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举旗归队
由赤色特科组织南城州行动执行小组长哑夯,赤色特科组织临潼镇行动执行小组长‘盲杖’小东和赤色特科组织长安城特科行动执行小组成员冯思南三人共同商议,以临潼赤色组织人员为主,加上哑夯从南城州以及华州带来的七个人,还有冯思南从长安城西北高等师范学校带来的五名进步学生,组成了在临潼集结的这一支临时拼凑的五十七人的赤色武装。
他们三人把最具战斗力的三十人,由‘盲杖’小东和冯思南两人率领,作为先遣队前行,哑夯带领其余二十五名体弱人员和装满物资以及电台军火武器的骡马货车,经过了两天两夜昼伏夜行的艰苦跋涉,在富平县和蒲城县之间的接壤地带合二为一,重新进行了整顿,经过三人商议,厘清了此行所有组织成员的身份后,自行组成了关中区赤色临时总支部,哑夯任临时总支部书记,冯思南任临时总支部副书记,‘盲杖’小东任临时总支部特科执行组专务委员。
哑夯,冯思南,‘盲杖’小东三人在北进的路途中抓紧时间开了个会,进一步的分析了眼下的紧迫形势,决定把他们这一次从临潼带出来的军火武器进行了分发,成立了‘陕西关中区抗日游击纵队’,并以此名义对外虚张声势,宣称他们有兵力千人,同时在名义上推举原虎帅杨将军所部的十七路军警备三旅长官孙福城为司令,原虎帅杨将军的秘书,曾任职绥靖公置电务科长的袁正廷为副指挥。当然,推举这两个此时并不存在的人任职,不过是虚应故事而已。
实际上他们这一支近百人的武装队伍,是以有近十年军伍经历的哑夯为总指挥,多次在杀戮场与敌特厮杀的‘盲杖’小东为挺进队长,锄奸战士冯思南为政治副官长。同时委派出‘盲杖’小东带人潜入蒲城县,找到刚回到家乡隐居的原虎帅秘书,曾在数月前任职绥靖公置电务科长的袁正廷,准备让他出面联络被迫投靠蒋酋的东北军檀自新部,那些被打散的蒲城保安团余部,对他们进行安抚收编,扩充这一支刚成立的陕西关中区抗日游击纵队,争取在蒲城县境内伺机暴动,然后奇袭打垮蒋军董钊部驻扎在白水镇的部队,再继续向陕北洛川县赤色根据地进发。
蒲城县这个地方,是十七路军虎帅杨将军的家乡,杨氏一家在本地的声誉基础良好,而且家族势力盘根错节,他们三人商议了一下,一致的认为,只要把虎帅杨将军的嫡系,被蒋系顽军擅自新部将其俘获后又放逐的十七路军警备三旅长官孙福城,推出来挂名为‘陕西关中区抗日游击纵队’的司令,就会有利于避免一些在当地的麻烦,而把曾任虎帅秘书,绥靖公置电务科长的袁正廷推出来,名义上任为陕西关中区抗日游击纵队副指挥,有利于吸纳当地反蒋和拥护抗战的武装力量加入进来。
很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们拟定的扩充武装的计划,事情进行的格外顺利,而且让冯思南,哑夯,‘盲杖’小东三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仅是刚打了败仗的孙福城痛快地接受了他们的建议,愿意挂‘司令’的虚名北上陕北洛川,那个曾任虎帅秘书,绥靖公署电务科长的袁正廷竟然是九年前就已经加入了赤色组织,是一位坚定的赤色组织成员。
袁正廷他从长安城里远途跑到蒲城县来,明面上是为了营救被投靠蒋酋的东北军擅自新部,抓捕的虎帅杨部十七路军警卫三旅长旅长孙福城等人,实际上是受虎帅杨将军二夫人谢女士的指令,到蒲城县秘密送虎帅的杨氏家人去陕北。
在这种吊诡的复杂形势情况下,仅仅只用了短短的两天,哑夯,冯思南和‘盲杖’小东三人就在私下里以蒲城县原保安团为基础,拉起了一支拥有一千三百多人的赤色武装队伍。
为了防止出现当地的武装系部队和其它反动军阀武装的围攻袭击,哑夯,冯思南,‘盲杖’小东以及袁正廷孙福城等人和当地的地下赤色组织共同商议,决定暂不举行公开的赤色暴动,而是把现有的这一千三百多人的武装队伍分成了三个大队,立即打着剿匪保安抗日的名义向陕北洛川方向进行移动,第三天在行军途中突然急转方向奇袭了蒋系董钊所部在白水镇的驻军。
师长董钊所部共有九千多人的军事武装部队,但是驻扎在白水镇的人马却只有不到一千二百人的辎重团还有一个三百人的骑兵营,辎重团长董珅是董钊的侄子,平常倚仗着师长董钊横行霸道,尽管在军事上是一个废物,还是稳坐了团长的位置,自然在白水镇当家的是以辎重部队为主,这个辎重团战斗力一般,每天只顾吃吃喝喝,四处游荡军纪涣散。
这两天驻扎在白水镇当地的辎重团团长董珅天天跑到镇西一家土豪的家里去听大戏,这个镇西土豪姓雷,名字叫做雷仁,他的一个远房侄女就在几天前嫁给了驻军骑兵营长张兴发做了姨太太。
土豪雷仁觉得这是一件大喜事,应当大大的欢庆一番,于是就从蒲城县请来了秦腔戏班,要在他的宅院里唱三天的大戏,台上唱戏,台下宴客,这要请的贵客自然是要讲究一些,所以,侄女婿张营长就不提了,那么请来的贵客首推辎重团团长董珅。土豪雷仁是个讲究脸面的人,他在当地也是一个极为有钱的富翁,请了所有的官衙权势人物和驻军的一众军官以外,竟然还专门杀了三头大肥猪分别送到了辎重团和骑兵营,以及白水保安团。
结果这一位豪气盈灌的富翁土豪雷仁请来戏班唱了三天的大戏,大宴了宾客三天,也让驻军辎重团和骑兵营,以及白水保安团的所有的官兵大醉了三天。
天下的事情有的时候就是那么巧,这个事儿恰巧就让哑夯,冯思南和‘盲杖’小东他们赶上了,哑夯当年跟着齐长忠在冯大帅的军队里将近十年,军事作战经验非常的丰富,见此良机他怎能放过?立即召集了游击纵队作战会议,冯思南和‘盲杖’小东,‘司令’孙福城,副指挥袁正廷一起研究了突袭白水镇的作战计划。
当夜十时,大多数的人们已是进入了酣睡,辎重团,骑兵营,白水保安团,几乎所有的官兵都醉醺醺的倒在了床上。哑夯一声令下,冯思南和‘盲杖’小东二人分别各自带领五百人,合在一起共计一千名战士勇猛的突袭了董珅辎重团,张兴发骑兵营。而哑夯与‘司令’孙福城,副指挥袁正廷一起率领三百多人围攻了白水保安团。
经过数小时激战,消灭了董钊部一个辎重团和一个骑兵营,白水保安团只是挨了一颗手雷,就老老实实地举手投降。然后陕西关中区抗日游击纵队迅速的结束了这一场挺进陕北的第一次大捷。
此次作战后,整个‘陕西关中区抗日游击纵队’这一支以赤色组织特科成员为核心领导的军事武装部队整编了两天,队伍迅速的扩建到两千人,然后冯思南,哑夯,‘盲杖’小东三人一致决定把这支已经完全赤化的‘陕西关中区抗日游击纵队’急速的移营北进,仅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占领了蒲城县。
在袁正廷出示了十七路军虎帅杨将军二夫人谢女士的亲笔书信之后,杨家老少紧急收拾了一下和近系亲友家眷携带一些武装人员加入了‘陕西关中区抗日游击纵队’的行列。稍事整顿后,一同向陕北的洛川县境内进发。
这时的‘陕西关中区抗日游击纵队’武装人员已达到了两千人的数量,在行军的途中,哑夯找到了冯思南和‘盲杖’小东二人,悄悄地与他们二人进行探讨:“我的想法是,从现在起,这一支‘陕西关中区抗日游击纵队’的军事武装队伍,明面上由‘司令’孙福成和‘副指挥’袁正廷去指挥,在遴选好了各级指挥员以后。咱们三人还有所有的赤色特科成员都要从‘陕西关中区抗日游击纵队’的战斗岗位上离开。我们这支自行组建的赤色组织特科部门的灰色隐蔽队伍,如果把精力都放在这普普通通的战斗厮杀中,就会让赤色特科部门耗费了巨大的精力组建的灰色隐蔽作战队伍毁于一旦,我们的任务是潜伏在敌人的心脏!”
哑夯的这一番话,震动了冯思南和‘盲杖’小东二人。
于是三人一致同意,等北进到了陕北洛川,一矣和上级赤色组织联系上,就立刻向组织上移交‘陕西关中区抗日游击纵队’的兵权,并向赤色上级组织负责人主动讲清楚自己的情况,恢复自己的特科隐蔽身份。
由于这一次的两千人赤色军事武装举旗北进,一路上是公开打出了‘陕西关中区抗日游击纵队’的名义,挂名司令和参谋长的又是十七路军虎帅杨将军的原部下孙福城和袁正廷二人,他们是涉及到长安城‘兵谏’事变中的功臣,而且在沿路向北行进时,一路连续作战,在白水镇又干净利索的消灭了蒋系一个辎重团整团和一个骑兵营的顽敌,种种的迹象表明,这一支自行组建的‘陕西关中区抗日游击纵队’与蒋酋军方势力处于敌对的立场,与他们势不两立,其立场是无可所置疑的。
于是,这一支以长安,秦河流域,南城州,临潼镇的赤色特科成员为核心,以虎帅杨将军家乡嫡系子弟为基础组建的‘陕西关中游击抗日纵队’在到达了陕北洛川县境内以后,在陕北赤色组织高层派人来进行审核甄别整编的过程中,并未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风波。加上前一时期的肃反扩大化错误路线,严重伤害了赤色组织基础,事后经陕北赤色组织高层核心紧急纠正,现在基本杜绝了盲捕冤杀。
见到此时这一番情形,冯思南不禁为前一时期受到冤杀错捕的战友痛惜,为昔日自己的特科上级负责人齐长忠感到悲哀痛惜。但是,在错综复杂的政治军事形势下,冯思南也明白,在敌我交错的残酷斗争环境中,这种令人痛惜的无谓牺牲现象难以避免。
在陕北洛川县一带这个地域,由原长安城,临潼镇,南城地区赤色特科成员为核心组建的‘陕西关中游击抗日纵队,’按照赤色组织上级组织整肃调查领导小组的要求,在此地集中整肃了半个多月,又重新把‘陕西关中区抗日游击纵队’这个两千兵力的军事武装组织精简整编成一个一千八百人的独立团,调往临近宁夏方向的直罗镇驻扎布防。
而从长安城,南城州,秦河流域还有临潼地区来的几十个赤色特科成员,由于冯思南,哑夯,‘盲杖’小东等人的赤色特科成员身份和另外一些人特科行动队员的敏感身份,赤色组织上级组织整肃调查领导小组认为,他们不宜留在陕北边缘地区。特别请示了上级特科组织负责人之后,冯思南这些人,足足又等待十天之久,终于有一天,整肃调查组负责人陪同一位黄姓女士来到了冯思南他们的驻地,先后与哑夯,‘盲杖’小东,冯思南单独谈话。
这一位从陕北瓦窑堡赤色组织特科核心部门派来的负责人黄女士与其它人都谈了一些什么,谁也不清楚。对这位特科负责人黄女士所做出的指示与安排,没有人提出质疑,大家相互间也并不交流,更是不允许相互打听,这也是赤色组织特科部门的纪律。
而在和冯思南交谈时,黄女士只是简单用笔记下了冯思南的家乡,年龄之后。问了一句:“愿意学习电讯技术吗?”也不待他回答,又说了一句话,惊得冯思南目瞪口呆:“你那个二姐很可惜,将来有机会接到陕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