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牙行
现在已是九月下旬，离中秋就剩十天了，属于中秋的气息慢慢袭来，城里大街上已经出现了卖月饼的小摊贩。
还有些开始卖灯笼的小摊贩。
看见这些灯笼，程雨想起了中秋佳节的两个习俗，玩花灯和燃灯。
现代时，玩花灯的习俗多半是在南方，且形成了人数众多的灯会。
人们常在精致的花灯中写上自己对生活的期望或者对亲人朋友爱人的祝愿和祝福，然后放入河中或者溪水中漂流，希望自己的愿望或祝福能够实现。
花灯样式众多，有花草样式如莲花灯、有动物样式的如兔子灯、小狗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样样都有；有食物样式的如蛋壳灯、南瓜灯等等。
花灯精致又好看，宛如艺术品，令人赞叹。
另外还有燃灯的风俗。
尤其是南方的某些地区，中秋佳节的燃灯最为隆重。
每家每户在中秋时，都要用竹条做成竹制灯笼。
灯笼样式多样，与花灯类似，颜色不一，有些甚至还在灯笼表面印上吉祥如意等代表美好祝愿的字样。
等到了中秋月圆夜，每家把做好的灯笼挂在家里的高处，或是屋檐上，或是门口或是门前的大树上。
场面隆重又温馨，代表着家人美好的祝愿。
刚刚穿越过来，程雨也不知道这里的中秋有没有盛大的灯会，有没有这些习俗。
若是大周朝的中秋夜一样也有盛大的灯会的话，以程老幺和陈氏的手艺，做些独特的极具特色又好看的灯笼和花灯应该是不在话下。
现在时间也还够，若是做灯的话，应该也还来得及。
想到这儿，程雨决定回去就问程老幺和陈氏中秋节城里有没有灯会，若是有的话，家里也可以做一批花灯拿去卖。
回到家后，程雨也没耽搁时间，想起来就问了。
没想到，陈氏早就想到了。
“这几天我和你爹也想到了。之前咱们在镇上，中秋过得没有那么隆重。因此咱们也没有做过那许多的花灯去卖，只是自家做了一两个玩玩。”
“今年来了城里，咱们这两天也看见有人卖花灯和灯笼了。听你三婶说，城里的中秋夜过得极为隆重，每年都有盛大的花灯盛会，每年提前几天就有人开始卖花灯了，生意还挺好。按说确实能赚一笔的，只是……”
陈氏停住了不说，程雨忙接着问道:“只是什么？娘，有何难题？”
“若是咱们去做灯笼和花灯了，这边奶茶摊子怎么办？”
陈氏无奈地说道:“你做了那许多的新奶茶，还有各种打折活动。到了中秋夜，奶茶摊子生意肯定很好，兴许还忙不过来，我们若是去卖灯，如何使得成。”
“是呀大姐儿，要做灯和卖灯，这边奶茶摊子就忙不过来了。”
程老幺坐在一旁，跟着陈氏说道。
他们两口子之前也想过的，只是做了一样其中一样就不得了，实在是忙不过来。
程晴想了想，迟疑着说道:“若实在是愁人手，中秋那夜不如让嫂子过来帮忙，还有哥哥也一起过来。”
“这如何使得成。本就是中秋团圆夜，该阖家团圆的日子，怎么还能让远哥他媳妇儿人来帮忙。若不是实在是忙不过来，晴姐儿你也该回家去过中秋的。”陈氏叹道。
真是生意不好愁，生意好也愁。
“既是缺人，那咱们就去请人来帮忙。”
程雨琢磨了一下，还是得请人。
之前前期不请人，是因为怕奶茶方子泄露了，前期赚不了什么钱。
现在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县城里奶茶店一茬接一茬地开了起来，做得也像模像样了，因此现在倒也不怕了，只看谁更能创新，更能做得吸人眼球和味蕾。
而且也确实该请人了，这么个奶茶摊子很多时候家里这几个人都快忙不过来了。
长期下来肯定不行。
陈氏还有些迟疑，只不过她是因为心疼钱。
请人，不得要钱嘛。
程雨劝道:“娘，要舍得才有得。”
“行吧，请就请。”
最终陈氏还是同意请人来帮忙，像程雨说的，早晚是要请人的。
奶茶这行也不可能一直只有她们在前面领跑，那到时候很大可能是要出问题的，若是遇上个混的，只怕要双手捧着方子给人送上去。
程雨也想过了，到时候不如就弄成加盟店的方式，大家一起赚钱，只是赚钱多少的区别，这就没问题了吧。
说好了要请人，第二天陈氏和程老幺就照样带着孩子们去摆摊了，程雨则马上去牙行找牙人帮忙请人。
到了牙行，人牙子是个中年妇人，程雨请妇人帮忙找两三个姑娘。
那妇人快速又干脆地问道:“姑娘要多大年纪的人？”
“差不多十六七左右。”
若是年纪再小一点程雨总感觉是在用童工，虽然她自己现在勉强可以算是个童工。
妇人又问道:“嗯……十六七的岁的姑娘家。那是要长期签了契的还是要买断的？”
“何谓买断？”
买断？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妇人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就是签了一辈子死契，卖身的奴婢贱民。”
程雨:“……还是给我找几个长期的。”
她这会儿还没有心理准备给自己弄几个一辈子的奴婢回去，实在是太考验人的心态了。
和平年代下的红领巾，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这种社会的差距。
“行，姑娘请随我来，还请姑娘自己选人，看中哪几个谁便说。”
程雨跟着妇人来到牙行的一间屋内，这时已经有小厮把人叫到屋里候着了。
“姑娘且看，这些人里有签了几年契的，也有签了几个月的，姑娘看中谁？”
程雨看着眼前的这些个看着十五六七岁的姑娘，有的满眼怯懦，有的满眼讨好，有的面无表情看着十分麻木，这场景让她不知为何有些堵心。
都是些讨生活的姑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