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 121 章 他就不该问。
军部会议上,刚刚完成了某小型星球虫族剿灭任务的舰队，带回了最新的消息。
那些出现虫族繁衍扩张的星球，大部分是联邦所属资源星,并且位置非常妙，就算是虫族大批量繁衍，对萨麦尔联邦那边的影响也并不算非常大，反而是蓝源星国的几个临近星球受影响比较严重。
另外星国和联邦都对资源星的管理有一套完备的制度，肯定是要有人定期巡查并上报状态,基本不可能出现虫族已经繁衍到这个地步，都没人发现的情况。
突然间,这些星球大批量出现问题,只有一种可能性：联邦放任自然,故意造成这种结果。
有人叹气：“虫族对人类的威胁，还比不上蓝源威胁论么？”
如果说之前掌握的信息量不足,蓝源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拿到了许多详尽的星球数据,足以确定一件事：
萨麦尔联邦希望通过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遏制蓝源星国的发展，避免发展太快,对联邦造成威胁。
这也是在场大部分人的想法。
“我的汇报还没结束，这次随军专家也有新发现。”正在汇报的舰长道,“我们舰队配备了一批精神波动测试的仪器，在登录虫族星球的时候进行了一些检查,发现虫族也有精神力。”
！！！
这的确是个出乎意料的消息。
萧元帅一拍桌子,兴奋道：“专家等在门口？赶快给我请进来！”
这一次随军研究的各种材料出现在光幕上。
随军专家对那颗星球上发现的45种虫族全部进行了检查，发现它们或多或少都存在精神力，但精神波动和强度跟人类的不太一致。
“或许这能够解释,为什么我们精神体对虫族的作战是最有效果的。”专家解释道，“后续我们还会继续这方面的研究，看看能不能够发现剿灭虫族的突破口。”
所有人都有些激动，但有人激动得格外明显。
“稍等！能不能把你们收集到的精神力波动给我们这边发一份？我们最近也有新的发现！”
说话的人负责的是国家安全方面的工作，最近一直在追查蓝源内部的联邦间谍，以及相关事件。
“目前已经通过精神波动识别的方式抓住3782名联邦间谍，全部都是拥有两个精神力波动的。另外，一军精神力研究员赵汲响的尸检结果出来了，但结果跟我们之前猜测的不太一样。他的精神波动存在很大问题。”
之前召开发布会，苏所长并没有把所有的新技术公布出去，只是说明了精神力特性这一条。
提升活跃度的方法尚未完全明确，公布出去了可能会让许多人认为自己觉醒概率太低，从而放弃精神力训练。
而精神波动可以作为识别联邦部分间谍的一种手段，趁着联邦那边还不知道这个技术，能够先清一波人。
要不是有精神波动检测仪，蓝源可能还没发现，连自家管辖范围内最厉害的军校里，都已经混进了不止一个人。
只可惜越正和反应太快。学校里的们师生还以为他跟其他老师一起，都被军部带走了。但实际上，在赵专家发动袭击的那天中午，就消失在了一军校门口，后来再也没出现过。
至于赵汲响。
光幕上列出了对他尸体进行的各种检查以及结果。
根据苏所长的研究，以及后来精神力研究所的验证，一般人身上都会存在非常多的精神波动，许多都是在生活中接触到的其他人的。
所以精神波动并不是直接通过设备测出来就能用，而要通过一套复杂的公式计算，将那些其他人的精神波动剥离，才能得出最终的结果。
赵汲响死亡后，身上最强的精神波动有ab两个。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剩下了一强一弱两个精神力，被标记为b和c。
是的，很强的精神力a消失了，但有一个不太起眼，一开始直接被排除在外的精神力c逐渐显露出来，它虽然波动微弱，但强度一直不曾降低。
这就有问题了。
其他人死亡后，精神力会在一段时间内消散，为什么赵汲响的精神力会存在这种情况？
莫非跟苏所长猜测的“精神力移植”有关系？
后面军部找来的各种专家对他的尸体进行了检查，发现他的脑域有一定的萎缩。
专家指出，这可能导致他的脾气变得暴躁、焦急，难以静下心来做事情。这个说法跟军部对那些老师学生询问的情况对上了。
后来他们申请了尸体解剖，发现了导致脑域萎缩的原因：他的身体里被移植了一小块不明物体。
等这团物体被取出来，赵汲响身上的精神力波动彻底消失。
但没有人知道，这团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个微弱精神力的波动跟人类的波动不太一样，之前我们没有接触过类似的物品，但刚才看到你列出的几种虫族波动，现在有一些怀疑……”
两边的情况突然被串到了一起。
所有与会人员面面相觑，想到了联邦放任虫族的另外一种可能性：他们从虫族身上发现了利益。
新的任务马上被安排了下去：确定那个奇怪的精神波动c的载体是什么，是不是跟虫族有关系。
与此同时，追查越正和的任务也十分重要，必须加大人力去寻找，甚至要尽快查一查一军的历届学生是否有过出事的情况——
如果联邦真的在使用虫族做人/体/实验，那他们那些参与实验的精神体和人要从哪里来？
他们在一军的精神力学院安插人，是不是就想借用这个便利，获取更多的实验资源？
萧元帅叮嘱道：“按照这个思路分析，或许我们国家内部跟精神力相关的场所，都有可能有联邦的人在。或许往这个方向追查，能够找到越正和的踪迹。”
首都星卫星，同利联盟连锁精神力训练馆。
顾客们进出训练馆基本都是走电梯，却不知道，因为这栋大楼造型比较奇特，里面的各场馆大小不一致，楼层高度也不太一样，存在许多夹层。
有的夹层是员工办公室、休息室，用做正常用途。而有的夹层，比如12层和13层之间的这个，藏了一个精神力实验室。
越正和已经在这个地方藏了好些天，依然没能等到接他离开的飞船。
他焦虑到快要爆炸，追着训练馆馆长说：“如果再不把我安排走，之后可能就走不了了！”
馆长冷哼一声：“我怎么安排你走？最近外面查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还不如暂避风头，等这一波过去了再说。”
要不是每天过来送饭的员工说，姓越的每天都要见他，吵吵得不行，他根本懒得来这一趟。
但见了面也没什么用。
最近已经有好些组织里的人都联系不上了，他这会儿也不敢冒险。到时候送不走越正和还是小事，如果把他们这一处地点都暴露了，对联邦来说事情可就大了。
“他们八成想不到，你会在这么一个人流量极大的场馆里呆着。你在这里每天有吃有喝，也不需要使用自己的id卡，星网上完全找不到你的各种踪迹，这样才是最安全的。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好好做你那些试验，有消息了我再告诉你。”
馆长用掉最后一点耐心，转身从实验室里走出来，推开了安全通道的门——既然是夹层，电梯自然是不停留的，他要去自己的办公室得走楼梯。
越正和知道这边都没什么人，也跟了过去。
“这种实验室根本没办法实验，我什么都做不了，每天在这里完全是浪费时间！要不你就给我重新采购设备……”
“你疯了？”馆长不可思议地回头，“这个时候采购设备，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这里？”
越正和：“那现在怎么办？学院的资金被冻结了大半，我现在也没有合适的场地去做这些……”
“等等！”馆长突然按住他的嘴，看向楼梯下方。
训练馆的楼层非常高，爬楼梯是很浪费时间的事情，大部分时间他们这个消防通道的楼梯就是摆设。但他很清晰地听见了下面有动静。
馆长从腰间拔出激光木仓，迈开腿往下面跑了几层台阶，望去。
楼层之间的拐角处，两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一个将另一个逼在墙角，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个子高的戴着鸭舌帽，背对着馆长这边的方向。
他侧着头咬住低个子的耳朵，一只手勒住对方的腰，另一只手则在下方摸索着什么。低个子将头埋在高个子的肩膀上，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泣声。
高个子松开他的耳朵，哑声道：“不要出声，你也不想被人看见自己在外面做这种事情吧。”
馆长面色铁青：“操！干吗呢！要搞找酒店去！”
“啊！”
俩小年轻被吓了一跳，头也不敢抬，马上低头整理衣服，手拉着手往楼下跑，然后从下一层离开了消防通道，坐电梯去了。
馆长收起木仓，回头对越正和说：“你好好待在屋子里。再别出来了，太危险。”
另外一边，萧寒时跟夏安然有惊无险地坐上离开的飞行器。
夏安然拍拍胸口，心跳还半天满不下来：“刚才吓死我了。差点就要被越院长、呸、越正和发现了！”
萧寒时从背包里拿了瓶水出来：“喝点，缓一缓。”
“嗯。”夏安然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大口，望了望前面的司机，然后盯着萧寒时看。
【怎么样？布置好了？】
萧寒时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指，在空中慢吞吞转了一个弧度，最后碰到夏安然的肩膀。
夏安然眼睛冒光：【你这也太厉害了！】
在他发现越正和的瞬间，萧寒时的藤蔓就出来了。
精神体太大了会显眼，绿色在室内出现也有点诡异，但萧寒时直接在楼梯的小角落以及高出的小窗口台子上留下了种子。
携带了微小芯片的种子。
之前他就听萧寒时说过，军部那边的研究人员专门为他定制了新款的侦查设备，方便藤蔓携带，没想到他还能亲眼见到萧寒时用。
刚才萧寒时的那个动作表明，种子现在已经落在两个人的身上啦。
接下来，嘿嘿嘿，他梦寐以求的用读心术了解坏人想法的事情，就这样要实现了！
但还是有点惊险的。
他们本来想的是如果对方没有发现，就假装自己不存在，等合适的时机再离开走。没想到那个跟越正和说话的人马上就注意到了他俩，甚至随身携带了武器！
夏安然在电光火石之间提醒萧寒时：【抱我去墙角！】
而萧寒时已经get到了那名持木仓者的心理活动：能不杀人就不杀人，避免他们的这个联络点泄露。这个场馆进出都要登记姓名，如果有人进来了没有出去，很容易被人查。
于是心意相通的两人，瞬间表演了一个“小情侣情难自禁在公共场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卿卿我我”。
……
夏安然把水递回去，得意洋洋地问：“我是不是很厉害？”
萧寒时喝了口水，把瓶子装好，沉声询问：“你刚才教我的那句话，我怎么感觉怪怪的？你能解释一下吗？”
夏安然一脸娇羞：“不要啦！”
萧寒时：？
某人眨眨眼。
【你要是想玩这种普雷，等到了酒店再说嘛，现在说这些多不好意思呀。还有司机在呢。】
【你不会真的想当着别人的面做出这种事情吧？】
萧寒时：……
他就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