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哪怕这个人是你，哪怕是我
“别tm围观了，快给王上发通讯，越多越好，叫醒他！看这情况，指不定是王上又小心眼的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在生闷气。”
“……”
哥们儿你很勇啊，这里距离王上所在的屋子可不算远，让王上听到你说他小心眼，小心被他捏爆脑袋！
吐槽归吐槽，一众魔族还是给他们的王发去了消息。
穆阳腰间悬挂的通讯玉牌不断闪动，但是对于被暴虐情绪包裹的穆阳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不断闪动的玉牌没能叫醒穆阳，但是被情绪低迷的向希希看到了。
“大师兄，你的通讯玉牌在闪。”
没有收到回应，向希希只得抬起头去看穆阳。
看到穆阳被猩红占据的双眸，她下意识瑟缩一下。
“大师兄你怎么了，别这样，我害怕。”
向希希在他怀里细微退缩的动作，终于是让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穆阳回过神来。
在从那种暴虐情绪中脱身后，他听到了向希希的那句害怕，紧接着，感觉到腰间玉牌不断传来的振动。
穆阳终于意识到，自己因为情绪不稳，已经泄露出不少的魔气，若是再不收敛，向希希就要察觉到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忙收敛了自己情绪，将那些在临界值的魔气全部收回。
“对不起，希希，我只是想到了那些不好的东西。”
“你相信我，这辈子，不管发生什么，穆阳绝对不会辜负向希希。”
向希希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面。
“大师兄，保证也好，誓言也罢，它只在说出的那一刻有效。以后的事，没有人能保证。”
“说出的时候，都是那么想的，可以后呢？”
“在漫长的时间岁月里，沧海亦可变为桑田。更何况感情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你不清楚我的过去，我的过去是每次回想起来都会让我恐惧发抖的噩梦。”
“这样的过去，让我本人很没有安全感，常常会患得患失。”
“所以我不能把我的身家性命，全部寄托在一个人对我虚无缥缈的情爱上。”
“哪怕，这个人是你。”
“希希……”
穆阳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只能把人搂的更紧，似乎这样就可以掩盖自己的不安。
向希希没有拒绝穆阳的动作，只是把头往他怀里靠了靠，自顾自的继续说。
“大师兄，谢谢你喜欢我。”
“也谢谢你，愿意在这样平凡且不完美的我身上，耗费时间精力和金钱。”
“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我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现在努力修炼，想冲击更高的等级。不仅仅是想给自己保障和底气，也是真的想和你有个未来。”
“你是极品变异雷灵根，是最能承受雷劫的灵根。”
“未来迎接你的一定是飞升，一个能飞升成神的男人，他身边的道侣，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修为仅仅金丹的人。”
“你能飞升，可是金丹期不能。”
“或许，你会说，飞升是可以带人上去的。可是，那些飞升的前辈，带的是奴仆，是子女，没有带道侣的。”
“哪怕你真的把我带上去了，我又算什么呢？”
“我没去过上界，我不知道上界的人具体是什么修为。可我知道，在下界都不算稀有的金丹期，在上界一定什么都不是。”
“我想堂堂正正的站在你身边，不想被人说是在你庇护下苟且偷生的花瓶。”
“我想好好活着，我想和你有一个未来，那我就要变强。”
“不说势均力敌，平分秋色，我自己几把刷子我知道，我没你那么厉害。”
“我只求自保，只求飞升，只求不拖你后腿，不被人诟病。”
“大师兄，你明白吗？”
穆阳整个人呆愣住。
对于向希希前面说的那些，他是认同的。
只是他见不得向希希吃苦受罪，所以才会脱口而出那样的话。
在循环里禁锢了太久，当了那么多年修仙界战力天花板，又有整个魔族这庞大的势力作为背景。
他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他有十足的把握保护一个人。
别说是金丹期，就算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凡人，他也可以轻易做到。
但是他好像忘了，他是要打破循环飞升的，他和向希希牵扯的开始，都是因为想打破循环飞升离开。
可是现在，他竟然不去思考打破循环这件事了。
这么多年的执念，竟然因为一个人就放下了。
他看向目光坚定的向希希，虽然有被触动到，但是还是忍不住想泼她冷水。
他很想说，他飞升不了。
事实上是，这些年，他没有见过一个飞升的人。
但是除了他，似乎没有人意识到，也没有人在乎。
他松开向希希，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弯下腰平视她。
“希希，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们飞升不了。”
听到穆阳的话，向希希眉心微微蹙起。
“大师兄，事在人为，你不去试怎么知道飞升不了。”
“你现在才元婴巅峰，距离飞升的门槛——化神巅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为什么现在，试都没有试过就否定自己？”
穆阳沉默了。
他很想说，他不是元婴巅峰，而是化神巅峰。
至于试，他怎么没有试过？
他试过太多太多次，次数多到他自己都记不清。
可是结果是什么？
每一次，他都是狼狈收场，以失败告终。
他飞升不了。
虽然不想承认，不想认命，可这就是事实啊。
见到穆阳良久没有回复，向希希的眼里渐渐染上迷茫。
“大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你现在这样，可不是我认识的穆阳啊。”
“我认识的穆阳，是一个惊才绝艳，独一无二的人。”
“不仅修为在同龄人中一骑绝尘，更是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炼丹术。”
“他强大，神秘。不是高岭之花，却比高岭之花更让人难以企及。”
“他该是随意恣睢，不信命，也不认命的少年郎。不该是优柔寡断，对未来迷茫，对自己缺乏自信，轻易向命运和苦难低头的懦夫。”
向希希看着穆阳听到她的话后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由得垂眸低语。
“大师兄，没有什么能阻挡你前进，哪怕是情爱，哪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