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章 太上皇驾崩
六月底,发生了一件大事。
苏言在庄子上,就见到府里的侍卫来报:太上皇驾崩了!
苏言赶紧把翡翠和周全留在庄子上,花该收的还要继续收,糖也要做。
拖着病体的太上皇究竟没撑过这个炎热的夏天。
苏言只知道个大概,中年继位,晚年由于身体原因就直接传位给了自己的小儿子,避免了朝堂的震荡,就这一点,就值得世人敬佩。
苏言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夏季,全是浅色的,毕竟深色的吸热嘛,庄子上也没显眼的东西,安全,马车上也没挂什么乱七八糟的装饰品,一切ok!
让车夫赶紧驾着马车,带着张扬和小喜就回府了。
到家里,苏言就看到大门都被白布包住了,还好有苏母在。
作为现代女子,哪怕苏言知道太上皇一直病着,脑子里也没想到这事和她有一毛钱的关系,直到报丧的人到了,她才突然意识到:她得守丧!
下马车,先去苏母处,这也是大事,尤其对苏父。
“娘,女儿回来了,家里一切都辛苦母亲了。”
苏母看到苏言回来了,心才安定,这个女儿变的越来越有主心骨。
“宝儿,你回来就好,都累坏了吧,快喝点茶歇歇。”
“女儿还好,只是觉得突然,爹爹要多辛苦了。”
“是啊,你爹这几日都不得回家来。”
“娘,女儿盘算着,咱家的铺子这几日除了粮食铺子,其他的都关了吧,女儿的那个铺子也关了,不知道娘以为如何?”
“这……”苏母迟疑道“这也有关系?往常只需要关三天。”
“娘,小心使得万年船,小心点不为过,爹的职责所在,虽然女儿想着没人在这时候出幺蛾子,可咱家出的风头够多了,这时候避一避才好。”
“那好吧,听你的,也就几个银钱的事。”
“还有爹爹的身体,天气太热,这时候又忌荤腥,爹爹又忙,身体肯定受不住,女儿就想着,做点糖给爹娘补补身体。”
苏言把拿回来的几斤白糖交给苏母:“这是女儿在庄子上做的,没想到这就派上了用途。”
苏母看到白糖,眼神一亮:“宝儿,这糖得贵吧?”
果然是做生意的,第一反应是钱。
“娘,贵不贵的,女儿也不知道,可白糖做起来太费事,也赚不了什么钱,倒是以后用来送礼比较有面子,也拿的出手。”
“这几斤娘就做点糖果之类的小东西,好藏在袖筒里,爹偷偷的吃几口,别人也看不见。等以后的做多了女儿再给娘,这些先紧着爹。”
“也好,听你的。”苏母一听不赚钱,也就无所谓了。
苏言告别苏母,一路过来,看到府里的下人都换了衣裳,放下了心,只是暗想,过了这月,她也得备点白布了,谁知道有啥意外,她讨厌没准备的生活,总觉得一紧张就容易抓瞎,容易犯错,而在这里,犯错可能代表着死亡!
回房,洗漱后,苏言用了点莲子荷叶粥,啃了两根黄瓜,就着硝石缸散发的凉气,昏昏沉沉的睡了。
天天汤汤水水的,连一点荤腥都没有,太瘦人,期间不时能听道谁谁进京了,带着谁谁,苏言听过记住了,至少丧礼期间一切都安全。
苏言足不出户,也知道五城兵马司的见天的巡逻的可勤了,平时没事的小事,在这期间,那就是丢官掉爵的大事。
大街上铺子就是开门,也只开个小口,买卖双方的都低声细语的,连最能撒泼打滚的那类老太太也消失了,乞丐也消失了。
又过了几天,到大殓的日子,苏言早早的爬起来,就带着小喜,朝宫门行去。
由专人领着进去,又发了套孝衣,苏言穿戴整齐,由人领着,去了崇德门外跪着。
她也没敢抬头,就耷拉个脑袋,哎。
天慢慢的热起来,汗流浃背的,幸好,她年轻,能扛,半晌午的,就有几个老太君被抬走了。
等到女官吩咐大家休息的时候,苏言的眼都被汗糊红了,倒像是哭的一样。
哪怕素食摆盘再漂亮,那也没法吃,都馊了,苏言只用了些茶水,又吃了几块自己准备的米花糖,抓紧时间去茅厕要紧。
下午继续跪,好家伙,又抬走好几个,等结束时,苏言都快站不起来了,哪怕地上有蒲团,膝盖上绑了垫子,苏言也是弯腰,两手扶着膝盖,一挪一挪的出宫。
其他人形象也没多好,那些高门贵妇,平时不锻炼,这会还要维持形象,走路是直,看起来好颤。
苏言可没工夫嘲笑别人,当然,这会她再不雅,别人也没工夫嘲笑她,大哥不说二哥,大家都差不多。
苏言到家,把垫子解了,就见膝盖上红红的,快破皮了,一摸就疼。
把缸里的那层薄冰用布包了,敷在膝盖上,苏母心疼的厉害,可也不能说什么,大不敬啊,倒是苏言安慰了她“娘不要担心,这又没伤,也就是红了点,过两天就好了。”
母女两人一起用了点晚饭,苏言就沉沉睡了。
第二日,依然早早的爬起来,去跪。
从这日后,倒是偷偷吃糖的多了起来。
可能留下的身体都是比较好的,抬出去的人越来越少。
七天啊,苏言整整跪了七天,哪怕她再对太上皇观感好,心里也忍不住mmp。
就当她大逆不道吧,从来就没受过这种罪,她跪的都后悔为啥当初为了荣华富贵买了那么高的爵位,从早跪到晚,一天跪十二个小时,喝的水也都变成汗流出来了。
膝盖完全不能看,原来肉肉的小脸也尖了,唯一能安慰的是,不论比她白的还是比她黑的,反正最后都和她一个颜色。
你再爱美,你敢这时候明着涂脂抹粉的?你技术再好,那汗一流,能藏的住?
大家一起跪着,接受骄阳的洗礼,完美。
七天后,也不算解放了,苏言身体再好,也撑不住,小病了一场,打发人到太医院要药。
是药三分毒,她就是累的,不吃不喝的,连续几天,谁也撑不住,哪怕晚上一碗燕窝打底那也没用,病了,也没找太医,这时候也忙,据说年纪大的老太君都倒下两位,人家不发丧,就当不知道。
可羊毛得薅,青霉素早研制出来了,正好有借口多要点,虽然她的面子情可能还有,就是直接要人家也给,可干嘛要用人情?
为太上皇哭灵累病了,多好听,这名声该要还得要,不病也得病!
也没让苏言失望,小厮拿回来满满一瓷瓶,苏言装模作样的吃了一个,其他的全留起来了。
苏言在家休养了几日,到底年轻,不过一周,就活蹦乱跳了。
她的铺子也开始营业了,不过只早上营业,下午不开门,就算这样,营业额也稳稳上升,几乎就是上货就没,全是下人去买的,一买就买好多份,不要钱一样。尤其是花露,那真的是上了就没,本来也没多少的东西。
透明皂也几乎卖断货,天热,出汗多,消耗的勤,羊油又断了,一个月京城别想有荤油!
普通肥皂销量没明显增长,加了贝壳粉的黄色肥皂卖的飞快,她都想自己养猪了,没荤油!
幸好她是独家垄断,客人抱怨也没用,这两个月,高端点的肥皂卖完就没了。
供货的那两家,也只给的最普通的肥皂,没办法,谁也说不出啥来,只要指指天,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原因。
等皇帝正式下葬的日子,苏言到底又回了京城,前面受的罪不能白受,有始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