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他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
刚刚打开没一会儿的门，又重重地关上了。
李莲花站在门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师娘刚刚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怎么突然就变脸了，难道，是阿九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这两天，李莲花因为碧茶之毒的发作，整日昏睡，整个人也是浑浑噩噩的。
现在恢复了意识，他开始回忆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比如：金鸳盟的围剿。
当时，金鸳盟的杀手一波接着一波，方多病一开始还能应对，但毕竟势单力薄，后来就渐渐落了下风。
然后，顾九昭就和方多病换了位置，变成了顾九昭在对付金鸳盟的杀手，方多病转而保护李莲花。
虽然李莲花当时的视线有些模糊，但是他看见了，顾九昭对付那些杀手，就像切菜一样，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斩一双。
不费吹灰之力，那些金鸳盟的杀手就纷纷倒下了，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李莲花：以前怎么没发现阿九的武功居然……这么高？就算是与当年的自己比较，好像也毫不逊色。
可是，当初与阿九相识的时候，她可是连那几个山匪都解决不掉的人啊。
还有，他在白水园毒发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有人在给他输送扬州慢的内力，可当时的柴房，只有他和阿九两个人，并没有第三个人了。
在那人停止输送内力之后，他的视线虽然模糊不清，但是他看见有人打开房门出去了，现在想想，那背影，真的像极了阿九。
捋清了思路，李莲花的脑中出现一个他不敢相信的结论：
阿九，在隐藏实力，而且，她很有可能就是一直在暗中给他渡扬州慢内力的人！
可是，扬州慢作为自己的独门心法，阿九怎么可能会呢？
李莲花突然想到之前顾九昭给他的碧中计的解药：
碧中计如果真有解药，那连泉也不用费尽心思找什么祖母绿影壁了，阿九是从哪里得到了解药的？
不仅如此，阿九似乎总是有很多让人出乎意料的东西，难道她的身上，还藏着什么更大的秘密？
此时，方多病打断了李连虎的思绪：“站这儿看什么呢？担心我大哥被恶婆婆刁难啊？”
李莲花白了方多病一眼：“无聊。”
……
一进屋，芩婆就松开了顾九昭的手，径自坐了下来，对着顾九昭的目光充满了审视。
顾九昭陪着笑脸，上前给芩婆带了一杯茶：“前辈，请喝茶。”
谁知芩婆并不领情，将茶杯推到一边，冷冷地开口：
“白骨千征大法，早就失传于江湖的邪门功法，通过吸取别人的内力来增进自身的功力，但是此法极难修习，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因此对修习者的要求极高。”
话到此处短暂一顿，芩婆的目光对上顾九昭的眼睛：“你练过。”
顾九昭全身一僵：果然瞒不过。
芩婆：“但是我探你气海，你内力精纯，只是所剩不多，这绝不可能是通过修习白骨千征得来的。”
“你虽然没在我面前出手，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天赋极高，即使是和相夷相比，也是不相上下，这种邪门功法，对你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这背后，到底有什么原因？”
顾九昭：这祖师奶奶的眼睛堪比x光啊！
这时候能说实话吗？
当然不能啊！
顾九昭垂眸释然一笑：“果然是祖师奶奶，什么都瞒不过前辈。”
下一秒，她抬起头，眼神锋利如剑刃，周身气场骇人：“不过，有一件事前辈还是猜错了，我修习白骨千征，自然是为了能问鼎武林第一，并没有什么背后的原因。”
芩婆与顾九昭对视片刻，终是别开眼笑出了声：
“顾姑娘，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不仅是相夷武学上的师娘，论编瞎话忽悠人，我也是他的师娘。”
顾九昭当场愣住，她这冷酷无情的面具戴上还没超过三秒，就裂开了。
这、这怎么跟预想中的不一样呢？
这师娘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见顾九昭被戳破了谎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样子，芩婆抬手示意她坐下：
“你不愿意说，我大概也能猜出几分原因，我和你一样想要救相夷，但若是他知道你用这个方法救他，他肯定不愿。”
顾九昭摇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其实碧茶之毒的解法，我已经找到了，只是药材还未找齐，其中一味最关键的药材，极难找寻，可是李莲花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没那么多时间了。”
芩婆眼底暗暗涌现震惊之色：“所以你内力不济是因为……你用自己的内力给他续命？你还不惜用了白骨千征？”
顾九昭起身跪在芩婆面前：“还请前辈替我保密。”
芩婆赶紧将顾九昭扶起来：“快起来，我刚刚还说相夷是个傻孩子，没想到你也是一样。”
“且不说那解药最后能否制成，以你现在的情况，再继续修习白骨千征，你随时都有可能经脉尽断。”
“真到了那时候，轻则成为废人，重则丢了性命！你可想好了？”
芩婆并非危言耸听，她说的这些，顾九昭早已知晓，也有心理准备。
她眼神坚定，故作轻松一笑：“前辈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因为我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救他。”
“倘若真有那么一天，”
“我也甘之如饴。”
……
顾九昭一开门，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李莲花和方多病。
李莲花赶紧上前，拉着顾九昭东看西看：“怎么进去了这么久，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芩婆没好气地咳了一声：“你这么紧张做甚？怕我为难你的心上人？”
顾九昭轻轻拍了拍李莲花：“前辈是关心你，拉着我多说几句罢了。”
芩婆看着面前的二人，深感欣慰，她解下随身的玉佩，递到顾九昭面前：
“这是我和漆木山当年的定情之物，现在交给你，希望你们能够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李莲花赶紧推辞：“师娘，这不可，这是师父留给你的念想。”
芩婆：“相夷，我和你师父看着你长大，早就视你如己出，顾姑娘很好，你能与她在一起，相信你师父在九泉之下，也替你开心。”
“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前辈。”
顾九昭刚想伸手去接，芩婆却一抬手，将玉佩收了回去。
“还叫我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