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归属
利诱行不通。
是因为张小花跟苏清竹没多大仇。
她嫁给苏大,日子过得怎样,都怪不到苏清竹的头上。
且苏清竹没欺负过她的宝贝蛋苏金宝,反倒是苏金宝以前经常骂苏清竹。
威逼行不通。
是因为口说无凭。
潘奇然要怎么威胁?
总不能他说“你不靠近苏清竹,我就杀了你”,张小花就傻乎乎信了吧?
张小花是笨了点儿,但不代表真的没脑子。
琢磨到最后,潘奇然选择放弃那只蛊虫,换另一只。
然而通过张小花的记忆,他发现三队的人不止不爱到镇上,还极其排外。
村口大树下那个位置,除非下暴雨,常年有人“坐镇”。
来一个外人,大婶们会逮着那个人从头扒到脚,不说清楚不让进村。
也算是村中一景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潘奇然觉得还是把人绑来比较实际。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杀了。
究其原因,潘奇然是受折磨致死的,他也想苏清竹尝尝其中滋味。
尽管他并不知道此苏清竹恰是彼苏清竹。
潘奇然在选人执行计划的时候,再度被人绑走了。
对方觉得他效率低下,又教训了他一顿,并疾言厉色地强调,苏清竹再不死,死的就是他。
潘奇然咬紧牙根、憋住火气,点头答应。
他很想杀死这些人,可他们身手好,还不怕他的蛊毒和蛊虫,似乎还时刻监视着他。
此事需从长计议。
之后苏清竹离家半个多月,潘奇然哪里都找不到她,也不知她几时回家,难免着急。
人嘛,一着急就容易上火,一上火就脾气暴躁,一暴躁就容易出错。
这不,他连被人下了子母蛊都不知道。
苏清竹看着潘奇然的记忆,相当于他记忆里的一个旁观者。
所以,她能清晰地看到,潘奇然找的那个给苏二丫下蛊的人,趁接瓶时,给潘奇然下了蛊。
那之后,潘奇然一直在等消息,丝毫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直到他突然腿软倒地,七窍流血。
苏清竹算了算时间,正是她绞杀唐小禾脑袋里蛊虫的时候。
也就是说,潘奇然给苏二丫下了子母蛊,而那人也给潘奇然下了子母蛊。
不同的是,潘奇然给苏二丫下的是子蛊,母蛊在自己身上,而那人给潘奇然下的是子蛊,母蛊给了苏二丫。
那些蛊虫,应该是在病房时,由苏二丫转移到唐小禾身上的。
唐小禾会死,是因为潘奇然担心自己暴露。
他本打算做出唐小禾逃狱的假象,让公安击毙唐小禾的。
岂料,计划赶不上变化。
潘奇然在实施计划时受了惊,怒极杀了那只子蛊,以至于唐小禾死亡,进而造成了他自己的死亡。
所有的一切,归根结底,还是潘奇然的错。
要不是他利用蛊虫将苏二丫俩人的情绪放得过大,苏清竹他们也不会察觉异常。
没异常,也不会引来吴贰等人的监视,更不会破坏他的计划,最终导致他的死亡。
这大概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最好诠释了。
不过,没有苏清竹突如其来去收黄金,潘奇然应该不会死得那么早。
算起来,还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该来的,终究会到。
看完潘奇然的记忆,苏清竹仰天长叹:“怎么没完没了的!”
潘奇然后面居然还有人。
那人更厉害,连司敬宇的信息都能查得那么清楚。
就是不知道,那人还查到了什么。
不管怎样,还是尽快找出那人为好。
如此想着,苏清竹不由转头看门。
稍加犹豫,她开门走了出去。
司敬宇一心二用留意着那扇门,见门开了,立即闪身把苏清竹圈进了怀里。
他调侃道:“舍得出来了?”
苏清竹白了他一眼,“我不出来你咋出去?”
“呵~”司敬宇轻笑,“不出去也没事,陪你在这里地老天荒。”
苏清竹无言以对,“……你赢了。”
司敬宇神色一柔,低头亲了她脑门一下,揽着人走进去,“遇到难题了?”
不然以她的气性,还得在里面憋几个小时才会出来。
苏清竹把记忆倒回汤敏敏带潘奇然出现那儿,“自己看吧。”
司敬宇:“好吧。”
俩人的“工作”暂时对调,他看记忆,苏清竹躺在躺椅上做鉴定。
鉴定这工作,要做到十一月中旬,却只是第一阶段完成,后面还有更多需要鉴定的,但那些不着急。
先前查到的那些特务,已经顺藤摸瓜查出不少人,也算是减轻了他俩些许工作量。
哪怕未来还会有接连不断的特务出现、埋伏,但只要核心和关键位置没被占据,国家就不会有事。
她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司敬宇已经把那些记忆看完了,同时看到了前世苏清竹的模样。
那时的苏清竹已经40多了,看上去却像未满30,尽管满脸疲色,仍难掩绝色之姿,竟与这一世的苏清竹有三分相似。
看来,她能来到这里,不是没有原因的。
司敬宇将那人手下及下蛊之人的样貌全部打印出来,有画像,还怕查不到人吗?
他起身把苏清竹抱起来,自己睡到躺椅上,让苏清竹靠在他怀里。
他轻拍苏清竹的背脊,用温柔的语气问出心中的疑惑:“我们这个时代,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苏清竹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和说话时胸腔的鼓动声,回道:“应该是,但具体怎么了,我也不清楚。”
那么多穿越者先后到来,还有重生的,她感觉有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他们不过其中棋子。
幸运的是,除了司敬宇,还没别人发现她是穿越者。
“怎么好像没一个好人。”
苏清竹“噗嗤”乐了,侧头看他,“我不是好人吗?”
司敬宇听出她没生气,慢慢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怎么说呢,除去你的能力,我完全没觉得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可我偏偏是个外来者。”
“不。”司敬宇抚着她的长发,“你融入得太快,仿佛生来就属于这个时代。”
苏清竹不明白了。
她对这个时代有归属感,只因为这里本就是她的祖国,她的“母亲”。
她爱“她”,接受“她”的每一面,自然融入得快。
何况,她到这还不满一年,在前世,她已经待了将近五十年,接近一生了。
她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