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离去
结束战斗后，李昇接过一套怯薛的衣物穿在了身上，他刚刚的那套衣服已经在战斗中化为碎片。
似乎是因为李昇跟可汗打了一架，得到了可汗的认可，那些库兰塔们对他们的态度也变好了不少。
众人围着篝火，一边喝着奶酒吃着烤好的瘤兽肉，一边听着那些男性库兰塔们豪迈的歌喉，看着那些女性库兰塔们的舞蹈。
因为这处营地距离离高塔比较远，再加上梦魇可汗的挽留，于是李昇和薇尔莉特，伊娃三人就在怯薛们的营地住了一宿。
第二天。
现在这个时间本来应该是用来休息，然而可汗的军队却等不下去，他们庞大的远征部队需要去掠夺更多的粮食来支撑，现在他们需要前往下一处目的地。
梦魇们座下驮兽的嘶鸣响彻天际，可汗立于方阵之前，那些来自本地被掠夺的帐篷也都被放在马背上。
他们带走了能带走的一切，这些都将作为他们征服的资粮。
三人来到帐篷外，看着已经整顿完成的库兰塔们，他们还是那么的可怕，在夜色的映衬下红色的头盔和银色的战甲为他们增添了几分神秘。
正准备启程的可汗看见站在帐篷前的李昇，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伸手从腰后拿起一支号角，似乎是受到了可汗的影响，红色的雾气在号角周围沸腾，隐隐约约间有着些许的不舍。
一道红光划过天际，来到了他的面前，被他伸手抓住。
“哈哈哈！！！再见了，我的朋友，你是一名可敬的战士。”
放肆的大笑在空气中传播着，梦魇们启程了，大地在他们的脚下颤抖，这个世界将重新迎来洗牌。
在可汗离开后不久，李昇手中的号角闪烁着红雾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他看到了另外一幅景色，一支没有携带任何杂物的怯薛方阵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道灵能闪过，红雾退去重新回到了号角之中，那是全盛时期的可汗怯薛军，李昇甚至能够在幻影中看到每一名怯薛的神态。
可汗的号角中记录着所有追随他远征的怯薛，已死的，还活着的，他（她）们都是怯薛军的一员，这场传奇的征服里面有他（她）们所有人的功劳。
“唉～麻烦事又多一件。”他叹了口气，随即将号角包裹好带在身上。
“怎么了？”薇尔莉特问道。
“没什么，一个伟大的可汗留下的属于征服者的存在证明罢了，我先代为保管。”
李昇平静的望着远处奔腾的驮兽，还有它们背上的怯薛们。
征服的意义是什么呢？不过是曾经存活过的人，为了在这个自己活过的世界，留下一点属于自己的痕迹罢了。
梦魇可汗的故事还将继续，或许他们命中注定就是要征服那片焚风热土的库兰塔，可惜他们可能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行了，别发呆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拍了拍伊娃的小脑袋，在她回过神后李昇带着二人离开了这里。
“你知道他们要去往哪里吗？”伊娃跟在李昇的身后问道。
“怎么？难不成你想要跟着他们一起？”没有回头，他就这么开口问道。
“不是，只是好奇，他们来的地方应该是他们的家乡，可是为什么要离开家乡不远万里的进行奔袭呢？难道只是为了摧毁沿途看到的东西证明自己的存在吗？”
伊娃很不解，昨天晚上的篝火盛宴她与那些女性库兰塔有过交流，那些能够拉开射程达五百米弓箭的女性库兰塔给她的解释是跟随可汗，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就仿佛前面是死亡他们也会跟随可汗冲过去。
“只是为了征服他们看到的东西。”李昇回答。
听到回答后伊娃不解的问道：“那他们征服的意义何在呢？他们既没有选择统治被征服的土地，也没有在当地铭刻自己辉煌的战绩。”
“征服的意义吗？或许征服对他们来说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它只是库兰塔们证明自己的一种体现，我来、我见、我征服，这就足够了，至于其它的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李昇说着。
“你知道天途吗？”话音一转李昇突然问道。
”什“
不等伊娃回答他就自顾自说了起来：“库兰塔至高的荣誉。”
“战士成年的时刻，为了彰显身为库兰塔的荣耀，将带着一把武器，徒步前往试炼之地，这是库兰塔的传统，也是勇气的证明。
期间路途是否遥远并非唯一目标，他们只要完成自己的试炼就可以了，带回猎物的头颅；割下敌人的耳朵；又或者是一无所获但满载赤金与香料。
无数的库兰塔走过天途，作为他们征途的起点。”
“而现在，这场天途的发起者就是梦魇可汗，而他身后的那些怯薛卫士有来自被征服部落的勇士，也有刚刚成年的库兰塔，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完成一次天途。”
“我不明白。”
“没必要明白，毕竟你又不是库兰塔，又不是梦魇。你只需要记住天途的荣耀，记住他们征途的庞大就可以了。”
不在进行过多的解释，他步伐如常在前方行进。
“姐姐，你听懂他的意思了吗？”伊娃在李昇不在理会她后转头问向了身旁的薇尔莉特。
“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有一点可以确信，那就是他们都是信仰坚定的战士，他们坚信只要跟随梦魇可汗的脚步就能够到达他们最终的终点。”
“这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些东西对她几乎半数人生没有和外界接触过的经历来说太过难以理解，荣耀什么的哪有生活重要，她只知道自己在未被姐姐捡到前一直都在与生存进行着艰难的斗争。
不远处的术士高塔依旧挺拔的屹立在骏鹰城市的北方，站在塔下可以清晰的听到不远处城市的哀嚎，散播恐惧是梦魇的天性，征服欲是可汗的食粮。
或许站在这片大地，人们总要留下些什么吧？
没有回头望向远处的城市，走进高塔后李昇这样想到；薇尔莉特眼含怜悯但却没有向前，而是默默的注视着骏鹰城那升起的黑烟，不久后转身走进入高塔；伊娃则是站在高塔外，凝视着黑烟升起的城市，她并不怜悯城市中的人，只是心中对那些梦魇更加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