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寻师
那巨大的兽爪，一如既往的从高空处压了下来。
与之对比的，是燕青书整个人，显得非常的渺小。
但是，他所展现出来的气势，依然是那么的一往无前。
“叮……！”
“秋水剑”剑尖击中了兽爪中间位置，发出一记金戈之声。
剑尖非但没能刺入掌心，反而使得剑身产生了弯曲。
要不是“秋水剑”韧性足够，已经弯成半月形的剑身，非一下子折断不可。
而燕青书顿时感到，一股大力冲撞自己的身体。
“噗……！”
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从半空中坠落下去。
毕竟，他与拥有大宗师实力的大妖，还是有着鸿沟般的差距。
甚至是，锋利无比的“秋水剑”，都未能刺破对方的兽掌。
远处，燕青书的那匹瘦马，在见到大妖出现后，便扭头往青山镇跑去。
这匹瘦马，看着瘦骨嶙峋，但脚下速度倒是极快。
一眨眼，就消失在古道上。
“噗通”一声。
燕青书狠狠地摔倒在地。
他的嘴角还在流血，头发也略显凌乱，身上的衣服更是有好几处破损。
但是，脸上依然流露出坚定的表情，眼神中射出不屈的目光，抬头凝视云端的大妖。
手中的“秋水剑”更是握得紧紧的。
“哼……！”
那大妖一掌将燕青书击落之后，冷哼一声道：
“蝼蚁一般的东西，竟然敢行这蜉蝣憾树之举，简直不知死活。
给我纳命来吧！”
说着，大妖再次拍下兽爪，准备一举将燕青书拍死。
“噗……！”
燕青书再次一口心头之血，喷在“秋水剑”剑身。
“锵……！”
“秋水剑”再次发出一声剑吟，剑光更是大盛。
接着，他一掌击打在地面，一个腾身而起后，一剑削向大妖的兽爪。
燕青书明知道，自己不是大妖的对手。
只能以自残的方式，喷出心头血来激发“秋水剑”的剑势，想要砍下对方那只兽爪。
他的这种方式，非但不能持久，而且对自身的伤害极大。
此战，他即使能逃出生天，自身实力也会大幅度下降。
这是“神剑门”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施展的保命招数。
燕青书此刻，已经是到了山穷水尽。
他虽然在奋起反击，但脸色白如纸片，身体更是有点摇摇欲坠。
尽管他一再激发剑势，可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
“呲……！”一声。
“秋水剑”只能在兽爪上，留下一道口子。
并不能阻止其落下。
好在燕青书最后奋力一纵，及时躲开了兽爪这一击。
“唰唰唰……！”
他舞动起“秋水剑法”，让丝丝白色剑光弥漫自身。
场上，一股愁煞人的气息缓缓产生，开始抵抗满天的妖气。
“咦……？”
云端上，大妖再次发出疑问。
他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的人类，居然能够使出如此精妙，且富有意境的剑法。
虽然“秋水剑法”所产生的幻觉，在他眼前不屑一顾。
但是，能够抵挡住他妖气的侵袭，还是有点刮目相看。
不过，实力上的差距，令大妖仅用一只兽爪，就扫得燕青书狼狈后退。
根本就无法形成有效地反击。
所谓，一力降十会，就是这个道理。
任凭燕青书的“秋水剑法”使得再精妙，依然被大妖的兽爪一推、一扫、一抓，给破坏得干干净净。
而且，久守之下必有一失。
此刻，燕青书一个闪身不急，又被兽爪击中了一下。
“嘭……！”
他的身体像是一颗炮弹一般，被拍飞出去。
“哇……！”
还没等他身体落地，就在半空中再次一口鲜血夺口而出。
然而，这一次大妖似乎想要一鼓作气灭了他。
竟然一挥兽爪，再次往燕青书胸口拍去。
“嘭……！”
尽管燕青书极力在闪躲，但依然被爪尖扫到胸口，身体重重摔在地上。
此刻的他面如金纸、气如游丝，已经是命悬一线。
那只兽爪，在扫中他之后，缓缓收回。
兽爪上的那道剑伤，被一层黑色玄冰封住，不让一滴兽血流出。
“没想到，你一个弱小的人类，不但伤到我老祖，还能与我缠斗这么久。”
这一刻，乌云中的大妖，对燕青书的实力和韧性，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为了奖励你的勇猛，我会把你冻成一个标本，拿回去好好欣赏一番。”
紧接着，就看到从乌云里射出一道黑色旋风。
旋风出现之后，发出凄厉、刺耳的呼啸声，并夹杂着一片片黑色雪花，往燕青书身上席卷过来。
还没等旋风靠近，燕青书就开始浑身颤抖，身上也开始凝结出一层薄薄的黑霜。
正在此时，就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叫声，
“师父……！”
只见，之前离开的瘦马，正驮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往这边跑来。
原本躺在地上等死的燕青书，听到这个叫声后，立刻睁大了眼睛，艰难地扭头望去。
当他看清来人之后，立刻流露出焦急、痛苦的眼神。
因为来人不是别人。
正是他新认不久的记名弟子梁小凡。
只是，梁小凡怎么会骑着瘦马过来了呢？
这还要从十几分钟前说起。
那匹瘦马跑回青山镇后，就立即来到客栈，跑进院子找梁小凡。
这会儿，梁小凡正在小院里练习剑法。
他妹妹梁小莫，则在旁边练习“绵拳”。
当瘦马跑进来后，便一把用嘴叼住他的衣角往外拽去。
受到骚扰的梁小凡，差一点被瘦马拉倒在地。
他忙站稳脚跟，对着瘦马问道：
“老马，你……你怎么了？”
瘦马自然不会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咬着他的衣角往外拖。
忽然，梁小凡灵机一动，急声问道：
“是不是师父有危险了？”
这一下，瘦马冲着他不断点头。
得到证实后，梁小凡立刻脸色一变。
他忙扭头看向妹妹，说道：
“小莫你留在客栈，我去看看师父什么情况。”
“哥……！”
梁小莫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梁小凡阻止道：
“记住哥的话，一定要等在客栈。
我和师父没回来之前，决不能跨出客栈一步！”
说着，他也不能妹妹回答，就一把爬上瘦马背部。
瘦马待梁小凡上来之后，便飞奔般往客栈外面射去。
一路上，这匹瘦马是健步如飞。
梁小凡只感到，两耳呼呼声不断。
他一个劲抱住马脖子，双手更是紧紧抓住马鬃，身体紧贴马背。
好在瘦马虽然跑得快，却十分稳当，并没有把梁小凡颠下马背。
在它的全力奔驰之下，只用了十来分钟，就再次跑到山岗这边。
云端之上，那头大妖听到梁小凡的叫声后，便收回妖术。
使得原本在肆虐的黑色旋风逐渐消失不见。
“很好，又来一个送死的。”
大妖看着越来越近的梁小凡，说道：
“这个小的，带回去给孩子们打打牙祭也好。”
以为胜券在握的大妖看来，此时跑来的人类，简直就是买一送一的节奏。
他准备等到对方到来，将其一起冻成冰棍。
而躲在山岗上的黄鼠精，看到梁小凡出现后，不禁嘴上念叨了一句，
“是他……！”
他没想到，与这个少年缘分如此不浅。
居然在这里也能遇上。
不过，这样也好。
只要有老祖在，他可以尝一尝少年那香喷喷的肉味。
不由得，黄鼠精用舌头舔了一下，自己尖尖的嘴巴，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师父……！”
等到瘦马跑近后，梁小凡立刻从马背上跳下。
他连滚带爬地来到燕青书身边。
此时，由于没有了妖风的侵袭，燕青书虽然脸色很差，但至少还能说话。
“小……小凡……，”
他看着梁小凡，露出了一脸痛惜。
“你……你不该来！”
此地的大妖，连他都不是对手。
这个记名弟子来了，也只是多了一个送死的。
“师父你……。”
梁小凡看到燕青书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就算不懂医术，也知道他状态很差。
他跪在对方面前，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好了……。”
这一刻，云端上大妖知道了两人的身份后又说话了。
“你们师徒有什么话，就到阴曹地府去说吧！
老祖我可不想，听你们在这里唠叨……。”
说着，那道黑色旋风再次出现。
它在空中卷起一个圆圈后，再次朝着燕青书和梁小凡这对师徒笼罩过去。
梁小凡听到大妖的声音后，猛地抬起头用愤怒的眼神看去。
此时，他的脑海里，忽然又出现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