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的不要亲亲吗？
偷偷表达心意被正主撞了个正着，戎玄俞已经被逼到了承认的边缘。
“我喜欢你。”他坦诚道，“的确，我们互相喜欢，可我们的身份差距是那么地大，我猜阴命对鬼王来说应该也没有很重要……是吧？”
戎玄俞到底是聪明的，步步试探，将猜测埋藏在心里，在面对江绵年时依然是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像是很相信自己的重要性一般。
“契约应该也可以解开，它可能只是最简单、最没有意义的那种，只是我们都不愿意去解开，于是它就变成了无法解除的灵魂契约。”
他的猜测句句戳到重点，还把人当成傻瓜调戏的小少爷轻咳几下，蓦然红了脸。
“明明都猜到了，怎么还装不知道啊……”江绵年软绵绵地瞥他一眼，带了些娇憨的怨怼，“哼，亏我还以为你是笨蛋，结果只有我还被蒙在鼓里！”
戎玄俞被他先发制人的说法戳到了，下意识心虚地移开视线，不敢和人对视：“对不起……”
“知道错了就好。”得了地位上的优势，江绵年下巴轻抬，颇有些得意洋洋的姿态，“现在来说你不和我表白的事情吧。”
知道这件事几乎已经变成了江绵年的心病，戎玄俞也没有继续和他绕弯子，将问题直接摆了上来。
“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大，不只是现实的差距，还有阴间的，都是天堑一般的差距。”
江绵年微微颔首，算是肯定了他的说法。
“在人间，你是江家小少爷，如果不是江家低调，有这样的背景，登上国内首富之位也不是什么难事，而我只是继承支离破碎家产的孤子。”
少年已经成长成为了一个男人。
两年的折磨与压抑磨砺了他的性格，使他比以前能具有攻击性，也更加内敛，只有在特殊的谈话中才会气场全开，暴露出攻击性强的一面。
“在阴间，你是高高在上的鬼王，号令万千鬼魂，而我只是微不足道的阴命，对你来说不过是不起眼的石子，随便一脚就能踢开。”
“没有高高在上，也不会号令鬼魂。”
眼见得戎玄俞的脑补越来越离谱，为了挽回地府形象，江绵年不得不开口纠正道：“鬼王……其实只是能量体的一种，是因为我们由阴气组成，才会被称作鬼王。”
“至于号令鬼魂也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的人死后不投胎就会湮灭，哪里来的鬼魂让我号令？”
又多了解了一点地府。
戎玄俞的嘴角快速地扬了一下，又以强大的自制力将这抹笑意压下去，刻意用激动到闪闪发光的眼神去看江绵年。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江绵年想了想，又拿出了上任鬼王的说辞出来，稍微改了几个字。
“阴命对鬼王来说就是挖喝水的瓢，是我至关重要的一部分——因为我是个讲究的鬼王，绝不会丢下我的瓢。”
“是嘛……”得到了这么甜蜜的说辞，戎玄俞喉头一动，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年年，我想亲你……”
气氛已经烘托到了这里，江绵年却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玄俞哥哥，自重啊，我们还不是男男朋友的关系呢，怎么可以想要亲亲？”
戎玄俞快被他钓死了，但内心莫名的坚持依然遥控着他，迫使他放弃这来之不易的亲近。
“至少要做出点成绩才可以。”
他给自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只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依然感觉落寞与沮丧，直感到内心被戳了一个大洞，生生的疼。
“现在……还不够。”
眼见戎玄俞这么坚持，江绵年不爽地“啧”了一声，还是决定要对这次敢于开口的戎玄俞先生施加一点奖励。
“不要亲亲？”娇贵的小少爷重新走过去，一直走到戎玄俞的身前，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他往下拽，“真的不要吗？”
被拽个突然的戎玄俞一时失语，竟然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他的唇发起了呆。
江绵年的唇形很好看，不薄不厚，当中有一颗唇珠，有一点点微笑唇的影子，所以在看人时自带三分笑意，让人不自觉地对他产生好感，认为他是个好相处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真的很好亲。
“……”戎玄俞看得入了迷，下意识离人越来越近，又在亲到的前一刻被江绵年用手背挡住，吻上了他光滑细腻的皮肤。
“还说不想亲？”
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人的现行，江绵年眉目飞扬，心情好了许多，伸手上去按住对方的肩膀，微微踮脚在他脸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笨蛋，便宜你了。”
经过这二十余年的纠缠与累积，江绵年和戎玄俞之间的关系如今已然复杂了起来。
按最简单的一个关系来说，他们互相明恋对方，但没有成为真正的恋人，没有亲吻，却会牵手亲昵。
戎玄俞依然做着以前为江绵年做的事，譬如带他出去玩、哄他开心或者在周末的时候为他做喜欢吃的东西，目的却从照顾朋友或主家变成了追求对方。
两人之间的粉红泡泡太过明显，再加上各自都是有讨论热度的男神人物，每周光是校内表白墙就不知道要发多少回偷拍的照片和表白，除非是瞎了才看不出他们是一对。
即便没有这种浅显层面相互明恋的关系，他们之间还有已经不存在了的主仆情，仍然值得说道的竹马情，以及最跨次元的阴亲关系，其中的繁多与复杂数不胜数，只是不足为外人道。
总之，他们就这样一路纠缠着，先是一前一后地毕了业，然后各自进入自家公司开始发展企业。
戎叔当初死得彻底，戎玄俞又的确是成年状态，于是很自然地继承了家产，同时寻找到了原先父母的助理，将他重新提拔回来帮忙管公司。
新老板好看是好看，江绵年和戎玄俞公司的员工在看到他们的颜值以后大概是有过幻想的瞬间——类似于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精彩剧情。
可惜新官上任三把火，而这两位善于利用人心的聪明资本家则是实在很难重新让员工的心中再次燃起爱情的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