，尽数传授给了消炎，仅此一项，便省了小炎子数十年的苦功。
唯独药材的提炼，火候的把握一类，靠自己亲自实践。
事实上，白歌也是一样，就算系统直接灌顶传输给了他六品级别的炼药术，他也依旧必须自己亲自动手炼制丹药，才能够将之完全融会贯通。
最终就是走过一遍的路，再走一遍，速度会比寻常炼药师快上十倍、数十倍不止。
因此，萧炎自然知道，只有当丹药品质达到了顶峰之时，才有可能使得所炼制的丹药出现丹纹。
“切！”了一声，药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行啦，小炎子，别吹了，”白歌开口道：“我这浑身直发冷。”
“师尊是只剩灵魂体，直接御火炼丹，连药鼎都没用。
我可是如临大敌，为了确保成功，连所有家底儿都拿出来了。
斗宗巅级别的修为，八品炼药师级别的灵魂力量，另外再加上异火，正常来说，炼制八品丹药都绰绰有余了。
结果，就一个四品聚气散，还搞出这么大阵仗。
跟师尊他掌心为炉，御火成丹的从容不迫、云淡风轻的丹道宗师气度，根本就没法比。”
白歌很有自知之明，八感小宇宙级别，几乎与帝境相比，也不遑多让的灵魂力量，他的炼丹顺风顺水，但他很清楚，如果不用药鼎的话，却很有可能失败。
因为火候的掌控，还不够。
那种对火候出神入化的控制入微，妙到毫巅，已经不是单纯灵魂力量强大就能够办到的。
减一丝则嫌少，多半分则又显多余。
唯有到好处，方才能够显现功力。
一如白歌，前世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居然能够凭手工，打造出蘑菇弹所用的零件。
其精密度，居然比高端数控机床还要高！
这，就是所谓：“技之止境，近乎于道。”
是在对某项技艺达到顶峰的宗师巨匠，最好的褒奖与礼物。
修行一道，财、法、侣、地谓之“四要”。
而“财”之一项中，排在最首要的，便是丹药。
这就是白歌不惜费尽心机，拜药老为师的原因。
新手村世界的丹道一途中，药尊者药尘，是最好的老师，这一点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