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 章 水泥啊，劫！
最近风头出多了，总要避一避，，这可是她的专业，那也不能懂。
至于真正的水泥，没粉碎机，没烘干机，所谓的水泥，那就是镜花水月，做出来难于登天，小数点后还有几位以毫米做单位的水泥在这里很难敲击磨出来，那效果可想而知。但替代品也好，至少可以用来修路，哪怕官道，只要一下雨，那就是泥泞坑里车打滚，寸步难行。修过的路，就算硬化之后，只通马车，也能撑个几年。
还有瓷砖，铺子装修的时候她就想着弄点瓷砖，可一想到粉碎机，就放弃了，没机器，只人工的条件下，根本不可能。
哪怕人工再便宜，只用石磨磨石料的情况下，效率太低，不能批量生产，那就没有经济效益。
比如自行车，这个原理简单，制造也不复杂，可能大规模生产吗，那连接前后轮的链条，铁匠一片片的敲打，再一片片的串联起来，还有朝廷对铁的掌控，要能做到批量简直天方夜谭！
这里的生石灰全是木材一层，石头一层，慢慢的烧出来的，石灰石还需要事先用锤子凿子的敲成小块，研磨石灰石是件不可能的事，除非把电，发动机整出来！靠木头，靠煤炭，靠石磨，就这成本，这工作量，除非把大牢的死囚拉出来溜。
苏言直接过去，用脚踢了踢灰：“咿，竟然还有硬块，这是把石头都给烧成灰了啊。”
苏言上手摸了摸，东西无所谓是什么，有借口就成。
几个人就站在一边看她表演。
“你们说把这的石头都给烧了，是不是也能铺路？”
几人继续望天，就破石头，有啥好说的。
苏言捡了块发白的，让人拿着，又撅了块胶泥：“你看看你们，一个两个的，那啥意思，你们就看我发财啊。”
一听钱，石原眼神就亮了：“郡主，你说烧这玩意能赚钱？”
指望他每月二两银子的月钱，他连未来丈母娘的家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苏言斜他一眼，“这不得拿回去试试，万一成了呢。”
石原屁颠颠的跟着，另两个看神情那是还不信。
活该没钱，没眼色。
苏言到庄子上，直接让人拿了把锤子，在石头上把石灰石砸的稀巴烂，看看那一团湿泥，直接掰小点放火边烤，反正硅需要的温度高，不会有反应。
继续烧碎石头，差不多了就让人拿去磨，泥巴也干了，也拿去磨，粉磨的差不多了，掺和在一起那就是灰白色的泥。
石原蹲在一旁，越看越没底，“郡主，这样行不？”
肯定不行啊，氧化钙和二氧化硅那就是烧了也变不成水泥，可硅酸钙也能糊墙啊，先从简单的来，难道一上手就开大，让人磨石头去？
缺心眼啊！
再说温度要求也达不到，硅酸钙的要求低，家里勉强能达到入门。
“要不你先和水试试？”苏言把混合的粉末扒拉出来一点，让石原拿到太阳下，剩下的继续一股脑的丢灰堆里，就是这么狂野，不拘小节。
“刺啦，”苏言就看到石原的神色都宕机了，傻小子，那是石灰啊，遇水能没反应？也就量少无所谓。
赵钱看着石原就像二傻子：“老石啊，你这啥脑子，没看郡主还要继续烧，学着点。”
石原呼了一下赵钱的背：“就你能，下回你干。”
苏言也不管他们的打闹，等着碳火灭了，苏言把混着煤灰的粉末让石原拿去太阳下和水。
“郡主，这次不会再冒烟了吧？”
切，这胆子！
“赵钱，你去，让石原看看！”
赵钱屁颠颠的干活去了。
和了水，摊开在太阳下，也就一顿饭的功夫，就干了，摸摸，果然变硬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石原了，谁都知道他想媳妇想疯了。
“郡主，硬了，真硬了，能修路，以后肯定能卖钱！”
“咋，你还想休朝廷的路？”苏言泼了一盆冷水。
石原一下子楞住了，没钱，那干个玩意儿。
苏言看看蔫下去的石原，也就这出息。
“升官不比发财好，只要咱们做的好，献给朝廷，难道还能少了你的好处？”
“那……这事能不能成啊？”
要不是非得找个理由，不太显摆自己，苏言都不想带这群人玩，还不够费口舌的。
“这灰既然能结块变硬，那就说明咱们想的是正确的，慢慢试啊，总能成功的。”
苏言嘱咐庄头，鹅卵石先收五万斤，把钱留下，直接就离开了。
苏言一行人直接找了家效益不好的烧窑的人家，雇人家的窑洞和人来烧窑，别的一律不能问，主家看看那明晃晃的大刀，主家直接不问了，反正给钱了，贵人说啥就是啥。
又让主家给介绍了户人家，他们一行人也不能天天来回跑，就住村里了，然后就过上了梦想外的生活，那是一个热闹啊，多久没瞧见了，最后苏言都不想走，比城里热闹多了。
石原机灵，苏言就打发他去买材料，黏土这里就有，那就只需要买石灰石和生石灰，总要做做样子来对比吧。
租住的房子一天两百文，苏言怕麻烦，直接让他们全家都搬出去几天，就想图个清净，结果左邻右舍那贡献的热闹都看不够！
都是一大家子住一起，白天还好点，等晚上人一齐全，那真的就吵的脑壳疼。
小孩的哭闹声，大人的呵斥声，妯娌之间的阴阳怪气，都是现演的，很热闹。
夜里打扑克的声音，窃窃私语声，不知道谁的打呼声，隔着低矮的院墙传过来，苏言第一天就在这样的声音中入睡。
没带厨子过来，早饭是秋桂做的，鸡蛋饼子加白粥，苏言吃的还挺香。
吃过饭，苏言直接去了窑子那里，生石灰和黏土的比例还得慢慢试，谁也不知道纯度是多少。
每种一大海碗的量，按照1：1到1：15到15：1的比例分好，搅匀，弄了二三十份，然后投进窑洞里，苏言让烧了半天，总能反应完全了吧。
完事后，苏言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两个端着各种泥土的人。
离老远，苏言都能听到议论声，无怪乎瞧那姑娘穿的也不差，长的也不孬，咋学乡下人还玩泥巴，哎一看就脑子不好。
甚至还有的打起苏言的主意的，人傻钱多啊，脑子不好才好骗，钱可是真的。可惜苏言不知道，要不眼能翻上天，长的不好，想的挺美！
到租的地方，秋桂打水，苏言亲自上手搅拌，一溜的摊在阳光下，很快就确定了最佳比例。
晚上，石原回来，石头明天能送到，苏言让他去休息，又叫了赵钱，让他找窑主，让他帮助雇人砸石头，工具自备，工钱一天三十文，再找几个石磨，买也成，租也成，磨石头用，得先讲清楚了，再准备几个细筛子备用。
赵钱出门，苏言憋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才是难题啊，小姐的身子，操心的命！
苏言今天起的很晚，石原早走了，钱还真是他的最爱，慢悠悠的用过早饭，梳洗好，幸好她带的衣服都是去庄子上能穿的，也利索。
到地方，石原早盯着人干活了，看苏言过来，凑过来道：“主子，昨天不是烧出来了吗，今天咋还再弄？”
怕麻烦，苏言早嘱咐了他们改口，一律喊主子。
“是烧出来了，可不是脆么，一捏就碎了，想升官发财，能是简单的？想啥美事呢，好好干活，挑一个最好的，才有脸上报吧。”
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一下下的敲打着石头，苏言也没闲着，让人先把底下的碎末收集起来，磨成粉。
虽然石灰石和黏土的比例苏言心里有数，依然装模作样的配了几个比例的，直接搅拌均匀，上窑。
这次烧出来的加水直接干了，石原在一边看的傻眼：“主子，这个咋一下就干了啊，不成啊，还是昨天的好。”
“你先搓搓，比较下哪个结实。”
几个人包括秋桂都用手搓了搓，“那还是今天的好，捏不碎，硌手，昨天的能搓成末。”
“那就继续烧，石原，你进城去买点石膏粉，咱加里面，那个干的慢。”
石原答应了一声，苏言又让他若是天黑就回府，给夫人报个平安。
天一亮，赵钱去监工，苏言在家磨羊工，反正没事，结果就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
秋桂去开了门，就见一老太太拉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妇女进来，也没行礼，见着苏言，直接就说：“贵人，你看看我这儿媳妇，力气可大了，贵人能不能让她也去砸石头，好补贴家用，求求贵人，可怜可怜我们吧。”
秋桂刚要呵斥，苏言摆了摆手，看向妇人：“怎么，你男人死了？”
那老太太肉见可见的变了脸色，扯了扯妇人的衣角。
“没，没死，”妇人声音低的几不可闻。
“那为何让你出来找活计，我看你们村的其他妇女也不这样！”
“不，不是的，”妇人一个劲的低头。
“我儿子干不了重活，正好她力气大，啥活都能干，贵人就抬抬手，帮衬帮衬我们吧。”
“找人的事我全权让杨大爷负责，你们要真找活干，就去找他，你们一个村的，肯定他更知道谁能干。”
二人讪讪的离开，那老太太还掐了妇人一把。
秋桂：“要不想奴婢和杨大爷说一句？”
“不必了。”
可怜的人那么多，能帮的了谁，无论是哪种情况，人都得先抬起自己的头，哪怕那妇人能完整利索的陈述完整，苏言也许会留下她，不要说环境造就了人，这里的环境造就了成千上万的这样那样的人，每个都发恻隐之心，哪能救的过来？
真的困难，假的困难，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自己得有向上的心！
这事在苏言心里没泛起一点水花就过去了。
石原回家，也带回了苏母的关心：让她忙完赶紧回来。
石头磨出来的粉多了，过筛，搅拌，上窑烧，这次就一个比例了。
兑石膏粉，依然做了几个样本，做了对比，确定了比例。
还差点意思，苏言又让石原去找铁渣，石原苦了脸：“主子，小的觉得这样就很好了，肯定能用了，铁这玩意，小的找不到啊。”
“谁让你找好铁了，你看你主子我像冤大头吗，还是长的像财神爷，敢拿铁去修路！”
“是铁渣，你去工部问问，铸造司一定有铁渣，他们若是不给，你就说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比琉璃也不差，拉几大车回来啊。”
石原苦着脸走了。
最后一步了，哎，心累，要是只自己，咔咔一顿猛造，多省心，现在白给人送功劳也不知道图啥。
也幸好这几天是晴天，要不得吐血。
石原到底是拉了几车废渣回来，苏言也不废话，这次直接搞大的，前面1：5，不到一份的废渣搅拌均匀，开烧。
一边烧，一边让石原去买了好多大缸，烧出来的除了极少的留下来装装样子，苏言全让人拉回了庄子里，前后烧了十来天，根本没时间熟化，只能从最开始烧的开始搞起。
总算离开了这个热闹的村庄，就住几天，偶遇的，卖孙女的，都让苏言遇到了，还有个大娘绕着大半的庄子，骂了老半天，她家的鸡丢了。
苏言……
！！！
她是天天买鸡，农村也没啥吃的啊，可谁会想着鸡是不是别人偷的，再说了，也可能别人偷了直接吃了，反正就挺无语的，离谱的是，她听了，竟然还心虚！
隔壁的打婆娘的，苏言也听腻了，有本事拿刀上去砍啊，喊当家的有个屁用！苏言比当事人还着急！
卖小女孩的，苏言到底拿了十两银子买了下来，亲爹能看着亲奶奶卖孙女，就因为家里女孩多，那家人拿了银子喜笑颜开，眼神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苏言能不懂吗，这是还想着以后扒女孩身上吸血。
苏言直接让赵钱拿了卖身契去衙门备案，石原亮出了大刀，秋桂在一旁说道：“既然银货两讫，这小丫头和你们就没了瓜葛，生死都是主子的，若以后看到你们去纠缠，也别怪我们不客气，也掂量掂量你们能不能抗住主子的报复。”石原的大刀还晃了晃。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