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章 玉兰的过去
“啪”,苏德厚重重的一巴掌,把苏母抽了一个趔趄。
“老爷!你敢打我!”苏欢满脸的不可置信。
苏德厚还从来没发这样大的火,苏欢想都没想,站稳了,直接回了苏父一巴掌。
男人的体力到底比女人大,苏德厚又是一巴掌,这次用了全力,直接把苏欢抽的坐到了地上。
“打的就是你,我让你作,让你不知收敛,现在好了,不毁了我你是不是不甘心!”
苏欢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到底没敢骂出伤人的话,
“老爷,究竟出了什么事,就是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
苏德厚再难为情,也知道事情瞒不住,早些做准备的好。
“今天早朝,有御史弹劾,说我要纳晚瑜为妾,证据就是她住在前院,吃穿用度都超过了明珠,我告诉你,是希望你赶紧给她收拾东西,把她送出去。”
苏欢一听,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连反驳都没反驳,这太可笑了,老子和女儿……
“老爷,你明明知道,这不可能的事啊,他们就是攻讦,没有证据的事,谁能奈何的了老爷。”
“这事没的商量,你去帮她收拾东西,再耽搁会更难看。”
“老爷,我不信,这是谁在胡说,她明明是……”
苏欢话都没说完,就被苏德厚打断了:“她只是你的养女,现如今,家里是再住不得了,你赶紧送她离开。”
“老爷。”苏母这次是真的吃惊,比被打还吃惊,“老爷,她就是咱们的女儿,你不能不管她啊。”
“管她?怎么管,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你在家好好收拾东西,马上送她离开,我还得去请罪。”
苏德厚甩了一下袖子就离开了。
等到了宫门口,请人通凛时,禁军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苏德厚却顾不得这许多了。
在宫门口度日如年的站了许久,去禀告的人才回来:“苏大人请回吧,皇上说了,此事自有大理寺查证,一切都等查探后再说。”
苏德厚无法,只能浑浑噩噩的回家。
到家后,结果苏母竟然还没动弹,苏德厚气不打一处来,都是这个女人的溺爱才换来这样的后果,而他,结局难料。
他比刚才更愤怒,这个家,他的话还有没有分量了,他是一家之主,却没人听他的话!
“苏欢,你要不想呆,就和晚瑜一起滚出这个家。”
“凭什么是我滚,你怎么不滚,你个窝囊废,连女儿都保不住,算什么男人。”
话一开口,苏母就愣住了,她怎么敢这样骂自己的男人。可话都说出口,只得赶紧道:“老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太震惊了,老爷,你原谅我这次,我真的是无心的。”
苏德厚脸色一沉,却知道现在把人送出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东西收拾好了,就赶紧把晚瑜送走吧。”
“老爷,她一个女孩儿,在外面可怎么活。”
“要不,我把她安排在别的院子里,老爷你说怎么样?”
“安排?现在外面到处都是盯着的人,你往哪儿安排?”
“赶紧的,再晚就来不及了。”
“老爷,真的必须送走吗,就没一点办法了?”
“传出这样的事情,你觉得她还能留下,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
苏欢急的团团转,突然开口道:“老爷,要不你去求求明珠吧,她也许有办法。”
“要求你去求,我可说不出口,她能把晚瑜的身契还给你,就是她对晚瑜最后的态度了。”
苏母却什么都顾不得了:“那我去求她,我是她娘,她敢不听我的话。”
苏母急匆匆的就朝苏言的院子赶,结果却没见到人:“郡主呢,又跑哪去了。”
这时外面的传言还没传到内院来,众人看苏母的神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唯有小喜,她心虚,小心翼翼的拉着珍珠道:“珍珠姐姐,夫人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吓人。”
“怎么说话的,再在背后编排主子,有你的好果子吃!”
“珍珠姐姐,都怪我说错话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旁人,我再也不敢了。”
珍珠只以为她来的时间短。没见过夫人如此急态的样子,没朝心里去。
秋叶是院子的管事,她对苏母道:“郡主一早就去了庄子上,夫人若是有事,可派人去给郡主送个消息。”
这是宫里送来的人,苏母没法对她发脾气,只能气鼓鼓的走了。
等回到前院,却得知苏德厚去书房了,苏母无法,又赶去书房,却看到玉兰在书房里研墨,苏母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小贱蹄子,一个看不住,就勾引老爷了。”
苏母这是把怒火都迁怒到旁人身上了,苏德厚当场就怒了:“要发疯去别处发,这是我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放肆。”
“老爷,夫人,你们千万别为奴婢生气,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夫人责罚。”玉兰立马跪了下去,脸上那明晃晃的五个手指印正对着苏德厚。
玉兰这段时间一直循规蹈矩,绝不逾越半分,几个月了,终于能自由出入书房。
“老爷,你看她,还敢顶嘴。”
“玉兰,你先下去。”
“是,老爷。”
玉兰离开时,那神色立马变了,这段时间的安逸都快让她忘记自己的目的了,这一巴掌,又提醒她,曾经的日子是多么的难熬。
她不想再回到过去,每天看楼里的姑娘,天天伺候不同的男人,有时一夜甚至是几个不同的男人。
刚进楼里,年纪小,每天吃饱饭就很满足,可渐渐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会慢慢的变的枯萎,那些把她们压在身下的男人也不再过来。
然后鸨母再对她们没了好脸色,会把她们从楼上挪到后院,再然后,她们接待的男人更多了,老的丑的,甚至,楼里的龟公也能大白天,肆无忌惮的进出。
楼上的男人再风流,也没楼下的男人风流,有些甚至还光着身子对着年幼的她晃动着雀雀,嘴里不停的说着下流的话。
挪下楼来,没一两年,那些人就一个个的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再没了利用价值,妈妈就让他们打扫卫生,再不许到前面去。
玉兰就这样看着一个个的女子,从如花似玉到形销骨立,也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只有极少数命好的姑娘被人赎出去做了姨娘。
她怕及了,做梦都想逃离那个地方,却无能为力,先帝驾崩,楼子封了,还没等她缓口气,那些年纪大的,还稍有姿色的姑娘就被鸨母卖去了暗娼楼子里了。
只有极少的有名气的姑娘和她这样未开苞的姑娘被留了下来。
安静的日子里,夜夜带着恐慌,她不知道一年后,鸨母会怎么变本加厉的去让她们把损失赚回来。
当一个一身富贵的小姑娘把她赎出来时,她就发誓,再也不能被卖到楼子里。
再后来,她进了这处处透着富贵的府邸,安安静静的做着下人的工作,直到这一巴掌,才彻底让她又记起了过去。
噩梦啊,终究醒了。
为了满身的富贵,她也要拿命拼一把。
玉兰自己煮了俩鸡蛋,剥了壳,滚在了指痕上,她的皮肤依然很白,玉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把鸡蛋塞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