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阳气多的吸不完
厚重冰冷的鬼界之门静静伫立在城中央,青苔与锈迹加重了它的沧桑,门内黑如漩涡,多看几眼就会迷失其中。
“进了陌市,千万不要以姓名互称,别说我没告诫你们,到时候走不出去可别怪我,”陆丰晃悠悠的飘进门内,在里面转了一圈,又飞出来,神色大变,“今年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他大惊失色的样子,云奚微微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有大人物来了,”陆丰摸了摸下巴,啧啧称奇,“鬼王亲临。”
“这下陌市可热闹了,那些老家伙不得把压箱底拿出来啊。”
闻言,云奚来了兴趣,她来陌市主要为了风青云的眼睛和破妄的戾气,对陌市本身,没什么好奇。
但陆丰这么一说,她就有点想逛逛了。
“陌市的贸易货币是什么?”云奚出声问道。
陆丰朗声一笑,说道,“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陆丰便打了头阵,钻进门内,云奚和玄胤也紧随其后。
门内幽暗,刚一进入便感受到像背了个秤砣的沉重,滴水声在耳边忽近忽远的响起,水腥味涌入鼻腔,让人不适。
“黄泉引见,终为陌路。”陆丰的声音在空旷的门内引起阵阵回音,显得宏大无比。
他们两侧突然亮起幽绿色的鬼火,附在水面之上,往前延伸,照亮了一条曲径。
“河水忘川,灯火黄泉,在世人,请涉水入市吧。”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提醒云奚和玄胤该如何行走。
河水冰冷刺骨,哪怕连鞋面都没有漫过,那股子寒意却顺着腿一路往上,将人冻了个彻底。
直到云奚用法力运转周天,才驱散了那股冷意。
“这陌市,非修士不可入吗?”云奚有些疑惑的问出声。
飘在前面的陆丰转了个弯,飞回来,说道,“当然,忘川河水和鬼界不可分割,陌市里面也到处都是,凡人进来没一会就冻死了。”
“师姐,这河水,会窃取阳气。”玄胤眸色微深的看向脚下潺潺流水。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云奚一愣,有些奇怪,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摸了摸身上。
“你以为我鬼界是白和你们修仙界做买卖的?”陆丰冷哼一声,故意贴近他们,笑意瘆人,“在陌市待的越久,阳气越弱,不及时退出便会永远迷失在鬼界。”
鬼魂的叫声本就凄厉,更别提陆丰此刻故意吓人,声音更加尖厉。
但云奚此刻正专心致志的在腰间掏东西,一时间将他忽略了个彻底。
玄胤就更不可能被陆丰吓到了。
见两人没有反应,陆丰故意换了一副自己惨死的样子,脑袋开瓢,七窍流血,趁云奚神色一喜时,扑了上去。
“找到了!”云奚惊喜的声音刚响起,另一道凄厉哀嚎便跟着叫了起来。
“啊!!!”
云奚一惊,看向陆丰,这可是她的好伙伴,怎么叫的这么惨,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陆丰连退三步,捂住眼睛,颤抖着手指指向云奚,声音弱了许多,道,“你踏马拿了个太阳?”
“没有啊,”云奚疑惑的看着手中三足金乌的内丹,伸出手给玄胤看了一眼,“师弟,你看看。”
玄胤看了一眼云奚的手,点了点头,说道,“嗯,不是太阳。”
陆丰揉着眼睛,颠颠的飞了过来,灵体的颜色暗淡几分,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来,你再看看。”云奚二话不说就要把内丹递过去。
陆丰条件反射飞出八丈远,气的差点吐血,“你是想让我死!”
云奚收起内丹,实在想不明白陆丰是啥眼神,太阳和内丹都分不清了,说道,“它就是个三足金乌的内丹。”
“就!?”陆丰气的冲了过来,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云奚,不敢置信的说道,“那可是三足金乌!”
“怪不得你没感觉被偷阳气,现在整个陌市你都能横着走了,千年大鬼碰上你,也得死。”
陆丰蔫蔫的抬起眼皮,生无可恋的说道,“估计就鬼王能抗衡一下了。”
云奚尬笑两声,突然想起来面前的陆丰是个鬼来着,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了你怕阳气了。”
陆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师弟,以你现在的阳气,你能在陌市待多久?”云奚看向玄胤,破妄的戾气不知道多久能消除完,在那之前,玄胤可不能被鬼界吸干了。
玄胤眸光动了动,轻轻开口,“五百年。”
好,是她多虑了。
云奚和玄胤涉水前行,不知何时突然模糊了感知,等恢复感官时,已身处陌市。
面前是一座废墟组成的山,商户在山上铺设店铺,各种风格迥异瘆人的装潢看的人不寒而栗,经幡在空中飘着,白灯笼里亮着幽绿色的烛火,在各家各户门前亮着。
“这,怎么上去?”云奚看着高耸入云的废墟山,疑惑开口。
“不着急不着急,陌市里用不了你们修仙界的灵石,你得先在山下兑换货币。”陆丰摆摆手,先带着他们到了一个破旧的小木屋前。
厚厚的灰尘将木屋门上的字遮住,什么也看不见,小屋破旧不堪,一半塌陷,一半多处断裂,看着孤木难支。
木屋上有一面窗户,一个肥头大耳,笑起来鬼面獠牙的灰色灵体坐在其中,它身形硕大,占据了屋内全部空间。
云奚走到门前,丈量了一下宽度,惊叹不已,连连摇头,嘟囔了一句,“这是咋进去的。”
玄胤敲了敲窗子,声音微哑,“我们来换货币。”
“好说好说,”那灵体笑的更开心了,衬得面目更为狰狞,他伸出手,张开五指,“五枚上品灵石换一个修罗牌。”
玄胤面不改色的拿出两个纳戒,抹去自己的神识,丢给它。
灰色灵体顿时喜滋滋的抱着纳戒,眼里的贪婪几乎溢满。
见状,云奚迟疑的看向陆丰,问道,“你们陌市,贵吗?”
“这个嘛,”陆丰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怎么解释,终于他想到了,“它不是一般,也不是非常,而是一碗馄饨敢收你十个修罗牌那种,离谱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