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噩梦
“啊!”
白绒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后背。
抖着手摸索到床头的蘑菇,轻轻拍打一下伞帽,暖调的灯光亮起,驱散黑暗。
白绒坐起身缓了好久,抱着自己的膝盖回想梦中的细节。
梦从他被赶出傅家开始,傅槿舟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冷漠地看着他被丢出去。
离开傅家后,他想回白家,心里想的是就算白家人不喜欢他也不至于连个容身之所都不给。
就在他回白家的路上遇到了意外,四五个蒙面人开车拦下他乘坐的出租车,为首的那人拉开后座车门。
“有人买你的命。”
那些人把他拽下车,有人嫌他吵闹,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力道重到耳朵里流出血,只能听见耳鸣声。
他们把他带到一个废弃工厂,他像垃圾一样被扔到地上。
“老大,不动手吗?”
“急什么。”被叫做老大的蒙面人蹲下身,用手掐住白绒的脸,“这可是傅槿舟的omega,你们就不想碰碰吗?到时候拍两张照片发过去,让他看看他的omega在别人身下有多浪。”
周围的人笑得淫邪。
躺在地上的白绒只觉得身体里的血都被冻住了,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到最后,沉入海底的白绒像一个破布娃娃,死不瞑目。
最让白绒难过的不是这个。
在他死后,那些人把照片匿名发给了傅槿舟,傅槿舟看着那些照片瞋目裂眦:“我不是让你们暗中保护他吗?你们人呢?!我问你们人呢?!”
“老板……有人搞鬼,我们的人跟丢了。”
“为什么第一时间和我说,为什么不去找?”傅槿舟掐着李助理的脖子,神色癫狂,“去查清楚背后的人是谁,不管是傅庭还是谁,我要让他们给他陪葬。”
离婚是为了保护白绒,傅庭的目的是他,他以为离婚后那些人就不会对白绒出手,没想到居然会间接害死白绒。
这时的傅槿舟腹背受敌,稍露破绽就会被抓住猛咬,那些对付他的人一点也不敢喘息,利用他因为一个omega发疯这一点制造舆论,还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发到网上,傅槿舟彻底疯了。
他开着车去找幕后主使,看见目标后加速撞了上去,傅庭把白玉推开,自己被撞成重伤。
所有人只能看见傅庭对白玉的爱,他们不知道傅槿舟经历了什么,也不想去了解。
傅槿舟被关入监狱后,白玉出现了。
本该在病房照顾傅庭的白玉打扮得漂漂亮亮,身上戴着各种名贵首饰,很矜贵。
“当初你要是答应我和我结婚,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白玉勾着唇,笑容妖艳,“看吧,我亲爱的哥哥就只是个吃里扒外的废物,只有你把他当成宝,如果你娶的是我……”
“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就是娶他。”傅槿舟闭上眼。
他不想在这样肮脏的人身上看见白绒的影子。
白玉被他的话激怒:“你是受虐狂吗?他偷你的文件,背叛你,你还喜欢他?你这种没人爱的可怜虫,也只能和卑劣的他作陪了。”
“卑劣的不是他。”他的小妻子太渴望家人的爱,白家人利用这一点教唆白绒做坏事,“卑劣的是你们。”
傅槿舟死了。
白绒看见地上流了好多血。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
他和傅槿舟的人生也结束了。
白绒心有余悸,掐了一下手腕感觉到疼才松口气。
还好只是一个梦。
梦都是假的,不能当真。
可他为什么有种想哭的感觉呢?好奇怪。
醒过来的那一秒,他好像能感觉到早已没了气息的傅槿舟在看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含笑,像是在和他说不要害怕。
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吗?万一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白玉和傅庭是不是已经在谋划如何搞垮傅槿舟了?
凌晨两点,白绒穿着睡衣站在傅槿舟卧室门前。
白绒想把梦里的事告诉傅槿舟,让他一定要小心,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一个梦而已,大惊小怪。
算了,等他验证一下梦的真实性再说吧,现在白玉他们还没法光明正大地和傅槿舟叫板。
白绒思来想去,决定回去睡觉。
刚一转身,身后的房门开了。
3s级alpha的感知力很强,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保持着警惕性,傅槿舟从浅眠中苏醒,察觉到房门外有人,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白绒。
他会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新佣人。
“做噩梦了吗?”
“嗯……”白绒上前一步,“我有点害怕。”
他不知道梦里的傅槿舟为什么会喜欢他,他不好,又做了错事。
梦里的白绒太可恶了,所以白绒决定补偿现实里的傅槿舟。
傅槿舟才不是没人爱的可怜虫,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梦里的他不懂得珍惜,错把白家人虚假的爱意当成宝贝,伤害了真正对他好的人,现在他要替自己赎罪,要对傅槿舟好。
不过他现在真的有一点害怕。
白绒的靠近让傅槿舟以为是药效还没过,白天被白绒缠着要这要那,粘人的很,不顺着来还会被“威胁”。
“你不抱我以后就不给你摸耳朵了!”
太可怕了。
傅槿舟面无表情地想。
“先进来。”傅槿舟看了一眼白绒的脑袋,没看见兔耳朵,有点遗憾,“什么样的噩梦把你吓成这样?”
平时接触都拘谨得不行,大半夜来房间找他怕是非常吓人吧。
白绒想了想,没有把那个梦告诉他:“不记得了,反正很可怕。”
白绒走进傅槿舟的房间,发现里面的装修和他的房间风格天差地别。
房间和他的主人一样,没有人情味儿。
当然,傅槿舟是装的。
白绒十分肯定这一点。
傅槿舟拿干净杯子倒了杯温水给白绒:“梦都是反的,没什么好怕的。”
“嗯。”白绒坐在大床边缘,捧着水杯喝了一半。
白绒身上穿着小熊款睡衣,珊瑚绒面料的睡衣看上去很软 ,人也是。
“好一些了吗?”傅槿舟把视线从白绒脸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