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攘外
作者有话要说：</br>求收藏啊，喉咙快喊破
昭言下班的时候接到了章克俭的电话，“小向总今天还顺利？”
“还行吧。”她靠在车后座，有气无力。
“要不要一起吃个饭？”章克俭笑着提议，“庆祝你正式上班？”
“你仪式感这么强的？”昭言一愣，“你定位子，我过来。”
章克俭定在他常去的私房菜，食材高级新鲜，服务周到又能顾及隐私。
“喝口汤，今天辛苦了。”章克俭盛给她一碗乌鸡汤，她单是闻味道就觉得过于营养，感觉是坐月子时候的上选。
“我是上班又不是上刑。”她自嘲地笑了。
“鸿志的班子会，可不就是上刑吗？”章克俭打趣道，“那帮老头子应该夹枪带棒，对你用刑了吧！”
“夹枪带棒，阴阳怪气都是小事。我爸让我负责□□artcity，这才是重点。”昭言也不打算藏着掖着，这些消息章克俭迟早会知道。
“这是tog的大项目，也可以早点跟政府接触，很好啊！”
“可是那帮老头子居然没一个人反对。”昭言不想和他演戏，直接说出自己的烦恼。
“莫非，他们给你埋了雷？”章克俭顺势发问。
“倒不是他们埋的，是这项目本就有的问题。建州本来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可新利缺偏要插上一脚。现在建州政府的意思是要我们联合竞标，一起做项目。”昭言一个下午都在弄清楚建州sc项目的情况。
“新利是建州的纳税大户，他们提出来这个方案也未尝不可？”章克俭边吃菜边漫不经心道。
“呵呵”昭言对着演戏的章克俭发出几声冷笑，“章总都该去中戏当教授了。”
“好了，不逗你了。”章克俭投降道，“你既然觉得联合竞标不行，不如就回绝建州政府。”
“建州的这个项目是鸿志sc项目的第一枪，如果这都可以与人分一杯羹，那后面的项目只怕也会这样恶性循环。可是回绝，那不就是毫无机会？”昭言不解。
“建州政府的痛点你了解吗？”章克俭淡淡问道，“新利的优势和短板你们应该早做过全面的分析，这些和建州政府的需求真的匹配吗？”
“那么”
“那么不如先给新利和建州政府一点时间，这样他们的矛盾才会暴露。”昭言会心一笑。
“其实今天开会，我才感觉什么叫危急存亡之秋。”气氛轻松下来，昭言终于露出些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忧虑和迷茫。
“缺芯会是一个常态，你要做好准备。”章克俭提醒。
“其实今天开会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么复杂的产业链，一家公司实在是很难覆盖。如果从现在开始”
“用昭彰来布局芯片半导体，或许还来得及。”章克俭点头，“我的确筛选了几家相关的公司，你得空看看，或许会有些想法。”
“但，当务之急，是找到稳定的芯片供应商。”昭言揉了揉眉心，这个问题是怎么都避不开的。
“小向总这是在暗示我帮忙？”章克俭故意不解道。
“这是明示！！！”昭言翻了个白眼，这个老狐狸怎么这么喜欢绕弯子！
“那求人，总要有求人的态度。”章克俭端起架子，笑着看着她。
“好好好！”昭言按下心头的火，“章总手眼通天，特别是章家还通着宝岛的关系，还劳烦章总多多费心。”
随即给他倒了杯茶，笑着递到他手边，“我以茶代酒，聊表谢意。”
“可我有什么好处呢？”章克俭继续不为所动。
“说！你的条件！”昭言放下茶杯，无奈看着他。
“听说鸿志在投资大陆到宝岛的海缆生意，拉我入局。”章克俭倒是不绕圈子了。
“小向总慢慢考虑，我不急。”急的是她！
吃完饭章克俭照例送她回住处，已经到了地点却也不跟她告别。
“章总，你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真的特别假。”她毫不留情拆穿他。
“ok，那我想问问这位新上任的章太太，你打算什么时候搬来和我同住？”章克俭恶作剧般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大部分不睦的夫妻也还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章克俭压抑着笑意。
“我不要住山上的老房子！”结婚前章老爷子送了套紫金山别墅给她，可她实在是讨厌老旧还与世隔绝的房子，坚决抵制搬进去。
“行啊，我在市中心有个大平层，我让人收拾出来。”章克俭倒是十分配合。
“其实住哪不重要，怎么住才是重点，不是吗？”章克俭含笑凝视着她，等着她的反应。
“怎么住？”昭言有些疑惑。
“是住一间房啊，还是住两间房啊？章太太？”
昭言往后退了退，拉开和章克俭的距离。
“我和你，一人一间！”昭言高声说道，“还有，别喊我章太太！！”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室友？”章克俭被她严肃的样子逗乐，凑近征询她的意见。
“事先说好，你要是敢越轨，我就废了你！”昭言的眼刀把章克俭生生逼回安全距离之外。
“越轨？还是出轨啊？”章克俭笑出声。
“开门，我要下车！！！”
“门没锁。”
昭言拉开车门，头也不回飞奔进大堂。
“哎，就这么说定了！”
搬去章克俭的住处其实算不上什么令人头疼的事情，全部交给表姐就可以。智慧城市（sc项目）倒是很值得她费心，一大早就拉了建州地区的业务负责人开会。
“告诉建州政府，我们不参与联合竞标。”
“啊，这”地区负责人自然是不愿意的，联合竞标今年尚能有一点进项，若是放弃，这个单子没了业绩缺口就大了。
“把建州这几年运营商的订单情况都拿过来，我看看。”昭言随即吩咐。
“好的，小向总是想通过运营商来向建州政府施压？”负责人揣度道，“可是新利给几家当地运营商每年的订单更多。”
“我是说，运营商从我们这里购买板卡和设备的订单。”昭言纠正道。
“好的，好的。”地区负责人头上都快要冒出汗来，也想不出这位新领导的用意。
“当然，我也不会让你闲着的，还有的是事情让你忙的。”
会毕，昭言让秘书留下，“你等会联系一下这个负责人，告诉他，业绩的事情不用担心，就算政府和新利合作，依旧需要我们的设备去扩容网络，到时候这些收入你会争取给他算成新增。”
“好的。只是，您为什么不自己出面呢？”秘书小莫有些不解，笼络人的好事领导自己出马效果岂不更好？
“这个人谨小慎微，我怕他多想。”昭言顿了顿，“还有，你让他去安排一下这接下来的事情，记住，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小莫赶紧点头，“您放心。”
放弃建州自然在公司内部又引起轩然大波，公司元老没少在向汝阳面前明朝暗讽。都是说些他这个女儿没有半点狼性，遇到苦难就往后退不适合鸿志云云。
“爸爸，你怎么不骂我？”昭言被老爹叫来一起吃工作餐，半打趣半忐忑地试探。
“我为什么要骂你？”向汝阳笑了，看向女儿，“阿言，你说狼性究竟是什么？”
昭言一愣，“狼自然会凶狠且残忍，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利的机会。”
“其实，狼还有一个特点，它特别有耐心。能伺机等着猎物漏出破绽。”向汝阳指着办公室里挂着的狼的水墨画，“只懂一味冒进，做不得领头的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