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离开别院
“久违了！”
李辰张开双臂，拥抱着这片土地。脸上洋溢着愉悦。终于，终于偷摸着溜了出来！
他和夏之欲私下商量了几次，终于寻到了个机会脱离了杜潇的视野，可能杜潇他也想不到，昔日里听话乖巧的李辰，居然会将他的话给视作耳旁风。
“怎么？离了那小院，你不开心？”
夏之欲一脸的平静，李辰连忙追问着。
“没有，只是这片地方于我来讲有些陌生。”
这倒是实话，李辰点头。
“不过一直呆在那小院里，倒显得这次的青州行有些乏味了。”
“可是殿下，我来青州的本意不过只是躲避朝堂之上的耳目与流言。”
夏之欲认真的将自己的目的托出，他的确并无别意。
“可来都来的，不如趁着现在，体验一下风土人情？”
李辰的脸颊上有着淡然的浅笑，他邀请着夏之欲。
“二殿下尽兴就好，今日夏某便舍命陪君子了！”
夏之欲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些许的不对，连忙顺着台阶下了。
“青州城里，我觉着很一般啊，要不我们去城外看看？对了，最近大雪连绵不断，想必那山上的雪景定是好看的，要不要一同前去赏雪啊？”
“什么山，是青州附近很有名的山吗？”
夏之欲提问，他不是没见过雪景，可那山上的雪景对于他来说是很难见到的。
“就是普通的山啊！我想你在益都十多年了，肯定没有见过所谓山顶的景色吧？正好今日艳阳高照，要不要去一览景色？”
李辰回答的很随意，他其实也并没有所谓想要去的地方，对于他来说，目前只要是能脱离那个院子，他就很满意了。让他意外的是，夏之欲居然答应了，换做以前的他，肯定是会瞻前顾后，然后想办法推辞掉的。李辰他也没抱着多大的希望。
“好，那现在就出发？”
李辰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夏之欲。
“怎么了？”
“没，那就出发吧！”
李辰身上带着不少的银两，他到了马市随意的买了两匹还算好的马，配好了马鞍，两人一路出了城。
城外的风景是苍茫的雪白。
除了官道上有深厚的车轴印，包括路边的树，都披上了雪白的冬衣。
李辰骑着快马享受着这自由的时光，夏之欲也紧随其后的紧跟着。
“啊！！！”
见四下无人，李辰放大了嗓门，宣泄着他近日来的苦闷。
“去他的王位！我李辰不！稀！罕！我要走遍九州山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逍遥人！而不是被困在那樊笼里，见不到这真实的世间！”
暖日照耀在他们的身上，李辰喘着粗气，脸上洋溢着笑意。
夏之欲有些震撼，能说出这番话语，他李辰的确是无意王位的。可益都里的那些臣子们，会这样认为吗？
“舒服多了，这些日子可把我的憋坏了。”
夏之欲看着李辰，有些同情他因身世而被限制住的自由。
“你的志向的确很好啊，可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
李辰闻言后并未沮丧，而是勒住了疾驰的马匹，慢慢走在这乡野间的小道上。夏之欲也连忙跟着勒马。
“所以我很珍惜当下这段自由闲暇的时光，不想被一直困在那如同牢笼般的院子里。”
“说来也怪我，要不是我意气用事，我们也不用被限制自由。”
夏之欲知道，被要求在院子里不许外出，是因为他当街杀了青帮的人，而风雨楼的杜潇，也是为了他们好，才要求他们不得外出。
“不怪你，换做是我，我也会发脾气的。”
李辰安慰着夏之欲，他是真的拿夏之欲当朋友。话锋一转，李辰变得严肃了起来。
“之欲，问你一个问题。”
突然严肃的李辰，让夏之欲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殿下有什么事情，直言便是。”
李辰每每严肃的时候，夏之欲也会严肃的回复。这是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
“我若告诉你，即使太子之位确立，你与郭钰的婚事，也是难以圆满的。届时，你会如何抉择？”
李辰的眼神很认真，夏之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问住了。比起给出答案，夏之欲的眼里满是疑问。
“殿下，你是说，我与钰儿的婚事很难？”
李辰点头，他犹豫片刻后，有些苦涩开口道。
“夏，郭两家，本就是朝廷重臣，你们两家能喜结连理，对于父王来讲，不算是件好事。朝野本就需要制衡。若是夏，郭两家平日里交往过密，父王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是想要结为儿女亲家，那可是犯了大忌。即使是那郭相请辞告老还乡，又或者是你的父亲交出兵权，卸甲归田。也不见得能够成全你俩。”
“这又是为何？”
仿若一个晴天霹雳，夏之欲有些难以接受，他不是没想过其中的艰辛，可没想到，是这般的艰难，他突然体会到了父亲那深厚的爱意。他虽然不善言辞，可一举一动间全是对他的爱。
“因为我父王身体欠恙，即使是你夏家此番云州大捷，让他老人家高兴了一场也好，可人终究是要去世的，即使是帝王也不能免俗。为了给即位的太子扫清登基障碍，夏，郭两家的联姻，自然是不可能的。若太子之位由我继承，介于我与你有旧，相信父王可能会将此事交由我处理，可惜我此番青州之行，已经表明了我不想即位的决心。他老人家，说不定也正在为了此事发愁。”
将话挑明，李辰也不再严肃，而是带着一丝歉意的看着夏之欲。
“此前我有过一丝想要争夺王位的侥幸，可我思前想后，终究还是放弃了。人各有志，我志不在此，还请谅解。”
夏之欲的表情有些呆滞，他的确没想到一场婚事，能够牵引出如此多的变故。他嘴唇微张，脸色有些难看。
“殿下肯告知于我此事的前因后果，已经是莫大的帮助了。殿下自己的选择，没有对不起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