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传说中的打更人
拒捕是不可能拒捕的，以打更人的行事风格，是可以就地正法的。
李长风自认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心想总不会是因为他在女子闺房给人画像吧，这也算犯法？
背着画架的李长风紧跟打更人，穿过街道，来到主路，看到一辆镶嵌了夜光石的黑色马车停在路边，鹰勾男示意他上车。
待他坐进马车，不苟言笑的大汉，拿下胸前的铜锣，用力一敲，“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浑厚响亮的声音响彻在空荡荡的街道。
打更人的衙门，在内城城东，李长风住在外城城西，不过这马车速度比一般的快多了。
车厢构造也不一样，车身通体漆黑，应该是铁制品，通风窗口小而密，而先前看到拉车的马，像是某种变异妖兽，额头上还有几块泛着光泽的鳞片。
这是打更人独有的马车，类似前世的幺幺零座驾。
不苟言笑的汉子坐在前面驾车，马车里面李长风和那鹰勾汉子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沉闷。
李长风从口袋里摸出备用的二十块灵石，恭敬的递给鹰勾汉子。
“草民乃大楚大大滴良民，一直敬仰大人们为国为民，还请大人笑纳。
大人若能告知在下所犯何事，草民万分感激。”李长风一脸媚笑的说道。
鹰勾汉子看了看李长风递过来的灵石，一脸严肃，“为国为民，是我们应尽的职责，受贿那是万万不可的，一经查实，严惩不贷。”
“大人说笑了，这哪是贿赂，是草民想结交二位大人，这是我做东请朋友打茶围的茶水费。”李长风把灵石塞进鹰勾汉子手里。
汉子也不再推辞，收起灵石后，对着车外说道；“收了二十灵石的茶水钱，你我各十块。”
外面传来一声冷漠的声音，“好。”
“切莫介意，我叫姜山，外面的同僚叫钱武，他性子向来如此，有些冷淡。”
鹰勾汉子紧接着说道，“我们遇上一件案子，需要你帮我们画幅人像，协助查案。”
李长风侧身不再言语，安静的听对方述说。
“事情是这样的，李家从衡州运送一批物资回来，停留外城码头中转时丢失了一件贵重物品，李家有人前来报案。”姜山开始讲述找他的缘由。
“我们查到这件事可能与失踪的赵老四有关，他你可能认识，码头上的搬运工，一个下雨天摔一跤把你撞进河里的力夫。
参与此次物资搬运的力夫中只有他一人失踪，我们去到他住的地方，房内一片狼藉。
就现场情况来看，应该是畏罪潜逃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线索就在这断了。”
姜山说到这顿了顿。
“所幸他隔壁的孙二牛主动提供线索，说他有天半夜起来小解，目睹有人把赵老四扛走。
我们看过你在百花楼画的美人图，确实神乎其神，听人说，你还能通过简单的外貌描述，就能把人画的八九不离十。
此番找你，就是希望你能根据孙二牛的描述，画出那晚带走赵老四的人。
孙二牛此人现如今被我们扣在打更人衙门里。
此案涉及到李家，如果不能破案，我们压力也大，麻烦先生了。”
听完姜山的讲述，李长风即便不想插手李家这事，但也不得不表示，定当竭尽全力，助其破案。
马车驶过一条条长街，来到打更人衙门，一个离内城东门不远的三进四合院。
门口两尊好似貔貅的青铜雕像镇压此地煞气，传说这里是个吃修士都不吐骨头的地方。
下了马车的李长风，看到前面好似笼罩一层厚重血色的大院，有些紧张。
进到四合院内部，庭院的青石地板像是刚被冲刷一番，走在上面湿哒哒的，有些黏鞋。
十几个身穿黑衣，绑有铜锣的打更人手持卷宗，行色匆匆，在院子里各个房间进进出出。
李长风看到这些人，个个修为都比他强。
跟着姜山来到一处偏厅，一名身穿青衣的少年坐在木凳上，看到他们进来，迅速的站起来行礼，“姜老大！”
“终于看到个寻常人。”李长风暗叹。
“小六，孙二牛呢？”姜山看到厅里只有少年一人问道。
“启禀老大，他去茅房了，先前看到刘哥拖个血淋淋的人进来院子，吓得屎尿都出来了，已经来回去了几趟茅房。”小六揶揄道。
“赶紧叫他过来，我把画师带来了，画完赶紧让他回去，晦气。”姜山大声说道。
“好咧！”小六麻溜的跑了出去，一会带进来一个身形矮小的男子。
李长风已经架起画架，磨好炭笔，坐在凳子上准备画像。
“孙二牛，你把你昨晚看见的情形，给李先生再复述一遍。”姜山看着孙二牛，微微皱眉道。
孙二牛拘束的站在李长风不远处，“当时我起床出去小解，听到隔壁传来一声惨叫，我就趴在墙角仔细听，又没了声响。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想去小解，却从墙角洞口看见一个身形魁梧的人，扛着赵老四从房里跑了出来。”
“能不能看清那人脸部特征？”李长风修长的手指转着炭笔问道。
“嗯，下巴很黑应该是胡须，脸很圆，鼻孔很大，眼睛却很小，很凶残，好像没有多少头发，耳垂也蛮大的。”
孙二牛低着头仔细的想了想，抬头说道。
“你确定看仔细了？还有没有遗漏一些其他的特征。”李长风继续问。
“当晚的月光很亮，他当时走出来的时候，向我这边看了一眼，我还以为被他发现了，吓死我了。”孙二牛拍了拍胸口。
“墙上的洞口在什么位置，你是怎么偷看的，是站着的还是蹲着的？”
“我没偷看，那个洞口早就有了，赵老四是一年前搬到我隔壁的，也不知道他一个力夫哪来的钱。
隔三差五，大半夜就会带个青楼女子在院里行苟且之事，害我现在每天半夜都要起床小解。”孙二牛涨红着脸说。
“我不需要知道这些，我只想知道你当时是站着看的，还是蹲着看的，对方身高多少，当时又是什么时辰？”
“我是站着看到的，他应该有五尺五高，差不多三更天时辰，因为没多久我听到更夫三更报时。”
“好，我知道了。”李长风不再问话，开始下笔。
半个时辰后，李长风画完最后一笔。
“叮咚，画出嫌疑人头像，获得100画道点，截获到嫌疑人一些记忆碎片，是否读取？”
李长风内心波涛汹涌，表面波澜不惊，他选择读取记忆碎片，一些信息画面传入脑海。
看到他停止作画，三人都凑向前来，姜山和小六捏着鼻子往后退了退，离孙二牛远点。
孙二牛尴尬的自动站到一边。
只见画纸上画了两个头像，左边头像是一个仰着头的中年汉子，大耳垂，鼻大眼小，面露凶悍，满脸络腮胡子的圆下巴。
右边头像却是一张国字脸，梳着大背头，五官普通，满脸络腮胡须的中年汉子。
孙二牛指着左边头像惊叫，“就是他，我确定就是他！太像了，就跟那晚看到的一模一样。”
而姜山却盯着右边的头像，惊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