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几位阿sir，要不要喝汽水？
“雄哥！我们早就等着这一天呢！”
“就是，雄哥，你当初就不应该去读警校，就应该带着我们混！”
“那是，兄弟们都知道跟你混，绝对亏待不了我们的！”
骆天雄的话说完，酒楼里面就像是开水开锅了一样，这些练武的汉子，整天呼呼哈哈的，哪有一个嗓门小的！
现在骆天雄问话，这些人更是扯着嗓子喊。
“你们就不怕被人斩死？江湖可不是请客吃饭，弄不好，就是你们给我上坟，或者我给你们上坟了。”
骆天雄说道，这些小子，一个个都是追求刺激的，港岛的环境又这样，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但是作为老大，必然要讲清楚了，自己又不是那些无良的老大，忽悠不懂事的年轻人踏上这条血腥的江湖路。
再说了以后指不定会有什么事情呢，杀人放火都有可能，不提前说好了，留下来的，也容易出事！
“雄哥！你能用我们，就是看得起我们的！”
“雄哥干过差佬，现在又混了社团，一定是社团更有出路！”
“雄哥你就发话吧，就是不跟你混，我也去了别的社团了！”
下面的兄弟们当即说道。
虽然廉署的出现，打击了官商勾结，官匪勾结等事情。
但是对于社团，港英还是保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看着那混社团的带着大金链子小金表的，这些练武的哪个不眼红。
此时的练武的就那么几条出路。一个是开武馆，偶尔舞个狮子，做个开业表演。
这个虽然能生活，但是不算光彩，也没几个馆主开豪车，住别墅的。
还有一个，就是去拍电影，当武行。
这个赚的就是个工资，碰上抠门的电影公司，恨不得把你的工资全给扣了。
那些危险动作还要玩命，动不动就要去医院维修。
剩下的还有当差佬，不过当差佬要懂英文的，练武的有几个会啊！不是家里面没有条件学英文，就是学不下去。
最后一个，就是混社团的。甚至可以说，为数众多练武的人，都是社团的预备役。
当初跟骆天雄打过擂台的，不少都走了这条路，甚至已经被斩死了！
甚至很多武馆就是人家社团开的！
不混社团，又能去干什么！
再加上混社团的来钱快，花的多，二十郎当岁的年纪，谁不羡慕啊！
“好！既然这样，别的话我也不说了，我骆天雄保证，只要我有一口肉吃，大家就有一口肉！”
“以后大家全都住别墅，开豪车！”
骆天雄端起酒杯说道。
“住别墅！开豪车！”
“住别墅！开豪车！”
“住别墅！开豪车！”
当即，酒楼当中口号声响起了一片。
酒楼外，两个巡逻的军装警，听到酒楼里面震天响的口号，吓了一跳。
“师兄，这什么情况？不会出事吧？”
年轻的军装警当即问道。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社团老大，给小弟们洗脑呢呗。”
年老的军装警看了一眼酒楼的名字，没好气的说道。
“这酒楼是东星五虎之一虎霸王的场子，指不定又骗了多少小年轻的混社团呢！”
年老的军装警接着叹了口气说道。
“那我们要不要进去抓他们啊？这要是把他们给抓了，我是不是就能当便衣了？”
年轻的军装警当即说道，显然，他很想升职加薪，再也不干这巡街的倒霉差事！
“你进去能抓谁啊，人家只是吃吃喝喝呢，想要抓了人就立功？省省吧，这种大动静不是咱们能碰的！”
“听听这动静，起码上百人，真要是弄不好，咱们都要挂在这里！”
“行了!快走吧！”
年老的军装警赶紧带着年轻的军装警离开。这种地方，还是躲的远远地好。
年轻的军装警，看着沙田大酒楼，遗憾的舔了一下嘴唇，十分遗憾没能进去抓人！
这些人要是都抓了，估计能升个三四级吧？
酒楼之上，虎霸王也得到消息，看着下面热闹的气氛，也暗自点点头。
“这个骆天雄，是个有野心的，看来这笔投资，不亏啊。”
虎霸王对着身边的白纸扇刘文通说道。
“虎哥，你钱都给出去了，我还能说什么啊，就只能看着这些臭小子好好干了。”
刘文通带着近视眼镜，年纪和虎霸王差不多大，此时看着下面闹腾的小伙子们，也感觉一阵热血上涌，似乎是回想起当初的热血青春了。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和这个地位，江湖就不已经是打打杀杀了，很多时候，反倒是不如手下们热血。
“给阿达打电话，我给他准备的人让他自己去领，以后的事我可不管了！”
虎霸王接着说道。
“虎哥，要我说，你对阿达可太好了，亲儿子也就这样了吧？”
刘文通笑着说道。
“那又怎么样了？我乐意！”
虎霸王没好气的说道。
“要我说，你干脆让他当你儿子得了！”
刘文通说道。
“算了吧，没儿子这是我的命，强求不得。”
虎霸王说起这个，有些伤感，要强了一辈子了，最后没儿没女的，也是可怜。
刘文通见状，也不再说了，转身去打电话了。
……
夜色渐渐笼罩了港岛。
深水埗、沙田和葵青的交界地区，粉红色的灯光照亮了几条街道。
不过今天却见不到马栏的马儿出来揽客，也见不到英勇的骑士前来训马。
大街上安静的不像话，显然是很多人都收到风了，知道这里要出事情了，都不敢过来了。
想想也是，洪兴和东星年年开打，任谁都能猜到，洪兴不会收手的，一定会找回场子的。
忽然，深水埗方向出现了两百多名打仔，胳膊上缠着红布条，手里面拿着砍刀，钢管，木棍的。
看上去气势汹汹的，大街上偶尔出现的几个行人，全都躲开了。
另外一边，马夫达拿着一杯汽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背后跟着一百多胳膊上扎着白毛巾的打仔，样子十分嚣张。
这些人就是虎霸王派给马夫达的，即便他们人少，也丝毫不见畏惧，显然都是经常打架的老手。
不远处，骆天雄也带着自己刚刚拉拢来的小弟们，走了过来。
双方二话不说，开始……对骂。
往前几十年，或者往后几十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这种帮派火并，打十次，有九次都打不起来。更多是的时候，是在打嘴仗。然后就去酒楼吃讲茶，摆和合酒。
不只是社团之间，就是武行之间也一样，后世影视剧当中，黄飞鸿、霍元甲都有过类似的描述。
虽然这次骆天雄砸了洪兴的场子，打了洪兴的人。
但是一没插旗，二没弄死一个人。
靓妈和肥佬黎虽然折了面子，双方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这次两人合伙过来要交代，也是因为蒋天生那十二堂主的位置刺激的！
所以靓妈和肥佬黎虽然叫人来，但是这些打仔也就一半是洪兴的精锐打仔，剩下的都是五十一次雇来的。
在靓妈和肥佬黎看来，这已经够给面子了，他们雇的人都是五十一次的，要是压压价，他们能找到更便宜的，只不过都是道友罢了。
他们这些五十一次的，起码看上去，健壮不少。
雇人站班这种事情，在社团对峙当中太常见了。
没准上午还是给洪兴站班的烂仔，下午，就给东星去站班了，毕竟大多数时候都打不起来，但是出场费到场就有。
因此滋生了很多蛇头中介，什么差佬破不了案找人顶，社团打架找人站班壮声势，都会从蛇头手中雇佣人手。
大家都是来赚出场费的，要是真打起来，伤了碰了，那不就亏了。
每个人几十块，谁拼命啊！又不像那些入了社团海底的打仔，拼命就能上位，有发展前途。
此时靓妈和黎胖子根本就没有亲自来，只是共同出钱。
这次带队和马夫达对峙的，是靓妈的头马狮头。
“操你妈的马夫达，今天你不给个交代，老子肯定要废了你！”
狮头举着砍刀，对着马夫达就说道。
旁边的小弟更是什么话都往外冒。
“吹！你们洪兴的就是能吹，一个个的绰号不是狮头就是豹仔的，啥本事没有，就是爱当畜生！”
马夫达眼皮都不动的，还是望着天空，不过还抽空嘲讽对面的狮头。
“别太拽啊！今天我非要收了你的皮，你这条粉肠！”
狮头喊得老大声，但是却没有往前一步。
他又不是豹仔他爹，甚至和豹仔还有竞争的关系，两个人都是靓妈的手下，那边更出色，自然会得到更多的资源。
所以说回来，豹仔丢人，那对狮头来说，还是好事呢!
“吹！接着吹！”
马夫达还是不为所动，反正对方又不会冲过来，说的再多，马夫达就当耳朵马杀鸡了。
“你他妈的！”
狮头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这马夫达怎么油盐不进呢！
你倒是跟我吵啊！
你倒是跟我讲数啊！
连话都不接，是不想谈，就想打是吧？
还雇了这么多人，真要见血是吧？
狮头拎着刀的手都快忍不住劈出去了。
但是想想，自己真的打起来了，要是赢了，老大也没给承诺给医药费，更没说会把豹仔的地盘给自己管，没准自己把地盘打回来，靓妈转手就会交给情人b仔去管。
要是输了更丢人，他狮头在江湖上的位置，可是比马夫达强，像是马夫那种层面的烂仔，狮头手下有十几个，这要是输了，他手下都能造反了。
靓妈和黎胖子的意思，还是不动手，让马夫达赔钱！赔马！赔地盘！
然后把场面搞得大大的，声势搞得大大的，然后他们洪兴既有了面子，又有了实惠，名声也出去了，这事情也就算了。
所以狮头也闷着呢，不着急干打，能放几句狠话就能解决的问题，犯不着动手。
江湖中人，办事不仅仅要高调，更是要漂亮！
“去看着达哥，别被人伤了。”
骆天雄看了看吵了半天架，还没打起来的对峙场面，然后对着骆天虹叮嘱了一句说道。
“放心，这一时半会打不起来，不过大哥，咱们就这么看着？”
骆天虹忍不住说道，这不动手，他不舒服啊。
“别急，等会儿，我去把差佬给处理了。”
骆天雄说道。
接着骆天雄买了几杯汽水，然后就走到了二百米外，另外一条街的一个小汽车旁边。
“几位阿sir，辛苦了，大晚上的还来盯着，放心，打不起来，不用这么辛苦盯着！”
“这刚买的汽水，来一个？”
骆天雄冲着几个差佬笑道，骆天雄笑的很灿烂，但是在几个差佬的眼中，却是很可恶，这小子是不是在挑衅啊？
这好几百人的晒马，很有可能还会打起来，差佬不可能不注意。
但是这人越多，也越可能打不起来，差佬也知道，所以在车上的几个差佬，神情也很放松。
不过差佬是万万没想到，这骆天雄还敢过来打招呼。
而且他还敢笑，笑的还那么灿烂！
“小子，社团不是这么好混的，要是有机会，趁早悬崖勒马吧。”
车上的差佬年纪也不小了，见到骆天雄也是个生面孔，忍不住劝了一句。
“呵呵，没事，都是为了生活么，尝尝汽水啊。”
骆天雄不为所动，老子混社团还是你们给安排的呢，现在你说悬崖勒马，早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