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改变思维
说到底，我曾经和蛇姐一样，都是追逐利益的生意人，所以我很明白蛇姐心里在想什么。
自己手底下的人生了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对蛇姐而言都没有任何坏处。
毕竟孩子又不用自己养，长大了后，男的，就送去做测试各种新兴产品的实验体，女的，就给那些有钱人当玩具，自己都能有钱拿。
哪怕是孩子一出生就死了，蛇姐还可以像刚才一样，掉几滴眼泪，体现一下自己的慈悲。
对于蛇姐这样的人来说，她在一切事物上做出的选择，一定是要能够给她产生收益的。
哪怕刘安安的出生只能为她带来一块钱，她都绝不会让刘安安的母亲去堕胎。
“给我个痛快？哈哈哈！”蛇姐放声大笑起来，“公司的贵客，看来您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呀。”
“嗯？”
我环顾四周，发现两个条蛇人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边，把我围了起来，并且在我周围不断徘徊着。
她们的上半身是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肤白貌美，身材曼妙的女子，而下半身却是一条有着诡异花纹，巨大无比的机械蛇尾，其中一个有着一口尖牙，另一个有着一双利爪。
两个蛇人的蛇尾，表面还密密麻麻覆盖着银色的鳞片，成片成片的鳞片似乎在遵循着自身呼吸的规律，有节奏的起伏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随着蛇尾表面上鳞片的起伏，其身上本就奇怪的花纹像是活了过来。
盯的久了，我居然感觉有点生理性不适，开始头晕目眩起来，胃里也在翻江倒海。
“不行，有诈！”我赶忙闭上眼睛，并且在同一时间强化感官。
“以为这样就有用吗？我的毒牙，可不是一般的锋利哟。”蛇姐在离我十多米远的地方，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做困兽之斗。
“咔，咔咔，咔。”
我耳朵聆听着蛇人身上，鳞片开合的机械声，手中化出两把骨剑，调整好姿态，等待着一个时机。
在确定一名蛇人就在我正前方五米后，我如饿虎扑食一般，飞快的挥舞着双剑朝前方砍去。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我的攻击居然落了空。
而就在我惊讶之际，我感觉到数根尖刺从我右边疾速飞来。
我躲闪不及，只能在慌忙中抬起手臂，用战服来抵挡攻击。
可尖刺的数量比我想的还要多，就算我拦下来了一些，可还是有两根刺扎到了我手背上。
就在手被扎中的瞬间，我的手臂开始变得松软无力，并且开始失去知觉，而掉落在我周边的尖刺在不断的发出“嘶”的响声，像是在喷出什么气体。
仅仅是吸了一口，我的肺里就仿佛烧起了熊熊大火一样，痛的我满脸通红。
我连忙用剩下那只还能活动的手遮住鼻子，以此来阻止更多的气体涌入体内。
而这时我听到旁边传来了不易察觉的“沙沙”声，蛇人马上又要行动了。
“该死，易水，现在该怎么办啊！”
我焦急的询问道，之前在建筑区块里消耗太大了，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吴晴明，你说，你还是人吗？”易水忽然在我脑海里问道。
“啊？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
“不，吴晴明，这个问题很重要。”易水用十分严肃的语气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了，正因为你认为你还是人类，所以你才会觉得脑袋很重要，心脏很重要。”
“你的这些想法，这些观念，在你身为人类的时候确实是对的，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同类了，这些观点现在是束缚住你我的锁链。”
“吴晴明，这么说吧，对于“万源之水”来说，除了“同化全宇宙”这个目标以外，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现在，是时候改变你的思维方式了。”
我听完后，一时间陷入了无尽的恍惚之中，就像一只被丢到了汪洋大海之中的蚂蚁，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将我包围。
“我不是人了？我就这样被改变了物种？那岂不是一切我身为人时候的事物都没有了任何价值？我今后该如何面对吴叔和吴雨洁？我是否还应该去怀念我的父母？”
我思考了很多问题，但它们无一例外都没有答案。
我太过专注，忘记了自己身处毒雾之中，也忘记了危机正在朝我袭来。
“这些问题，我们留到之后想吧，先脱离险境再说，好好听我接下来的指挥。”
在我与易水交流的这段时间里，蛇姐的毒牙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
她高抬着自己的利爪，吐着蛇信子，眼神里充满杀意的向我挥来。
就在她要将我切成五份的时候，我把身子往地上一趴，躲过了毒牙的攻击，随后做出跪拜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在原地待着。
毒牙看到我突然间行动如此古怪，迅速往身后退去，警惕的观察着我。
只见我的后背开始变得膨胀起来，似乎有数以万计的不可名状之物在我体内疯狂蠕动，而且马上就要破体而出。
在短暂的骚乱过后，数百根扭曲黏滑，癫狂挥舞着的触手撑破我的皮肤，从我的身体里喷涌出来。
此刻，我是世间最邪恶的种子，开出了最恐怖的花。
“这，这是什么啊！”
蛇姐的瞳孔不断颤动着，看着这地狱般的一幕，她感到自己脑子都要炸开来了。
而蛇姐的毒牙虽然接受了大面积的身体改造，但她们终究还是人，这番诡异至极的景象也把她们给震慑住了，而这能给我提供宝贵的时间。
“易水，你说的是真的吗？在nub走后，贫民窟的异变体数量突然猛增？”我在脑海中问道。
“当然，在找同类这件事上，我还能忽悠你不成？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在她们反应过来前，尽可能多的吸收同类。”
“这可真是一场豪赌啊，易水。”
此时跪拜在地上的我，其实只是一具皮囊罢，里面什么都没有了，空留我的意识在那上面，指挥着所有的触手，如果蛇姐和毒牙不顾一切的对我发起进攻，把我的皮囊摧毁了的话，我的意识也会随之消散了。
而我赌的就是她们不会出手。
我将体内还能动用的同类全部转化为了触手，地表上的触手都是做表面工作，唬人用的，地底下拼命蠕动，延伸自己去寻找同类的数千根触手才是重点。
一时间，贫民窟里突然多了特别多的消失人口，而我的力量也在以飞快的速度增强。
“看来我们赌赢了呢。”在感觉回到了三千多人的状态后，我把所有触手都收了回来，重新从地上站起。
而直到我做完这一切，还感知了新吸收的同类，修好了眼睛，重新睁开双眼，两只毒牙也只是在我周围警戒，蛇姐终于回过神来后，冲我骂道。
“居然敢这样摧残我的眼睛，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给我杀了他！”
蛇姐话音刚落，两只毒牙便向我杀来。
一只毒牙与我保持着一段距离，另一只则是挥舞着双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冲来。
我刚化出骨剑，挡下了一只毒牙的双爪，另一只毒牙就以极快的速度闪转腾挪，从各个角度向我发射尖刺，而且还都是冲着我那些没有被战衣覆盖到的部位去的。
然而，我也不是几分钟之前的我了。
我在将要被射中的部位都长出了一张嘴，把尖刺死死咬住，随后猛的发力，把面前毒牙的双爪弹开，往空中转身一跃，把咬住的尖刺都丢了出去。
双爪毒牙还不死心，发了疯似的向我挥舞着爪刃，而我不慌不忙的用骨剑弹开她的攻击，并且在后背留了只眼，观察尖刺毒牙的一举一动。
在和双爪毒牙玩腻了之后，我在腰部长出了两只触手，趁她的攻击间隙捆住她的双手，然后一剑将她的双手斩下。
失去了自己的武器后，双爪毒牙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恐慌，而就在“逃跑”这个想法出现之前，缠绕在她手臂上的触手已经捅破了她的耳膜，进到了她的脑袋里。
“嘶啊啊！”
伴随着双爪毒牙痛苦的哀嚎，将她的脑子彻底搅成一团浆糊后，我才把触手收回，然后轻轻地在双爪毒牙的肚子上一推，她就重重地倒在地上，脑浆从她的耳朵里缓缓流出。
看着双爪毒牙的死相，我强忍着恶心，说道，“这样，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