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迁怒于她
姜绾决定要对春酲肚子里的孩子出手。不过她也不傻,自然要做得滴水不漏才好。
或者叫她有口难辩也好。
姜绾并不知道春酲也在期待着她对她出手,只不过她也查到了那日之事,似乎也有人在姜绾的背后推波助澜。
那个背后之人,她也必须揪出来,做人,她可不是能吃亏的主!
这边的裴姝倒是过了几日舒坦日子,即便苏氏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她也不在意。只要抓住了宁奕的心,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几日连带着下人也对她恭敬许多,唯一让她烦闷的是谢婧马上就要进门了,她只是个侍妾。
在裴府,她所看到的只有作为正室的母亲,以及作为兄长正妻的沈青钰,以她们为参照,也造成了她的做事风格。
她如今的讨好卖乖,无非是为了宁奕消之前的气。她是不可能一直这般忍气吞声,尤其是谢婧进门后。
她虽身世不如她,可她们二人都是嫡女,谁又比谁高贵。
最好是她能先谢婧一步,生下男丁才好。最好老天保佑,谢婧若是不能生的,那就再好不过。
可裴姝被钟氏保护得太好,根本不知道内宅里的阴狠算计手段,故而之后等她明白过来,已为时已晚。
而这头钟暄莹已经落轿,来到裴府大门。
很快钟氏身边的嬷嬷就热切地把她迎了进去,“表姑娘你可不知道,老夫人一直念叨着你呢,这可算把你盼来了。”
她身着浅蓝襦裙,长相妍丽,带有温婉之意,如果细看,倒与钟氏的确有三分相似。身形玲珑小巧,举止间也算落落大方,一双眼睛脉脉柔情。
钟暄莹拿着用帕子遮住嘴角,微微一笑,“我也十分惦念姑母呢。”
钟暄莹也暗暗知道了自己来此的用意,她知晓了表哥迎娶的正妻一直未能有孕。
父亲也听了姑母的话,打算先委屈她做个侧室,等日后她怀上了表哥的孩子,就休了原配正室,把她抬为正妻。
若是换做之前,母亲父亲是万万不肯的。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钟家在慢慢衰败,在那方也找不到一个能依仗的。
如此看来只有姑母家还算能依靠。加上她自小时见过裴颂一面,也一直把这位表哥放在心上。
故而父亲与她说起的时候,她并未反对。
只是她是真心希望不是她的一厢情愿,若是表哥也对她有意,即便受些委屈,她也是甘愿的。
钟氏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外甥女,不免落下泪来。二人说了好些家常话,见着钟暄莹长得这般标致,举止也丝毫不输这京里长大的嫡小姐,更加欢喜。
钟氏紧紧抓住她的手,放在掌心,“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没人会说什么。”
“姑母希望你能在这里找到你的归宿,是再好不过。”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钟暄莹只是娇羞地点了点头,不过此事也急不得,还需先见过表哥才好。
沈青钰自然也知道了钟暄莹的到来,钟氏算是彻底与她撕破了脸,也不打算给她面子了。
明知春酲还怀有身孕的情况下,沈青钰明白,还不就是因为裴姝一事迁怒于她,可此事她的确无辜。
裴颂自然也知道,若是钟氏打着叫钟暄莹来,就能叫自己被休弃,只怕是不能够。
的确没有春酲那个孩子,裴颂也不会叫她这么对自己,一切都是裴姝自作自受。
孟沅这几日过得也算舒心,公婆都不大立规矩,想来也是不敢。自己毕竟是县主,母亲又是堂堂的帝姬。
阮宸寅也还是一如既往地宠着自己,因为她有孕在身,二人也不能同床,他也睡在外塌上守着她。
没几日倒是消瘦了许多,孟沅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自然心疼,于是就叫他自己回房睡去。
孟沅虽带了很多陪嫁,但是从没想过要送人给阮宸寅,她的夫君自然只能有她一人。
若是阮宸寅敢纳妾,她是真的不能容忍的。况且之前与他私定终身时,她就说过此事。
阮宸寅也当着她的面发誓,此生只她一人,绝不会负她。
孟沅相信着自己的夫君,却不知此刻的他正在陪着另外一个女人。
女子名唤冷莺,原本是在阮宸晔拿房伺候的,只是想勾搭阮宸晔没成,又看出他在府里的身份不高,就把目光转移到了阮宸寅的身上。
阮宸寅是个浪荡公子,冷莺也惯是个勾引人的,很快就上了他的床。也只自己这样的,阮宸寅的身边一抓一大把,若是真要抓住他,必须要有子嗣。
所以她故意偷偷漏掉避子汤,非说这个孩子是他们二人命定之子,不然怎会留在她的肚子里。
阮宸寅原本气恼,她自作主张留下孩子,但是见她如此说,也只要作罢,也许这孩子真跟他有缘。
于是这一留就留到了五月份大小,郎中也已经来瞧过,十有八九是个男丁。
那阮宸寅自然高兴,怎么说也要叫她稳稳当当地生下这个孩子。
此刻冷莺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差不多有六个多月,也就是阮宸寅在勾搭孟沅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三四个月了。
阮宸寅摸着冷莺的肚子,孟沅虽然也娇柔,毕竟出身高贵,总带有娇蛮任性的性子。可冷莺就不同,最是乖巧恭顺。
阮宸寅也最喜欢她的性子,“这几日身子可还好?”
冷莺笑着坐在阮宸寅的腿上,“身子是好,只是心里惦记着爷,想得很。”
阮宸寅笑着亲了她一口,“我的乖乖,我也想你。”
“不过你也知道爷的近况,府里的大娘子是决然不肯容你的。”
冷莺自然也清楚,一个县主,怎可与他人分享夫君,况且她们二人还都怀有身孕。
加上她也伶俐,若说阮宸寅真的喜爱那孟沅,她是不信的。想来他定是有什么别的打算,或许要借助她的势力。
那她就忍一忍也是无妨。等孩子出生,她的地位也就稳了 。
“妾明白,也知道爷的苦心,并不觉得委屈。倒是叫爷日夜挂念着我,我甚是感动欢喜。”
“嗯,你明白最好。等孩子落了地,我再去求求母亲,怎么说也该给你一个正经的身份。”
否则他的孩子岂不是成了野种。
说到底阮宸寅从来只考虑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