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别无选择
灯火下她眉目娇俏，杏眼含泪，神色倔强，竟然是小玉！
李云瞬间明白，苦笑道：“原来你没有回唐国，却偷偷跟来这里？何苦呢？我都说过此事危险之极了，为什么你偏偏不信？”
小玉呸一声，“我最讨厌半途而废了，既然难得出来历练一次，就得坚持到底！你要撇下我，我就偏偏要跟着！再说了，我刚才不是帮了你的忙了吗？”
李云摇摇头，“你确实是帮忙，不过是帮倒忙！”
小玉不高兴道：“你刚才都形势不妙了，若不是我进去捣乱一番，你怎能全身而退？”
李云懒得解释，况且她确实只是一番好意，虽然略显鲁莽嫩稚气，但她不顾危险，也是难得。
“呵呵，你倒是像个小孩一样闹脾气，还故意三番四次不出声不认我，原来是还在生我的气……不过你是怎样找到我的？”
小玉忽然神色得意起来，“你会化装，要找到你当然很难，但只要跟踪杀手们，就能找到你！因为最近有杀手频频出动，他们应该都是在找你！怎么样，我有没有跟你学到一些？”
李云竖起大拇指，“原来你才是最后的黄雀……你果然历练有所成了，赞一个，甚至简直可以做女杀手了……不过我的女杀手，你现在是出师未捷身先……伤，我这个主人得为你疗伤，你还要再不乖乖听话吗？”
“呸，什么主人？”
小玉突然双颊潮红，瞪他一眼，“那是假扮的，我的主人是公主！”
李云笑道：“我是公主的夫君，难道不算你的主人？”
“哼，不算，就是不算！”
李云正色道：“你刚才浪费不少时间了，快，让我看看伤口！”
小玉脸更红，咬牙忍痛，“不要！而且你真会疗伤吗？别是又想趁机占我便宜吧？哼！”
“呵呵，我不会疗伤？就算是你伤口再大再多几倍，也难不了我！而且你身上还插着箭，你以为好看呀！”李云笑了。
“呸，你才伤口多又大！”
小玉骂道，突然神色忸怩，“可是，伤口在这种地方，我……”
李云这才明白，这箭插在左肩近胸位置，靠近左乳，确实有点尴尬。
“那请问你会自己疗伤吗？”
小玉摇摇头。
“那请问你想出去找大夫吗？”
小玉摇摇头。
“那请问你想怎样疗伤？”
小玉红着脸不答。
“拜托，事急从权，都是江湖儿女，有什么好害臊的？人家妇科病甚至生孩子有时还得找男大夫看呢！”
“我……”
小玉无言以对，但还是忸怩不安。
李云摇摇头不管她，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
这是他的随身携带的疗伤工具包，以防不测。
打开布包，里面是小剪刀、镊子、针线、纱布等。
小玉看得眼睛发直，“这是什么东西？你想干嘛？”
李云不答，取出云中仙酒，先喝了一口，再倒些酒在一个水碗里，把工具浸泡在酒中。
小玉越看越奇怪，渐渐有些心慌，“你……究竟想干嘛？”
李云笑道：“你运气不错，刚好我有酒，你有伤，哈哈！”
小玉啐道：“胡说八道！而且酒和伤有什么关系？”
“哈哈，等下你就知道我不是胡说八道了……忍住！”
小玉一怔，“忍住什么？”
“痛！”
李云说完突然拿起剪刀，极快地把箭柄剪掉！
小玉猝不及防，痛呼一声！
正要骂他，李云已经得寸进尺，“哧”的一声帛破之声，小玉左胸道袍已破，露出里面的桃红绣花肚兜！
小玉羞怒交加，“坏蛋……”
李云沉声喝道：“闭嘴！再啰嗦小心没命！”
小玉果然乖乖闭嘴，狠狠瞪着他，脸更红了。
李云用剪刀轻轻把肚兜沿着伤口处剪开，露出伤口。
他拿起灯火凑近仔细观察伤口，终于吐了口气。
“你果然运气不错，这箭没毒！不过因为射程近，入肉深，这箭看来又比较特别，我怕箭头还有倒钩，所以不敢拔，得割开肉把箭头取出来，你还得再忍一忍痛，怎么样？”
小玉忍不住打个寒噤，脸上红潮稍褪，吃惊道：“割开肉？要割多少？而且你真会疗伤？”
李云笑道：“放心吧，我保证不会影响到你这里的，而且包你伤口愈合后肌肤还能和之前一样娇嫩好看，哈哈！”
他故意指了指伤口旁边的左乳处。
小玉大羞，举手就打他。
李云却不闪不避，小玉也落拳变轻，李云却大惊小怪大声惨呼。
“你……”
小玉忍俊不禁，也有些尴尬。
“忍住痛！”
李云道，用纱布蘸了酒清洗她伤口。
小玉痛得直咬牙，拼命忍住。
“我要开始割肉了，继续忍，怕就不要看！”
小玉果然转头不敢看，痛可以忍，看自己被割肉可不是什么好心情。
李云用剪刀轻轻剪开肉，把箭头挖出来，箭头果然带有倒钩！
“他奶奶的，果然够狠！”
李云喃喃咒骂，这种箭头要是直接拔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把血淋淋的箭头拿给小玉看。
小玉早已痛得冷汗直冒，正想骂他，一见带倒钩的箭头模样，心里一凛，忍不住颤声赞道：“居然让你猜到了！这确实只能割肉才能取出来……”
“女侠果然不怕痛，好，继续忍，接下来我要缝线了！”
“缝线？什么缝线？”
小玉吓了一跳。
“用针线把你的伤口缝起来，像缝衣服一样。”
李云淡淡道，“这是我的独家秘方，当世无双，不要怀疑！”
“哪有这种处理伤口的方法？你又想胡来是吧？”小玉将信将疑。
李云笑道：“你是不相信这种方法，还是不相信我的人？”
小玉脸又一红，“哼，都是！”
“拜托，我最多就是风流，又不下流！”
小玉脸更红，欲言又止，含羞转头，突然伤口更痛，原来李云已经开始缝线了。
她又痛又怕又好奇，极想回头看看伤口究竟怎样缝线，却终于还是不敢看。
痛倒是可以忍，但最难受的是李云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时会碰到她的左乳，虽然还隔着肚兜，但她已经羞得不知所措，只能紧紧闭眼，呼吸渐粗。
李云笑道：“痛吧？快好了，再忍一忍。”
小玉立即摇摇头，又觉得不对，忙又点点头。
终于李云高兴道：“好了，又是个杰作，我建议你要好好看看，呵呵！”
他拿起一面铜镜给她，“这样看得比较清楚。”
小玉接过，看了看镜子，摇摇头。
“看不清楚……”
“镜子放近一点，凑近灯火。”
小玉照做了，“还是看不清楚，都是些黑乎乎的线，难看死了！”
李云这可不爱听了，这可是个艺术品一样的杰作！
他不耐烦道：“你的衣服上血迹斑斑，又挡住了伤口，当然看不清楚，要这样才行的——”
他随手把她的肚兜一拉，想多些露出伤口处理好的情况，不料一个失手，拉多了一点点，竟然露出了她的半边左乳！
就算是半边，但粉头已半露，白嫩饱满更加触目动心！
小玉呆了。
甚至一时忘记了羞恼。
李云也愣了愣，才发现自己居然失手了，有些尴尬，忙又把肚兜盖好，连声道歉。
“抱歉抱歉，一时手贱……啊不对，是一时失手，真是不好意思……”
小玉这才羞不可抑，扔下镜子，右手紧紧捂住左胸，大骂道：“坏蛋坏蛋！果然是想趁机占便宜，滚滚滚！”
李云讪讪硬着头皮道：“实在是抱歉，我滚，不过伤口还要最后包扎一下，你乖乖别激动乱动，否则功亏一篑！”
小玉果然安静下来，但嘴里还是低声喃喃骂他，李云赶快包扎好伤口，边退边道：“你且好好休息，我去找衣裳给你换！”
“滚！”
小玉还是羞恼不已。
李云赶紧离开房间，关了门。
想了想，敲门把老头叫出来，道：“刚才多谢老丈收留！”
老头忙道：“助人为快乐之本，老壮士言重了……”
“老壮士……”
李云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个糟老头子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老丈好心人……是这样的，我老妹子受伤了，衣裳也破了，这里有没有现成的女人衣服可以暂用一下？”
他又拿出一锭银子给老头。
老头推辞不收，摇头道：“你已经给过很多了，老朽不能贪心再要……我膝下无女，那过世的老婆子倒是留有一些衣服我还舍不得扔掉，老壮士若不嫌弃……”
“当然不嫌弃，多谢老丈！”
李云拿着几件衣服回房，发现小玉坐在床上，还是气鼓鼓红着脸。
“伤口还痛吗？”他柔声道。
“哼，还好，你疗伤果然有两下子，并不是吹的！”
“呵呵，多谢夸奖……”
小玉忽然怒道：“可是你刚才又占我便宜了！”
“别这样，刚才我真的是无意的，冒犯之处，还请你体谅则个。这是那老丈去世了的老伴的衣服，你先将就穿着，明天再给你买最新最漂亮的衣裳，乖乖。”
小玉哼一声，“你让我穿死人衣服？我才不要！”
“这不是死人衣服，而是死人留下的衣服……”
“哼，有什么区别？”
“这个……”
李云居然无言以对。
“你过来！”小玉忽道。
李云笑嘻嘻走过去，“想打我是不是？好吧，我刚才不对，你打我也是应该的，你打吧！”
小玉一言不发瞪着他半晌，忽道：“上次你在天仙阁为了救闵小凤，要我假装你的相好妓女和你同床共枕，今天又故意看我的……那个，我什么便宜都让你给占尽了，你要怎样赔我？”
李云一愣，没想到她连旧账都翻出来，忙道：“都是误会，误会，我可都是为了做正经事，都无心占你便宜的，姑娘明鉴！”
小玉立即眼眶一红，泪珠儿就掉下来了。
“你无心？你说的倒是轻松！可我不能，我可还是个黄花闺女，你这样叫我以后怎么办？”
“我……”
李云只得搔搔脑袋，无言以对。
小玉是个性情直率刚烈的女子，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好，怕越描越黑。
之前她便老是骂他，现在只怕更不会轻易放过他了。
哪知小玉道：“所以我想清楚了，除了真的嫁给你这个坏蛋，我已经别无选择了，哼！”
李云这次真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