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物是人非
顾霄订的餐厅是一家不那么高档的西餐厅，几年都没变过的装修，和其他西餐厅对比惨烈，餐厅的客人不多，大多都是年轻的小情侣。
大厅里回荡着悠扬的小提琴曲，虽然是碟片，但营造出来的气氛不错。
在他们没闹掰之前，傅闻经常会请顾霄来这吃饭，当时的这家店还没沦落成这样。
“变化真大。”在窗边落座，顾霄双手撑在桌上，四处打量，“我记得以前这家店还是有真人小提琴家的，现在居然开始用碟片了。”
傅闻淡淡嗯了声。
顾霄把吃饭的餐厅订在这是他没想到，他还以为顾霄会去feast之类的高档餐厅。
不可否认的是，这家餐厅对他们来说有很多回忆。
在顾霄事业低谷期一直是傅闻陪在他身边，那会儿顾霄兜比脸干净，傅闻对他很照顾，给房住给饭吃，为了不伤害他的自尊，就没带他去抬高价的餐厅，除去这些傅闻还帮他摆平了那些潜规则不成就要封杀他的恶心家伙。
如果不是顾霄突然告白，他们的关系估计也不会止步于此。
顾霄有时候会想是不是他真的做错了，不应该喜欢傅闻，就算喜欢也不能说出来，这份喜欢对他们两个人来说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吗？
在这几年的反复思考中，顾霄还是没办法忘记傅闻，他还是想争取一把。
万一呢。
点完单，在等待侍者上菜的时间里顾霄一直盯着傅闻看，把傅闻看得脑袋冒火。
“再看把你眼睛挖了。”傅闻语气很凶，配上他那张很有攻击性的脸，简直和黑帮老大似的。
顾霄捂着心口，做出被吓到的样子:“闻哥，你不会对我这么残忍的，对吧？”
“我会。”傅闻虽然不会挖他的眼睛，揍他一顿也是可以的，“你选在这，就不怕被粉丝堵门？”
顾霄这趟出来什么防护都没做，估计现在周边已经坐满了狗仔，就等着拍劲爆新闻，偏偏顾霄还吊儿郎当，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不会的，我的粉丝都很有素质。”
“人群基数一大，素质就不能保证，你确定每一个粉丝都是理智粉么？”傅闻笑他天真。
前段时间顾霄被黑，在事情真相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多少自称曾经是顾霄死忠粉的粉丝脱坑回踩，骂的一个比一个脏。
还有私生饭，顾霄的私生饭是娱乐圈有名的疯狂。
高架桥上逼停保姆车，偷溜进剧组酒店用顾霄的洗漱用品，穿他的睡衣睡他的床，顾霄用过的一次性物品都会被他们拿走，恶心到不能再恶心。
傅闻这些年不怎么关注顾霄都听到了不少烂事，别的影帝出门好歹带两个保镖，顾霄呢？
对自己的身份一点认知都没有，还以为是当年那个被打压火不起来的十八线糊咖吗？
傅闻打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了两下，叫fu公司派几个人过来盯着，免得等会发生什么紧急情况他们俩应对不来。
做完这件事，傅闻放松不少。
侍者端着法式鹅肝上桌，面带歉意:“抱歉，还有一份还没做好，请稍等片刻。”
侍者把鹅肝放到顾霄面前，顾霄说了声谢谢，拿起刀叉把鹅肝切成小份，等傅闻那份上来后，顾霄手疾眼快用切好的这盘和傅闻面前的调换。
傅闻骨子里都流着自由两个字，他不喜欢被规矩束缚，更不喜欢西餐文化，比起优雅的用刀叉切肉，更喜欢直接叉起一大块开啃。
如果他不是傅家的孩子还真能这样干，可惜他生在傅家，一举一动都能影响到外界对傅家的看法。
对他而言傅家更像是一个枷锁，黄金打造的枷锁。
傅闻没有拒绝那盘切好的鹅肝，取来叉子慢条斯理地吃着。
这家西餐厅对鹅肝的烹饪算不上好，味道甚至有点奇怪，和最初他们吃到的味道也不一样，物是人非。
“闻哥，我们什么时候签合同？”顾霄代替了侍者的活儿，给傅闻倒红酒。
一点也不醇厚的红酒实在让人难以下咽，傅闻只抿了一口就不再喝了。
“我好像还没答应要和你签约。”
顾霄笑容一僵，马上委屈起来:“啊，我以为闻哥你同意了，是我想太多。”
又装可怜。
不得不说这招对傅闻有用。
“明天你再来公司一趟。”傅闻妥协一般叹气。
算了算了，签下顾霄也不是什么坏事，以顾霄在娱乐圈的地位确实能给远赴带来不小的名气和收益。
顾霄闻言顿时笑起来:“好，我一定不会迟到。”
你不会，我会。
没几天是准时去公司的傅闻有些后悔。
傅老爷子下令不许他们在外乱来，今天晚上又不能出去，又不能叫人回家，岂不是只能打游戏？
一想到昨晚连跪三十六把游戏傅闻就恨不得把游戏手柄插进显示屏里。
全都给我毁灭！
“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喝点？”顾霄晃动着红酒杯，里面鲜红的酒液随之摇晃，“他家的酒好难喝。”
顾霄压低声音，苦着一张脸:“早知道这家店变得这么难吃，就去其他地方了。”
或许这家店的味道一直没变，只是他们俩在这几年间尝过太多滋味，已经遗忘了曾经。
又或许是两人之间的隔阂生出苦涩，把曾经的美好弄得一团糟。
不管是哪种，顾霄都想努力把一切复原。
就算两人最后修不成正果，回到之前的状态也好。
“你请我？”傅闻挑眉。
“当然，以前都是闻哥出钱我出人，现在我也有钱了。”顾霄认真看着傅闻，“你出人就好。”
顾霄的眼神太烫，傅闻不敢与之对视，移开视线:“那就去吧，你现在不是以前那个小歌手了，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值得庆祝。”
“还没有，还有一件想要的没有得到。”顾霄摇头。
还有什么？还有他么？
傅闻想问，却没有问出来。
顾霄的答案让他承受不起，就这样让它永远埋在两人心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