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你们也配
“大家小心点，前方有狼烟，说明河对面的反派军已经过来了！”
“所有人集合，一级戒备，一级戒备！”
大河边缘。
河坝上搭建着许多防御用的炮塔，可以清楚看到河对岸情况的同时，还可以实施远程火力打击。
河坝这里是个绝佳的军事防御重地，占据此地不仅可以开闸放水，让身后的陆地被汹涌的河水淹没，还能够用高地的优势作壁上观，洞察四方。
可缺点是，河坝只有一处，侦查范围有限，想要看到更远的地方，只能依托其他侦查点所散发出的狼烟来判断情况。
“老爹，有敌人打过来了？”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看底下这些人的架势，怕是一场硬仗啊，要死人的！”
一对刚运输完粮草的父子站在高塔上，观望着远处升腾起的狼烟。
“河对岸的反派军过来一般都是需要船只的，所以那边的侦查人员会及时发现有船只靠近，并开炮示威，所以我们这边的士兵有足够的准备时间。”
老兵点了根香烟，吐着烟圈说。
儿子看见他手上的香烟，露出羡慕的眼神，小心翼翼道：“老爹，能不能跟我来一根？”
老兵立刻白了儿子一眼，瞪眼睛道：“你个小屁孩学什么抽烟，小孩子不准抽烟！”
儿子有些不开心的低下脑袋，嘟囔道：“那小孩子还不能当兵打仗呢，凭什么我可以当兵，就不能抽烟？”
老兵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一沉，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眶酸红。
“对不起……”他深吸一口气，说出这句话。
儿子有些愕然，摇头道：“老爹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对不起？”
老兵道：“你只有十四岁，本应该和其他的孩子一样读书写字，吃喝玩乐，是老爹没用，把你带到这里来遭罪！”
儿子露出天真的眼神，摇头道：“不老爹，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不觉得这是吃苦。”
老爹眼神一滞，旋即露出慈祥的笑容，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乖孩子……”
可儿子接下来继续说：“更何况我这是在保家卫国，为身后亿万万子民做贡献，就算抛头颅洒热血，死了也值！”
老兵心中一震，愣了片刻，苦涩的说道：“你听谁说的，上战场是我们大人的事，我们大人才应该保护你们，而不是让你们这些没成年的小孩过来受苦。”
儿子不以为然，摇头说：“不老爹，耶撒路司令说了，保家卫国是我们所有人的事，为了集体利益牺牲一点个人利益不算什么，我跟着你过来是我自己的决定，这样同学们就会羡慕我了！”
“啊……我的儿，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老兵张了张嘴，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布满沧桑，眼神复杂的看着儿子。
他把燃烧的香烟放在一边，双手抓着儿子的肩膀道：“你记住儿子，老爹之所以上战场，仅仅只是无路可走，为了你妹妹还有你母亲，老爹我必须这么做，来赚取微薄的补贴养家糊口。”
“如果可以，我有一万个不愿意把你带过来，更何况我们和河对岸的反叛军本是一家人，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儿子反驳道：“不，老爹，你错了，你怎么可以有这样落后的思想呢？”
老兵身躯一颤，惊愕道：“你说什么？”
儿子道：“耶撒路司令说了，河对岸的不是什么同胞，是敌人，是恶魔，我们应该不留余力的将他们全部铲除，全部杀了，无论老的小的，都应该干掉，这样才能为死去的同胞们报仇！”
儿子指责道： “老爹你太自私了，仅仅只是为了自己和家人才来战场，要是我，为了耶撒路司令，我宁肯上前线杀敌，耶撒路司令可是所有人的希望，阿里耶王国未来的国王，为了他，我甘愿牺牲自己！”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儿子刚说完 ，老兵就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畜生，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儿子非常不解，捂着被扇红的脸，委屈的说：“老爹，你干嘛打我，我说的有错吗，学校里老师就是这么教的，他们说要以耶撒路司令为中心，他说的和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对的，他会带领我们建立起一个新的王国，赐予我们贵族的身份，到时我们再把河对岸的那帮贼子奴役，想杀就杀，想玩弄就玩弄，我们要做新王国的人上人，成为高贵的贵族，你应该学学我，跟我一起喊，耶撒路司令万岁！”
他将老兵的双手举过头顶，表情坚定兴奋的大喊。
而此刻，高塔下的军营，那些准备列队迎敌的士兵，恰好听到儿子的大喊，也跟着停下来举起手，大声喊，“耶撒路司令万岁！”
“我的儿啊！”老兵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因为他从儿子身上能够明显感受到一股畸形扭曲的信仰。
待下方的士兵离开，他立马抱住儿子，紧张的说：“我的儿，我不会让你继续被洗脑的，明天我就把你送出军营，你回去后多帮忙做些家务，抽空跟你叔叔学种地，学校也千万别去了，那里简直就是地狱！
儿子疑惑道：“为什么，老爹，为什么不让我留在这里，为什么不让我读书！”
老兵叹了口气，说：“听话，我是你父亲，我还会害你？”
“你现在还太小，什么都不懂，容易被洗脑，这很正常，我这都是为你好！”
好在扭曲的价值观和信仰没有深入儿子的骨髓，他点点头，老实的说：“放心吧老爹，我知道你不会害我，而且我想妈妈了。”
“乖儿子，这样说老爹就放心了。”
老兵温柔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心里松了口气。
可这时，一枚燃烧着熊熊烈火，带着华丽尾焰的圆石炮弹飞了过来，砸落在炮塔。
伴随着一阵轰鸣，整个炮塔轰然倒塌，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让人猝不及防。
“儿子，我的儿子，你在哪！”
等老兵好不容易从废墟中爬起身，拖着受伤的身体站起来寻找儿子的时候，让他绝望又震惊的一幕出现在他眼前。
他看见地上躺着半截身子，刚才还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儿子，此刻只剩下上半身，下本身已经被炸得稀巴烂，在废墟里成了堆烂泥。
“不……我的儿啊，我唯一的儿！”
老兵双腿瘫软，跪倒在地，爬着来到儿子的身边。
“咳咳，老爹……”
让人感到奇迹的是，儿子居然没有死，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却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儿子！”老兵痛哭流涕。
儿子张开干瘪的嘴唇，说：“我……我想抽根烟，我还不知道烟是什么味道呢！”
老兵赶忙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个扁平的烟盒。
里面还剩下一根褶皱的烟，可等他掏出来递在儿子嘴边时，发现儿子早已经没了呼吸，睁着眼睛死去，死不瞑目。
“不！”
老兵失声痛哭，手里的烟随着眼泪滑落，像是失去了自己最依赖的东西。
……
翠山，山下的营地。
“想跟随我，你们也配？”
卢迪看着面前跪着的众人，其中不乏有被吓破胆的正道，和被自己的实力吸引过来膜拜的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