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愿意留下
老妇人见黑妇人还在犹豫，便说：“你要是不满意，我就带回去。
下次有了好的再给你们带来。”
汉子一听就有些急了，朝黑妇人喊道：“阿娘。”
黑妇人想到自己家要是不收下这孩子，还不知道会卖到哪里。
何况自家的蛮牛儿子又喜欢，想想点头答应了。
进屋拿出一个帕子，一层一层的打开。
露出里面厚厚的一沓人民币。
最大额度的就是两元，连一分的都有。
老妇人拿着钱走了，把云小小留下了。
云小小见着笑得像大灰狼的汉子，害怕的躲到了黑妇人的身后。
黑妇人对着汉子骂道：“你吓她干嘛？
你难道不知道你那黑熊一样的个子很吓人吗？”
干瘦老头 叹了一声：“造孽啊。”
黑妇人拉着云小小坐在一旁，抱过一旁的孩子说：
“闺女，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因为我家太穷，石头又毁了容，没人看得上他。
眼看他都二十五了，我们也焦急啊。
咱们袁家三代单传，不能到了他这里断了香火。”
云小小听她这么说，就把目光看向孩子。
很明显这是一个男孩子。
黑妇人也看向怀里的孩子，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这是我那苦命女儿的孩子。”
顿了顿又开口道：“原本我是不想说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还是告诉你吧，
以后你会在这里生活，免得听别人乱造谣。
我女儿被人，被人……”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老头又叹了一声，杵着棍子进屋了。
汉子也就是袁石头，一把抱过孩子转身就朝外走去。
黑妇人这才擦了擦眼泪，把她家的情况跟云小小慢慢讲来。
这个家很穷，确切的说整个村子都很穷。
全村六十几户人家，都过着衣不裹腹的日子。
大家每天除了打理少的可怜的几分地外，就是进山找吃的。
这里完全靠天吃饭，雨水好的时候，还有些收成。
要是不好，那简直就是颗粒无收，只得靠挖野菜度日。
她的闺女也就是进山挖野菜时被人给糟蹋了。
回来后就要上吊，被发现拦下。
后来发现怀了身孕，更是一心求死。
被他们紧紧看着，才有惊无险的度过几个月。
经过他们多次的开导，孩子也渐渐的长大，她才歇了死的心思。
结果老天还是把她的命收走了。
在她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没有活下来。
只留下刚出生的孩子，没吃没喝的，
眼看就快要饿死，是石头冒着危险进山抓了一只带崽的山羊，
这才活下来。
他们家为了给袁石头娶亲，可以说是想尽办法。
还是没人愿意嫁给他。
村里的姑娘都想着往山下跑，谁也不愿意留在山上。
最后没法，他们就打算借钱给袁石头买一个姑娘。
等到他们百年后，他好有个伴。
也好照顾一下可怜的狗娃。
带她来的老妇人是山下的一个老寡妇。
他们是专门干这个的。
好多要买媳妇的人家都会去找她。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买回来的居然是个这么小的姑娘。
这不是造孽吗？
说完后，站起身对云小小说：“你也累了，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还指着一个房间说，那是她闺女住过的屋子。
云小小也确实有些累了，便毫不客气的进去休息。
云小小是被饿醒的，她今天还没有吃过东西。
感觉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起身朝外走去，听到有说话声，便停住脚步。
说话的正是袁石头的阿娘，她语重心长的劝袁石头：
“石头啊，不是娘心软，
你也看到了，那还是个孩子。
咱们不能做那种缺德的事，就听阿娘的，让她走吧。”
“我等她长大。”
袁石头声音闷闷的，显然不想听他阿娘的。
袁父用不赞同的语气说：“就算你要等，万一她长大后不愿意嫁你，怎么办？
难道你还要强娶不成？”
袁母叹了一口气：“强扭的瓜不甜，虽然她是我们买来的。
可是她真的太小了。
你说等她长大后，不想跟你咋办？
你要硬留下她，到时候恐怕不是过日子，是结仇。”
袁石头还是不想放弃：“看她也无处可去，要不我们就留下她吧？”
袁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好话给你说不听，你是想跟袁老五一样，
到时候连自家的命都不要吗？”
袁石头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袁母：“咱们先养着她吧，以后……
以后她要是不愿意嫁给我，我也不勉强。
就拿她当妹子。”
袁父袁母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场面有些静。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我愿意留下。”
简单的五个字不仅打破了寂静，也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三人立马把目光看向声音的来处。
只见云小小站在有些昏暗的角落，眼睛格外的明亮。
袁石头快步冲上去，惊喜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真的愿意留下来？”
云小小往后退了一步，她有些害怕。
她身子瘦小，在袁石头高大身影的笼罩下，有种大灰狼要扑到小白兔的感觉。
袁石头见她往后退，喜悦的心情立马就淡了下去。
云小小看到他那委屈又失落的表情，也不好意思。
她真的没有要嫌弃他的意思。
于是便小声的说：“你那么高，我这么小，我害怕。”
袁母也很高兴，一把将袁石头推开：
“瞧你那五大三粗，长大跟个黑熊似的，别把我家闺女给吓着。”
袁父下意识的离袁石头远些。
袁石头长得像他，又黑又壮，自家媳妇一直都很嫌弃。
说吃得多就不说了，还特别费布料。
后来伤了腿后，养白了许多，也瘦了许多。
媳妇反倒特别的心疼他。
袁石头听到自家阿娘的话，满脸的黑线。
不高兴的说：“阿娘，我是你儿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听到他声音提高，把云小小吓了一跳。
耳朵也嗡嗡嗡的。
袁母一巴掌拍过去：“要死啊，这么大声干嘛？
不知道我闺女害怕吗？”
袁石头看向云小小：“你怕啥，说出来我改。”
云小小小鹿一样是眼神看着他：“真的吗？”
袁石头拍拍胸口：“真的。”
云小小吞了吞口水：“你个子高，我怕。”
袁石头点头记下了。
以后自己勤快些，给她吃好点。
等她长高后，就不怕了