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这出闹剧，早就该结束了！
兽人一族的存在历史其实并不算短。
实际上，如果详细讨论这一点的话，兽人的存在是远久于这些人类的。
按照光明神殿中被封存起来的记录来看，人类原本也是兽人。
从兽人到人类的这个过程，说不出究竟是进化还是退化。
——虽然他们进化出了能敏捷思考的能力和获得魔法的可能，却也失去了天生强大的身体素质。
即便人类可以通过后天的努力重新练就体魄，新生儿的死亡率依旧远高于兽人。
不过，人类向来自视甚高，当然从没想过自己可能与兽人同出一源，甚至就是由对方演变而来。
真正知晓一切真相的光明神殿却把这件事情封存了起来，继续愚弄世人。
光明神殿一直向人类宣传神明的存在，为了巩固他们对神明的崇敬之情，更是到处宣传人类是神明造出来的。
——神明是所有人类的制造者，那么他们自然应该去信仰这位父神，认为光明神殿的教皇为神谕的传达者。
说到底，也是光明神殿的隐瞒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地位。
依靠精灵王子的身份，江绵年对这些内幕了解极深，自然知道兽人族长说的晶核拯救论是什么意思。
“我的先辈联合矮人，为兽人打造了这套生态体系。”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在上个世界里做过鬼王的江绵年是非常感慨的。
“这就像是一个小世界，或者说是秘境，阵眼处的晶体能自动吸收控制中的元素，用不同的元素满足兽人族地里不同的需求。”
也就是说，它是一个可以自由运转以及发展的空间，帮助无法运用魔法元素的兽人“使用”魔法。
“非常精巧的设计，哥哥曾经和我提过这件事。”
他弯腰观察起被染黑的晶核，同时召出自己体内的光明元素准备试探一下这命脉被污染的程度：“似乎是被刻意投放过来的魔气呢。”
其实，与其说是魔气，不如说这是一种自然形成的黑暗元素。
因为魔族无法吸收黑暗元素，被他们吸引而来的黑暗元素便自发形成了一种物质，萦绕在他们的周身，久久不散。
黑暗元素对于非魔族的生物来说，就和上个世界的阴气一样，长久触碰会让人头昏脑涨，容易诱发他们内心黑暗的一面，时间久了甚至会折寿。
好在黑暗元素很难在阳光下存活。
通常情况下，意外生成的黑暗元素会被空气中的光明元素攻击，然后相互抵消。
而光明元素在阳光的加持下极易生成，黑暗元素却十分困难，导致在白天的时候，光明元素与黑暗元素的生成不成正比。
这也是黑暗魔法师不愿意在白天出门的原因。
至于优利卡嘛，他是个例外的怪胎，不能一概而论。
“兽人族地之前是没有保护机制的。”兽人族族长长叹一口气，“发现了魔气以后，我赶紧联系了精灵王，希望他能帮助我们。”
“哥哥应该解决不了这个。”
眼见得靠近黑雾的光明元素被它席卷吞吃，江绵年微微皱了下眉，感觉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峻，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只是，这晶核的外面沾满了魔气，里面却毫发无损，一点都没被侵染。”
他努力思索着，试图从中发现一点逻辑上的漏洞。
“魔气本来就是黑暗元素极度聚集之后产生的东西，比黑暗元素的威胁更大，按理来说已经过了多日，情况也紧急到了这一步……”
可内核居然还没被黑暗元素侵占？
实在诡异！
“情况太紧急了。”
就像是触发了关键词一样，兽人族族长的表情莫名严肃起来。
而一向被认为是蠢笨和野蛮代表的种族在此刻也突然展现出了他们强大的责任感。
“精灵王的光明魔法造诣不如木系的高，在这件事上表示无能为力，但也希望能帮我们祛除一点。”
“我拒绝了他。”兽人族族长说道，“然后，我问他能不能把兽人的族地封锁起来。”
这话说得轻巧，实际上却是让兽人去等死。
说实话，兽人族族长的思维很简单，也很好懂。
他认为晶核的存在是强大的，它能够操控魔法元素的使用运转，帮助兽人很多。
而在破坏力极强的黑暗元素沾染晶核以后，兽人如果紧急搬家，势必会引起各地的怀疑。
到时候，一旦魔族发现晶核的存在，就会用它危害外面的世界。
乍一看很有道理的说法，江绵年却只觉得是在胡闹。
“我非常尊重您想保护这个世界的想法。”
这次对话的漏洞实在有些大，江绵年懒得在这方面继续和他掰扯，或者是维护他作为前辈的面子，无名之火从心头猛然冒起。
“可是，魔气既然能出现在这里，说明魔族早就知道了晶体的存在，这次的行动大抵只是为了试探兽人。”
晶体的存在虽然神奇，但毕竟是范围内有效的，要不然岂不是人人都能做“魔法师”？
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又往魔气里注入了一些光明元素，将它的存在进一步削薄。
“我原本以为它里面附着的魔气会很难以清除，但我错了。”
依江绵年看来，是其他种族对兽人长久的轻视让兽人族族长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是有用的。
而作为精灵王子的他也并不相信自己记忆中强大且清醒的精灵王没有劝过兽人族族长。
“只是一点用来挑衅或者恐吓的魔气，用光明元素就能轻松祛除，却在族长的夸大其词下变成了连精灵王都毫无办法的恐怖情况。”
大概是因为憋了一口气顺不下去，江绵年站起身以后的表情变得格外冰冷，完全没有了最初的恭敬笑意。
“封锁族地，任由魔气在黑暗元素的聚集与滋养下侵占整颗晶核，然后夸大其词让圣子的队伍出去宣扬兽人一族的功勋与伟大？”
他轻笑一声，挥手彻底抹除了晶核上残留的最后一点黑暗元素，露出其中绚丽夺目的内里。
——“这出闹剧，早就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