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
这个时候我就忍不住在脑内盘点一下降谷零的战绩了。
警校时期就不说了毕竟那个时候还只是个青涩的团宠,就说那几个剧场版吧,琴酒的噩梦里被库拉索打,万圣节的时候被普拉米亚打,好不容易回归tv结果又被若狭老师按在地下室里摩擦。
按说设定上降谷零的战力应该也不差吧,可为什么我总有种是人是狗都在秀,只有零零在挨揍的错觉呢?73老贼你有什么头绪吗?
——不能因为零零的战损美貌就总给他发这种剧本吧!虽然之前在屏幕前我好像也没少喊摩多摩多,毕竟没有人能拒绝美人和美人硬核贴贴。
但隔着屏幕是一回事,现在和本尊面对面,再想起那些画面就总让人觉得有那么点怪不好意思的。
我偷偷甩甩脑袋,试图把那些不合适的念头都甩出去。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高明哥正在一边帮忙分析局势。
羽田浩司的案子的确是一张对付朗姆的好牌,而若狭留美老师也是一个可能被拉拢到统一战线上的对象。
比起天然立场有别的fbi、cia又或者是mi6这种国家级的组织机构,公安与无所从属的若狭留美个人之间并没有明显的利害关系,加上又有相同的敌人,理论上应该很容易达成一致——
但我们都知道,理想和现实之间总有很大的差距。
想和若狭留美达成合作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过去的十七年间,她都蛰伏在暗处独自与黑衣组织的力量抗衡,这样的生活难免会让她的警惕心非常高,更重要的是,她从来都不能算是一个“正义”的存在。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连小林老师也可以利用,甚至不在乎当时周围有孩子。所以即使与她合作,在选择的方向发生冲突的时候,也很难保证她不会临场背刺,拿我们当跳板。
这种事情她绝对干的出来。
——所以说对于红方来说威胁最大的从来都不是酒厂劳模,而是同样为红方的队友们啊!
多么痛的领悟。
一个若狭留美就这么让人头大了更不用说那些在降谷零的日本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到处搞事的一个两个三个别国组织。
这就是肮脏的大人世界吗。
果然很让人头大呢。
所以团宠柯南到底是怎么做到几家通吃的啊!
……咦等一下,柯南?!
这个名字久违地出现在我脑海的时候,我才忽然想起一些事情。
说起来我是不是在温泉旅馆答应了要跟小柯共享情报来着?虽然想拉红方其他几家的聊天群看起来难度实在太大,但是拉小柯入伙就容易多了,毕竟他是红方唯一指定团宠,在一众肮脏的大人中间唯一指定的白甜良心男高中生,正义感爆棚又会写剧本,用过的红方都说好。
既然我们要把矛头指向朗姆搞大动作,不应该好好借用一下柯导的主角光环吗虽然我也不太清楚现实世界到底有没有光环这个东西。
但我觉得红黑打团就算不放柯南他也很大概率会出现在战场附近,与其到时候被他打乱节奏,不如从一开始就把他一键添加至讨论组。
说不定还能蹭一波柯导的cpu。
对,就这么干!
诸伏高明和降谷零离开的时候,时候已经相当不早。
喝完茶杯里的最后一口茶后,我说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原本正在厨房水池边整理的诸伏景光放下了手里的碗,拿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手,说:那我送你吧。
我笑了,我说刚刚你哥哥和降谷他们回去的时候你都只是目送到门口,我这出门就两步路啊。
他三两步就走到了我跟前,说:那不一样。
他说:我想和老板多待一会儿。
等等,你的一会儿难道指的是从出门到进门的两三秒吗?
……结果拒绝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话说回来,也就三秒两秒的事,哪就需要特地拒绝了对不对。
而且怎么说呢……
人类就是种会不断不断变得贪心的生物。
在拥有了可能性就会想要得到,在得到之后就会想要更多,然后越来越贪婪,越来越没办法被满足。
——我尤其如此。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有多贪心和任性,但是那不是懂事的“好孩子”该有的东西。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任性的小孩子不会被大人喜欢,我知道自己不可以放任自己的“想要”。
我不行,我不可以,我不应该,我不想要——
一边压抑着自己的想法,一边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要。
所以才会一点一点变得扭曲,所以才会越来越不敢让人发现真实的自己。
所以才会喜欢上各种各样的“不可能”,不是吗。
那是我的安全领域,那是我不会暴露自己内心真实野望的安全领域,因为不可能所以永远也不会想要到辗转反侧,但是现在啊,这个领域被一种名为“奇迹”的东西撞破了。
温泉旅馆的房间只有一扇薄薄的拉门,我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现在我要回到两秒之外的另一道门后了。我从来没想过,这段距离也会显得有点遥远。
我也想要,我也想要离他更近一点,我也想要更贪心一点。
怎么办,我好像比想象中还要喜欢他,喜欢到,连那个我自己都不敢去直面的自己也开始无所遁形了。
我讨厌不受控制的自己,我讨厌那么糟糕的自己。
“不管你是什么(なにもの),我都喜欢你——”
熟悉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说出来的话语让人的心跳都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什么?”我问。
转过头,我又看到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不管易容也好,还是原本的样子也好,唯独这双眼睛不会发生任何变化,总是那么温和的,那么漂亮的,像是盛着星星的夜空。
我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之前的事,那个时候他还住在那栋交换杀人的公寓里,床岛大叔刚刚去世,他带着我去了那家一日限定的酒吧。
那个时候他跟我说,想哭的时候哭出来也没关系。
他说在他的面前,放轻松一点也没关系。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我对他的那种不自觉的依赖,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明明都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完成所有的事情,明明已经构筑好了可以将自己保护得好好的壁垒,可那个时候的他就是那么不讲道理地闯进了我的世界,跟我说不用那么努力也没关系——
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所以才会变得这么离不开他。
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遇到过太好的人,因为一直都没有感受过什么纯粹的善意,因为一直都没有过什么亲近的人,所以遇到一点好就会忍不住地想要依赖,想要靠近,想要把对方当成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样死抓着不放。
那样不行啊,那样会让人觉得困扰的。
本能和理性永远在脑内焦灼,让我不知道该前进还是该后退,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想我该很诚实地告诉他,被我偷偷藏起来的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就像我一直以来的坦诚一样。可是我不敢,我不敢那么做——
我不敢打破现状,我没有勇气去面对某种可能性。
那种,真实的我不会被人接纳和认可的可能性。
“之前老板突然这样说,我原本把这句话当成了告白,但被老板否认了呢。”他的声音带着暖洋洋的笑意:“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是因为觉得我可能不是一般的人类,所以才想要用那样的话来安慰我呀。”
“果然这样想才更符合老板的作风,总是那么温柔,有的时候又……”
“很可爱。”
我有些局促地挪开视线,我说真是的,话题怎么又回到这里了啊,我承认之前是稍微想多了那么……一点点啦。但是不是那样的情况真是太好了,毕竟那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假设,我能做到的只是抓住眼前能抓住的——
声音忽然梗在了嗓子里。
因为那个瞬间,他忽然靠得很近。
他的小臂撑在了我背后的门板上,低头看着我,于是我被困在了这小小的一方被他气息填满的空间。
他靠得很近,近到我能感觉得到他并不平稳的呼吸。
在这样的距离下,他眼睛里的我的影子也被逐渐放大。
“林,我喜欢你。不管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是想要一直留在身边的喜欢,是想要据为己有的喜欢。”
“——这是告白。”
有什么东西轰然在脑海里炸开,那是原本飘浮在半空的肥皂泡沫,在那个瞬间一个接一个地破碎,让隐藏在那些光影中间的什么的轮廓一下变得清晰起来。
就在刚刚那个瞬间,我喜欢了很久的人,他亲口对我说,他也喜欢我,他告诉我,这是对我的告白。
我像是进入了一段过分美好的梦境,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臆想出来的幻觉,我不敢去确认,我是否可以真的拥有这一切。
是真的吗,逐渐靠近的气息,是真的吗,一点一点失控的心跳。
我屏住了呼吸,我看着他的眼睛。
直到——
他的吻轻轻落在了我的眼角。
我听到他笑了。
“老板。”
他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比平时低哑,带着有些无可奈何的笑意。
他低着头,夹带着温热气息的声音几乎直接贴到了我的耳侧。
“到了这个程度,如果不阻止的话,我说不定会做出更恶劣的事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