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过年
“陆欣玥，你要是摔倒了，可别说是我的女儿。”郭玥说。
“不会摔倒的，姑姑会扶住我~。”
白榆拉住小团子的手，慢慢走到烟花旁。
“想看什么烟花？舅舅给你放。”郭子洋弯腰问。
陆欣玥蹲在地上很是纠结，最终挑挑拣拣在里面拿了一个最大的递给郭子洋，又将仙女棒塞进白榆手里，软糯糯地说：“舅舅你放这个最大的，姑姑我们玩仙女棒吧！”
白榆摸摸她的头，说“好”。
郭子洋将烟花放远一点，点燃后飞奔过来，一边心有余悸松口气道：“哎妈，吓死我了。”
郭玥抱臂嘲讽：“你就这点儿出息了，放个烟花都能吓成这样。”
话还没说完，远处“砰”的一声，火花飞到天上，又“砰”的一声，烟花绽放，照亮了整片天空。
郭玥在第一次响声时就如炸了毛的猫，猛地抱住身旁的白榆，紧闭双眼，惊恐万分道：“我去，什么东西！？”
郭子洋笑弯了腰，指着她将话原封不动地还过去：“哈哈哈哈哈，你也就这点儿出息了，放个烟花哈哈哈都能吓成这样。”
郭玥恼羞成怒：“郭子洋，皮痒了是吧？喝点马尿你是心高气傲，嘲笑你姐你是生死难料。”说着就去追他，完全不像是当妈的样子。
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白榆微笑看着这对“活宝”姐弟像小孩儿一样跑来跑去，陆欣玥以为麻麻他们在玩游戏，在旁边“咯咯咯”笑个不停。
“姑姑，我们也去玩吧。”
“好！”
两人手里还拿着点燃的仙女棒，小团子边跑边说：“芜湖~，哈哈哈姑姑，快来追我吧！”
白榆假意在她后面跑着，“姑姑追不上，欣玥跑慢一点。”
团子便故意放慢速度，白榆伸手一抓，“抓到了。”
“哈哈哈哈姑姑抓到我喽。”
团子拉着白榆的手，在雪中转来转去，手里的仙女棒在黑夜中划出优美的弧度，照亮了女人精致的眉眼，和眼中少见的温柔，两人笑作一团，天上的烟花依旧在绽放，五颜六色的光打在雪地上，也将空中飞舞的雪花照的亮晶晶，变成了黑夜的装饰品。
这一幕正好被记录下来。
“郭子洋，你拍什么呢？”郭玥模糊的声音传来，白榆朝那边看了一眼，正好被镜头捕捉到。
“没什么。”郭子洋说。
白榆没听清他们的谈话，扭头继续和小团子玩。
……
另一边刚和爷爷奶奶结束视频通话的江屿白，正陪父母在客厅看春晚，却突然收到郭子洋发来的一条视频。
郭子洋：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江屿白起身向楼上走去，李伊静和江泽源对视一眼，眼神意味深长，彼此心照不宣。
江屿白站来阳台上，点开视频，里面的女人穿着白色羽绒服，漆黑笔直的长发散在肩头，围着一个棕色围巾，手里拿着烟花，正弯腰和一个小孩儿说话，未施粉黛的脸上出现了温柔的笑意，她在雪地中配合小朋友转圈玩闹，天上徐徐落下的雪花在她头发，肩膀，手上融化。
在视频的最后一秒，白榆毫无防备的望过来，眼中是未褪的柔和，嘴角弧度温婉动人，这一刻，她美的惊心动魄。
视频结束了，江屿白却愣愣的无法回神，心跳不由自主加快，许久之后才想起长按视频点击保存。
他像是魔怔一样，将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手机电量不足。
江屿白随意躺在床上，闭眼睁眼都是白榆朝他温柔浅笑的样子，不得不承认，无论她的哪一面，冰冷淡漠也好，温和柔软也罢，都无时无刻不都吸引着自己。
江屿白惆怅地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阿榆，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
过完年之后
裴哲终于找到机会约白榆出来，之前要么是他没有时间，要么就是白榆有事要忙，总之十次邀请里面，八九次都是拒绝。
在这六年间，裴哲始终坚持不懈地追求她，虽然总在不断的失败，但总归还是有进展的，至少他们现在是朋友！
两人来到一家饭店，坐在包厢里。
裴哲留着一头精炼的短发，狭长深邃的眼眸不笑时总给人一种严肃感，眼角的疤痕淡的仿佛看不见，一双剑眉恰到好处，一看就是人狠话不多的类型，但偏偏这人是律师。
裴哲在白榆面前是截然不同的，唇边总是挂着浅淡笑意，眼神柔和，她一出现，便再无他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心思。
白榆安静吃着饭，一边和裴哲闲聊，态度不热络，但也不会让气氛尴尬。
“你们事务所事情很多吗？刚放假就快要回去了。”白榆说。
“还行。往年都是这样。”裴哲为她倒一杯水。
“谢谢。”白榆接过来，继续道：“那你还挺惨的！”
裴哲忍不住笑出声，故意惆怅道：“我也觉得，又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不用和我一起，又不是不识路。”白榆说。
提到这个，裴哲不由想起五年前两人在b大的遭遇。
高三那一年，她与江屿白分手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却没有一个人清楚真实情况，裴哲不知道白榆那一年在满是她谣言的学校里怎么度过的。
可是，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一切，自己在高二的暑假就已经不在a市，而是被父母送到b大一个培训基地里进行封闭式教育。
直到大一刚开学那段时间，裴哲吃过午饭之后，闲来无事便在校园乱逛，走着走着来到一堆偏僻破旧的老楼旁，应该是许久之前的教学楼，如今已经废弃。
就是在这里，他看到了孤身一人的白榆，在一群相似建筑里乱转，纵使急得满头大汗，也不知道向人求助。
裴哲心里疑惑，但更多的是愤怒，抱怨江屿白将她一人丢在这里，不知道她是个路痴吗？
他神色不爽的走过去，拉住白榆的时候，在她眼里看到了惊讶，“想去哪儿？”他问。
“教学楼。”白榆说。
裴哲无奈，教学楼在另一个方向，跑到这儿来也是个人才。
将她带到教学楼才语气不善的问道：“江屿白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意外的是，提到江屿白，白榆只是低垂着眼沉默，就连之前的神采也消失不见，裴哲说不出什么感觉，总觉得这个时候的白榆不太一样，之前的她虽然性格清冷，但依然会笑，会和人开玩笑，会怼人，会打闹。
但此时的她依旧冷漠，却更像是呆滞，眼中没有了光，只剩下空洞，可这些并不明显，要不是裴哲对她足够了解，同样无法发现，不得不说白榆掩饰得很好。
在那之后，他想方设法要到了沈如妍的联系方式，这才知道事情的经过。
得知这一消息的那一刻，他已经忘了自己是怎样的心情，总之很复杂，但更多的却是自责，在白榆最需要的时候，他却远在天边，甚至对一切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